“我没说他不是我儿子,但如果不是你惯着他,他敢这么胡来?”
杨怀明黑着脸道:“雇人行凶,简直是胡作非为,他要不是我儿子,我非让人关他一辈子不可!”
说起这件事,其实牛成义并不是受害者,真正的受害者是黑龙帮的帮众,帮派头子黑龙甚至开枪自杀了,不管什么案子,只要牵扯到了人命,必然是重案,更何况还有二十余人重伤。
这些人虽然被牛成义打伤,但真正要对此负责的人是杨嘉明,如果不是杨嘉明请他们出面,他们怎么可能遭遇这等横祸。
作为共和国的高官,杨怀明一身正气,嫉恶如仇,对于儿子这种为非作歹的行为,他坚决反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杨嘉明。
可不管怎么说,杨嘉明终究是他儿子。
听到杨怀明这么说,宋玉洁顿时炸毛了,“杨怀明,儿子现在还在警察局,你现在就开始担心你的政治前途,太早了吧?”
“我!妇人之见,真是妇人之见。”
杨怀明气得不轻,担心儿子都担心不过来,他哪有心情担心别的。
杨嘉明做出这种事,自然会影响到当父亲的他,子不教父之过,教子无方绝对的大错,别的不说,光是媒体的口诛笔伐就够他喝一壶,但眼下他根本没想过这些。
“杨怀明,我告诉你,儿子如果救不出来,我就和你离婚。”宋玉洁咆哮道。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杨怀明掉头走了,牛成义这儿讨不了好,他还得另想它法,儿子就一个,不救不行。
夫妻俩的对话,牛成义全听到了,待脚步声走远,屋子里的他长长的吐了口气。
牛成义能体会杨怀明和宋玉洁的心情,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如果及早管教杨嘉明,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凡事有因必有果,做了初一,就别怨十五。
十分钟后,徐若涵来到了牛成义的房间,睡眼惺忪的邀牛成义出去吃饭。
牛成义自然是点头答应,见徐若涵似乎不知道杨怀明和宋玉洁上门的事,他也没有多嘴,这件事本就是他和杨家的矛盾,与徐若涵和徐家毫无瓜葛。
吃完饭已经快中午了,两人返回宾馆,徐若涵昨晚没怎么休息,需要午休一段时间,牛成义则继续学习大日光明针法。
一边学习,一边实践,牛成义的大日光明针法掌握的很快,不过两天时间,已经掌握了个七七八八,按照他的推算,这么继续下去最多三天时间,他就能彻底掌握大日光明针法。
到时候,大日光明针法和大明月轮针法相辅相成,形成一体,他的医术必然会精进一大步,以后再遇到像董晴雪那样的疑难杂症,他就不至于束手无策了。
下午,吃过徐若涵精心准备的晚餐,牛成义继续到中医院坐班,因为不想忙的太晚,所以他七点钟就到了医院。
说起来,牛成义还得感谢杨家,杨家靠着强大的势力封锁了昨夜的事,令得媒体没有人来采访他,让他轻松了不少。
走进办公室,让牛成义万万没有想到,杨怀明竟然在这儿等他。
“牛教授,我不请自来,还望见谅。”杨怀明见牛成义进门,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杨先生怎么在这儿?”牛成义不动声色的问道,判断杨怀明估计是打通了院长薛志明的关系。
“牛教授,我儿愚昧,希望你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杨怀明郑重的说道。
“杨先生,该说的我早上已经说过了,你真的没必要来找我。”牛成义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换做是你,我想你也不可能谅解一个试图打断你双腿的人。”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牛教授,杨某就这一个儿子,我杨家就这一根独苗苗啊。”杨怀明长吁短叹的说道,别说站在牛成义的立场了,就算站在公道的立场,杨嘉明也不认为牛成义的做法有问题。
但法理不过人情,有些事就算明知道没道理,也必须要做。
“杨先生,我不给警方施压,也不通知媒体,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我希望你们别再来找我了。”牛成义平静的说道,任凭杨怀明说出花来,他也不会让步。
“牛教授,再考虑考虑吧。”杨怀明认真的说道。
“抱歉,我不能考虑。”牛成义摇了摇头。
“唉。”闻言,杨怀明长长的吐了口气,提出了告辞:“告辞。”
“不送。”牛成义转身去了自己的位置,说不送就不送,连目送他都没有给。
王护士平均每天都会提前一小时到医院,今天迟了五分钟,见牛成义出现在办公室,她微微有些意外,“牛教授,你来了。”
“嗯,王护士,我今天来的早一些,你帮我看看挂号的病人到了没有,如果有病人到了,就让他们提前过来吧。”牛成义笑着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早点看完病人也可以早点下班。
“好的,牛教授,我这就去。”王护士将一碟文件放下,转身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病患及病患家属回来了。
牛成义当即开始了新一夜的工作。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病人来一个,牛成义便看一个,时间缓缓流逝,转眼的功夫,便到了十二点。
“还想着早一点开工,早一点结束,没想到还是拖到了十二点以后。”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牛成义微微地吐了口气。
“牛教授,已经比平时早了不少时间了。”王护士笑呵呵的说道。
最近这两天姑且不说,前面一段时间,牛成义每晚也要工作到十二点半,今天已经提前半个小时了。
“算是吧,王护士,下班!下班!”牛成义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往更衣室去。
“嗯嗯。”王护士亲切的点了点头,聪明的她自然知道,牛成义这是在帮她,想让她早点回家看孩子。
换掉白大褂,牛成义罕见的先王护士一步,离开了中医院。
“喂,若涵,我下班了。”牛成义给徐若涵拨了电话。
“今天怎么这么早?”徐若涵意外的道。
“你在煎牛排?”牛成义听见听筒里传来嗤嗤嗤的声音。
“对啊,我才刚开始。”徐若涵无语的道,往常她都是做好饭菜牛成义才回来,经常还要热一热,哪料到今晚牛成义这么早。
“今天去的早,所以下班早呗。”牛成义笑呵呵的道,伸手拦下路过的计程车,道:“我上车了,十分钟后到,你别急着煎,我回来帮你。”
十分钟后。
牛成义回到宾馆,不顾徐若涵的拒绝,硬是穿上围裙,前去帮徐若涵煎牛排。
论起做饭,牛成义固然没有徐若涵厉害,但他乃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做饭完全不在话下。
两人默契配合,谈笑风生,将牛排煎的风生水起。
与此同时,市拘留所。
杨嘉明戴着脚铐,靠着墙壁,用吃饭的舀子在地面刻着字。
一笔一划,深深的刻进水泥地面,赫然是一个仇字。
这个仇字不仅仅刻在地上,还刻在了杨嘉明赤红的眼瞳里,他不知道杨家有没有本事把他捞出去,但他深深的知道,就算杨家把他捞出去,他也完了,京城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牛成义,我杨嘉明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杨嘉明冷冷的想着,并没有发现,一个黑影正在窗口冷冷的盯着他。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一柄飞刀夺窗而入,刺破了狭窄的窗玻璃,如同一道雷霆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了杨嘉明。
听见声音的杨嘉明转过头,眉心刚好正对飞射而来的飞刀。
噗!
飞刀没入了杨嘉明的眉心,杨嘉明的瞳孔骤然放大。
哪怕身体斜着倒下,与地面重重一幢,杨嘉明的眼珠子也没有闭合上。
他死不瞑目。
一分钟后,监控室里的警察发现了杨嘉明的死亡。
十分钟后,杨嘉明身死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整个京城。
……
“味道还行吧?”徐若涵喝着杯中的红酒,得意洋洋的问牛成义,“有没有比西餐厅里的好吃?”
“你少喝点。”牛成义白了徐若涵一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牛排煎的确实好,熟度介于六成到七成之间,肉质不老不嫩,非常爽口。
“你不喝,还不准我喝了?”徐若涵撇了撇嘴,本来想来一顿烛光晚餐,结果牛成义以晚上要打坐为由拒绝喝酒,扫兴之极。
闻言,牛成义缓缓摇了摇头,他只是不想酒后乱性而已。
半小时后,吃饱饱的牛成义提出了告辞,徐若涵喝了快半瓶红酒,此时不溜,等会儿他恐怕就溜不掉了。
“去吧去吧。”徐若涵失落的摆了摆手,牛成义的小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就在牛成义准备回房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看了眼来电显示,牛成义眉头微微一皱,他的手机号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