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最是无情,匀速流逝,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生命,哪怕再强大的人,也经受不住时间的力量。
但反过来,时间每时每刻也在滋养生命,儿童成长为偏偏少年,树苗变成参天大树。
一转眼,过了九天。
牛成义从白苏苏背上取下银针,微微地吐了口气,朝魔刹道:“李老板,先恭喜你一声,你妻子恢复的很好,再治疗一个疗程,她便能恢复正常了。”
“李神医,谢谢,真的太谢谢了。”魔刹感激不尽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积了什么德,遇到了牛成义这位大神医。
“不用客气,你妻子快醒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吧。”牛成义笑着摆了摆手,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牛成义四下认真的检查了一番,随后掏出了手机,主动拨打了徐卫国的电话。
这几日,牛成义一直在为一个问题头疼——
如何打入血狼组织内部?
虽说他现在和魔刹建立了极其深厚的友谊,凭借治疗好白苏苏这份情分,他但凡有求,魔刹都会应诺,但他也不可能提出加入血狼组织的想法,这太明显了。
就算魔刹不怀疑他,血狼组织的其他人却不可能不怀疑他,那样他即便加入了血狼组织,也没有意。
牛成义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求助于远在嘉义市的徐卫国,不管怎么说,他也在帮徐卫国办事,徐卫国理应为他出谋划策。
不过让牛成义意外的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徐卫国,竟然是徐牧天。
“什么情况?这不是徐卫国的私人电话吗?”牛成义顿时皱起眉头,他对徐牧天很不感冒,虽然这位中年人那日事后有跟他道歉,但他依然对徐牧天没好感。
“成义,你打电话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血狼组织要有动作了?”徐牧天在电话里问道,语气十分凝肃,血狼组织一旦有动作,必然会对社会产生极大的危害。
“我找徐卫国。”牛成义直接道,声音里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此时此刻,牛成义不仅对徐牧天不满,对徐卫国也很不满,当初徐卫国跟他保证,绝不把他卧底血狼组织这一秘密计划告诉第三人,而现在徐卫国却告诉了他的儿子徐牧天。
这是背信弃义!
“成义,你不要误会,你徐爷爷病了,现在正在医院,他病得很重,至今昏迷不醒,所以现在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徐牧天一听牛成义的语气便知道牛成义误会了,赶紧解释了一句。
那日在病房,徐卫国好不容易醒来,避开所有人,单独跟他说了让牛成义卧底血狼组织的计划,并将这一任务交到了他手上。
这段时间,徐牧天一直想联系牛成义,但他又担心自己打电话,影响到牛成义的工作。
“老爷子病了?得了什么病?”
牛成义目中闪过一丝讶色,他就奇怪,徐卫国怎么不给他打电话,以徐卫国对血狼组织的重视,不说一天一通电话,至少两天一通吧,可连着半个月,徐卫国一个电话都没打。
“推测是高血压引起的脑血栓,医生正在会诊,现在还不能确定病因。”徐牧天回了一句,转移话题道:“成义,老爷子的病,你先别管,你那边什么情况?”
“这么久了,连病因都无法确定?嘉义市的医生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牛成义皱着眉头,半个月时间连病因都无法确定吗?
“我们已经将老爷子送到京城了,估计这一两天就会出结果。”徐牧天道。
“估计?也就是说还不确定?”牛成义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个……那些专家正在努力,到时候再看
闻言,徐牧天有些无语,牛成义一直关心老头的病情做什么,人有生老病死,老头八十多岁的高龄,身体出现状况并不奇怪,他继续问道:“成义,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徐牧天这话,牛成义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他不禁怀疑徐牧天到底有没有关心自家老爷子?
因为徐牧天给牛成义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不确定,那个也不确定,自己亲生父亲重病在院,他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牛成义果断道:“我马上前往京城,就这样,挂了!”
牛成义实在是懒得跟徐牧天废话,他也能理解,徐牧天可能是太忙碌了,为社会家国大事操劳,分身乏术,所以没时间顾及家里。
不过,牛成义敬佩归敬佩,对徐牧天这种连自己父亲都不关心的态度,他仍旧感到非常不满。
在牛成义的心目中,家人永远比外人更重要。
当然,牛成义做出这一决定,有多方面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给徐卫国看病。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治好了白苏苏,只差一个疗程白苏苏便能完全康复,现在的白苏苏和正常人已经没区别了。
牛成义暂时找不到加入血狼组织的好办法,留在缅北地区的意义也不大,趁此机会离开或许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绝非坏事。
最重要的是,牛成义不想和徐牧天合作,徐牧天做事太公事公办,刚劲有余,柔性不够。
跟徐牧天合作,牛成义感觉太难受了,别的不说,就徐牧天那种说话的口吻,他便是接受不了。
很多时候,做人做事还是需要柔和一些,刚柔并济,才是王道。
随即,牛成义拨打了徐若涵的电话,询问徐卫国的情况。
从徐若涵这儿,牛成义得到的消息和徐牧天说的相差不大,不过要具体的多,让牛成义对于徐卫国的病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徐卫国的病情很复杂,多种病症同时发作,还衍生出了其他的并发症,所以到现在为止,医院里的医生都拿不出有效的稳妥的治疗方案,只能选择观察。
徐若涵说着徐卫国的情况,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虽然医生没下病危通知书,但她感觉的到,自己爷爷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牛成义听出了徐若涵的低迷,劝道:“若涵,你别担心,我马上到京城,我会想出救治徐爷爷的办法。”
“真的?”闻言,徐若涵激动了起来,牛成义的医术她很清楚,高不可测,徐卫国病重的第一时间,她便想到了牛成义。
可牛成义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打不通,微信什么的也不回,她完全找不到牛成义。
“当然是真的,我大概晚上可以到京城,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到机场来接一下我。”牛成义平静的说道,若是在一个月前,没见到病人的情况下,牛成义可不敢说自己一定可以治好病人,但如今掌握了大明月轮针法,牛成义对自己信心十足。
徐卫国虽然年岁已高,但他军伍出生,经常锻炼,身体并不差,远远没到行将就木的时候,凭借大明月轮针法,牛成义肯定可以找到救治徐卫国的办法,就算不能治好徐卫国,至少也可以稳住徐卫国的病情。
就像前面治疗白苏苏,那时候没有掌握大明月轮针法,牛成义也是拿白苏苏的病束手无策,一点儿办法没有,但他仍然开药稳住了白苏苏的病情,没有让病情进一步恶化下去。
“嗯嗯,我等你电话,你快来,我爷爷就靠你了。”徐若涵在电话里说道。
“放心吧,我马上就动身。”牛成义当即道。
心中下了决定,牛成义放下电话后,便找到魔刹提出了告辞。
当然,牛成义不可能实话相告,只说中医院来了一位病人,病情很严重,院领导让他回去协助治疗,正好徐卫国如今就在京城,他也不怕露馅,让魔刹发现他并不是京城中医院的医生。
“好的,牛兄弟,我马上帮你安排。”听了牛成义的解释,魔刹果断道,虽说白苏苏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但他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牛成义有要事要回京,他怎么也不可能阻止。
“有劳李老板了。”牛成义谢了一声。
“牛兄弟,你客气了,应该是我感激你才对,让你休假都没有休好,真是抱歉了。”魔刹不好意思的道,牛成义来缅北地区休假,却因为白苏苏的病没法休假,他真的觉得过意不去。
“等医院那边的病人好了,我再回来替你妻子治疗剩下的那个疗程。”牛成义补充道。
“牛兄弟,不着急,我妻子现在状态很好,你忙你的。”
魔刹微笑着说道,若是白苏苏的病情出现反复,他带白苏苏直接飞京城找牛成义便是,虽说他不是良民,出门在外有些不方便,但为了白苏苏,魔刹什么都愿意做。
在缅北一霸的安排下,牛成义前往京城的出行相当顺畅,一路车接车送,一分钟都不耽误。
当天下午两点钟,牛成义登上了前往京城的航班,直飞京城而去。
这段时间,牛成义一直在打坐凝练真气,没怎么睡觉,所以飞机起飞后,他闭着眼睛,想小睡一会儿。
但让牛成义郁闷的是,身边太吵了,他根本没办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