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准走,站住。”南宫少星甩开环儿的手,快步的朝着宛清如和君焱墨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拉君焱墨。
“你们还没有说清楚,你们不能离开这里,我不准你们走。”南宫少星是一根肠子直到底了,心中已经被刺刺中,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手呢?
“南宫三小姐,如果你还想你的手,就请不要伸过来,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手,那就尽快伸过来。”
“我好心的提醒,不会再继续出现。”宛清如对南宫少星和南宫少奇,真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从来都没有要真正意义上的主动出击,最多不过是口头上的警告,可是这些人呢?一个两个把宽容当成了什么?真当她是软柿子吗?
“我不用给你好心的提醒,我只知道,郎君要是这次放走了,下次就有可能见不到,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固执已经深入骨髓,就像是他们自认为的骄傲一样,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看人时都是用睥睨的眼神。
可突然有一天,有这样一个人,身份地位不如人,却有一身傲气来抵抗。
那么,这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办呢?
折辱狠狠地折辱,让这些人知道,权利的优势。
这些,都是此刻南宫少星心中的想法,也是她准备要做的。
三番两次被打断,她看中的人,何时能从她手中脱离过了?
“对,你们不准走,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清算过,这次你们就想走,也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南宫少奇就算手下的小弟被宛清如给收拾了一番,现在还在地上哀嚎不断,可是身为南宫家的人,他本身就存在那样的傲气。
“好狗不挡道,快点给我让开。”宛清如真的是厌烦透了南宫家的人,仅仅是见到南宫少奇和南宫少星,就让宛清如有种想要毁灭他们的冲动,要是见到接下来的那些人,她不敢保证,会让他们留下全尸。
“娘子,如果你不好出手,那就让我来吧!为夫不介意自己的这双手,为你染上一点脏东西。”君焱墨松开回握住宛清如的手,放至在阳光下,白皙修长的手指,除了骨节分明,竟然还能看到一丝透亮。
这样的一双手,哪是随随便便劳作的人能拥有的?
“那就有劳了。”宛清如退至一旁,把接下来的战场留给君焱墨。
她是很想亲手教训这两个南宫家的人,可是想到迟早有一天会面对南宫家的人,她还是先忍一下,把这笔账记在心里。
君焱墨出手,没有轻重可说,只见他挥挥袖子,两道劲风就从袖管中出来,直接朝着两位南宫家的小姐少爷脸上招呼而去。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们,不该惹的人,不要作死的去惹,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她,是我的夫人,而你们,什么也不是。”
君焱墨撂下这句话,不再去管已经被他扇出几米之外两人的死活,直接抱起宛清如跨上马车,蹬蹬蹬的走人了。
没有彻底晕过去的南宫少星和南宫少奇,他们现在不止对君焱墨和宛清如怨恨不已,更是对他们颜面扫地羞愤不已,还有君焱墨留下的话,更是让他们五雷轰顶。
“四弟,我听到的不是真的?”南宫少星艰难地问着南宫少奇。
“三姐,你的梦该醒了。”南宫少奇瞟了一眼南宫少星后,就朝着那边已经爬起来的家仆吼了一声,立马在家仆的遮掩下离开这丢人现眼的地方。
“小姐,你就放弃吧!”幸免于难的环儿,哭肿着两只眼睛,还在苦苦劝着南宫少星。
“走,回家。”南宫少星却像是失神般。
路过一家面具店,宛清如一声不吭地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也不看君焱墨就在铺子里挑挑拣拣起来。
翻了一个遍,都没有看到心仪的面具,随后宛清如在一堆空白,没有任何雕琢的面具模子旁停下了脚步。
她手托着下巴,约莫有一刻钟的光景,才伸出有肉的手,一堆空白面具里面挑挑选选,之后挑了一个没有任何瑕疵的半截式面具。
“老板,有没有刻刀?”宛清如把空白面具在手上翻翻转转,很是满意。
“有有,我拿给你。”面具店的老板在一旁也观看了许久,原本他打算轰走宛清如的时候,见到宛清如下手了,即便是一堆没有雕刻的面具,那也是一笔生意。
矮矮瘦瘦的精明老头,赶紧从柜台那里拿了刻刀过来,殷勤的递到宛清如的手里。
“小姑娘,你刻的时候注意些手,这面具不值几个钱,可是你的手要是被刀碰着了,那老小儿可赔不起哦!”精明老头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谢谢老板提醒。”
宛清如拿着面具,在靠窗透亮的工具台旁坐下,开始在空白的面具上面勾勾画画,绘思着自己想要勾勒出来的图案。
君焱墨那张脸,真的是太过于招人了,如果长此以往下去,指不定这庸城都要为君焱墨这张脸疯狂。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只能辛苦点,亲自为君焱墨做一个面具,并且为他戴上,遮住那似仙如妖的脸庞。
宛清如刻的专心,就连君焱墨走至她的身旁坐下,她都没有发觉到。
君焱墨从一团没有任何图案的面具,看到一只威猛凶悍的野兽独立于面具之上,他的嘴角也从开始的紧抿变成了微微翘上,露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似月牙。
而面具店的老板,也早在君焱墨坐定之后,就被一道无声无息的黑影给请走了。
所以,现在面具店里面,只有宛清如和君焱墨两个人。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点油灯会伤了宛清如的眼睛,君焱墨直接拿出两颗硕大的夜明珠,站起来,捧在手心给宛清如照明。
一个专注的雕刻,一个捧着夜明珠静静地站着,一抹位于墙角的黑影,就那样看着他要守护的两个人,他们是那样的和谐。
最后一笔,要一气呵成,不能有任何停顿,包括力度,都要掌控好。
宛清如抬头深呼吸一下,扭动几下脖子,之后为最后一笔画上完美的句号。
现在,面具上,已经完全能看出一只凶猛野兽了,如果君焱墨所读的神话故事书不假,那么这只猛兽就该是上古凶兽。
即便凶狠,可在君焱墨的眼中却非常好看,非常的完美神秘,他很喜欢。
“谢谢你,如儿。”修长的手指抚摸过面具上的图案,一遍一遍,小心翼翼。
“你就知道是要给你的?”宛清如挑挑眉,撑着额头,看着君焱墨。
“如果娘子不是给我,那是给谁的?”一抹邪肆跃于嘴角,君焱墨直接把面具往脸上扣去。
“放下,我来。”宛清如眉心飞快的跳动,这男人,就别指望他能多细心,要是他这样折腾,还怎么带的上这面具呢?
“嗯。”君焱墨愉悦的笑了起来,他站在那里,等着已夺过面具的宛清如给他戴上。
这个面具,早就由宛清如暗中经过交易平台,偷梁换柱的为其升级改良了。
这不再是普普通通的桃木面具,这桃木的质量,在改造液的作用,起码是百年以上的桃木,不止能辟邪,更能散发出一股桃木香。
桃木的具体年限,就不要轻易去推敲了。
原本宛清如打算在上面刻画一只九尾狐,可后来想想,君焱墨如今的身份,在京城之地,已经是一个死人,这庸城迟早也会知道。
不说天下的人都认识君焱墨,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认识。
为了他们今后生活安于着想,宛清如直接在面具上面刻了一只穷奇。
‘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所食披发。’
面具上的凶兽看着似虎,却不是虎。
宛清如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穷奇刻于面具之上,不点色却已有色彩,就像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从第一笔看到最后一笔,君焱墨一直把宛清如的所有动作看在眼底。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如今,她不说,他也不会去问,只等那么一天,她想说的时候。
面具上面的穷奇栩栩如生,随时都会一跃而下,危害人间。
面具被一根透明却韧性很好的牛筋给固定着,宛清如轻轻地帮君焱墨扣在脸庞之上。
原本就是谪仙如妖,风靡全城的美男子,现在被覆上一个面具后,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了,尤其在笑的时候,配上那样的面具,只怕看过的人,晚上回去都会做噩梦的。
“很好看,以后你就戴这个面具吧!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摘下来,记住没?”宛清如轻笑着说,手指在君焱墨那没有被面具遮住的脸庞上流连。
君焱墨感受着皮肤上的滑腻和柔软,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大猫。
“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私自摘下这个面具,这面具只有你能为我摘下,为我戴上。”这像是许下的诺言,君焱墨一字一句的对着宛清如说道。
“记住你所说的话,我们回家。”宛清如嘴角勾了勾,最后回家二字说的极其自然,也显示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嗯,回家。”
戴着面具的君焱墨,笑的非常的幸福,赶着马车,载着他的小娘子,踏着月色向着他们位于城郊的庄园而去。
至于现在又没关闭城门,那不是他们现在所关心的事情。
南宫家灯火通明,主宅里面,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南宫少奇和南宫少星跪在地上,他们的上首坐着一位怒目威严的中年男人。
“都是混账东西。”一盏茶杯,朝着南宫少奇和南宫少星就砸了过来,在碰触到他们的时候落在地上破碎,杯中茶水溅在二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