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陷入无边的恐惧,直到那天影子帮我安装了远程监控系统……
夜色浓了,一直热闹的小区安静下来,我端了杯咖啡窝在沙发里,拿出放在一边的笔记本电脑开机,打开远程监控通讯软件,按照影子教给我的操作方法,鼠标轻轻点了几下,江边小店的大门就直接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我在依宁市临江的街面开了家美术社,前几天美术社附近很不太平,许多店面都被洗劫过,虽然我的小店不起眼,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必竟没有安排值夜的人看守,我对此很担心。
我的美术社对面是家超市,开得红红火火,为了加强管理,安装了远程监控系统。超市的系统管理员名叫刘影志,但我更习惯叫他的外号:“影子”,他帮我也加入到他们的远程监控系统中,说这是充分利用网络资源,反正超市门口的那个摄像头正对着我的店门,给我的权限是只能看到这个摄像头范围内的一切,其它影像涉及超市商业秘密,而且与我无关,我根本看不到。
画面很清晰,甚至可以看到我放在二楼窗边的泰迪熊仔。虽然夜深了,店门左边的位置还挺热闹,开糕饼店的胡大爷在那里卖他自己制作做的点心,平时加夜班,我也经常会买胡大爷的鸡蛋酥,他的糕点货真价实,味道很独特,在当地小有名气。
做为一个资深吃货,我笑了,有点儿要流口水,吃不到过过眼瘾也好吧,我把图像拉了拉,放大到了六倍,呵呵,连胡大爷的胡子都一根一根看得到了,我眼睛盯着他拿在手里的一块打糕,白白糯糯的,上面还有一层干果。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从猫眼向外看了看,原来是表妹丁小米,虽然我和表妹同岁,但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平时走在马路上,她都懒得和我打声招呼,都是从鼻子里“哼”一声,我也只好微笑地点点头,今天却突然登门拜访,不管怎么不喜欢她,我还是很快给她开了门,直到她进来我才发现,敢情她身后还背着熟睡的小侄女丁丁。
“快快,我有急事要出去,把丁丁放你这儿吧。”她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
“表哥表嫂呢?”我接过丁丁,将她抱到卧室床上去睡。
“一个出差一个夜班,把小祖宗扔给我了,我这不是有急事嘛,你帮帮忙好了。”丁小米钻进卫生间,一定是去补妆了。
“你又要和朋友喝酒去。”我帮丁丁盖好被子,小家伙连眼睛都没睁,一定是困坏了。
“谁象你,整个一古代穿越来的极品大家闺秀,朋友生日,大家凑个热闹而已。”说完这些话,丁小米已经到了门口了,最后一个字是从大力关上的门背后传来的。我叹口气摇了摇头。
楼道里丁小米的高跟鞋咔咔地走远了,我回过头看了看沙发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怎么搞的,难道是电脑出了什么问题吗?屏幕上漆黑一片,我向前伸了伸脖子,贴近屏幕去查看。当我刚好把脸凑上去的时候,屏幕突然就亮了,一双眼睛瞪得圆圆地注视着我,画面泛着惨白的光,我被吓了我一跳,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沙发撞了我的腿弯一下,我一屁股坐到沙发里面。
我惊恐地盯住面前不足十厘米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一双怒目而视的眼睛,这眼睛白眼球突出,布满血丝,而且目露凶光,它那样突兀地瞪着我,让我一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过神来,才想起把视频恢复到正常尺寸,可是再仔细看屏幕时,奇怪,街上冷冷清清的,店门口有个空塑料袋打着转,被风慢慢吹得远去了。莫名其妙,眼睛的主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就连胡大爷也以开挂的速度收完了摊。
为了弄清纠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视频倒回三分钟前,刚才画面放得太大了,现在用正常的尺寸,很容易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行人突然出现在镜头前,黑乎乎的后脑勺挡住了我的视线,接着那个人回过了头,一双严重睡眠不足的眼睛盯着摄像头,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笑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可是接下来的发现,把我带入了更大的恐怖之中……
那个蓝大褂的行动有点奇怪,他对着镜头笑了笑,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分明就是在对着我笑,然后咧了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吐出了两个字,我的远程监控只能看到画面,根本听不到声音,我反复回放,让我吃惊的是,那个口型分明是叫了我的名字:“果西……”,难道他知道我在电脑前看着他?这根本就不可能,可是他唇齿之间分明就是说了“果西”这两个字,随后他又吐出十个字左右的一段话,我又多看了几遍,却怎么也猜不出说的是什么。
这个人突然指了指我的二楼,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竟然发现二楼窗户里隐隐闪着亮光,只是光线并不明显,看上去应该是用手机或是打火机在照亮。我连忙操起电话拨通了店员袁丽雅的手机,店里卷帘门的钥匙除了我就只有她那里有一把,这时无缘无故地有亮光,如果不是她回到店里,那就有些可怕了。
“丽雅,你在哪里?”我紧张地问她。
“怎么了,果西,我在家里啊。”那边传来水声,丽雅好象是在洗什么东西。
“哦,我也在家,可是咱美术社二楼有亮光。”我皱着眉头对她说。
“这……”对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是袁丽雅跑到哪里拿出了自己的钥匙串。“果西,我的钥匙就在手上啊,难道是店里进了陌生人,还是报警吧。”
我想了想,打了高中同学梦南河的电话,他是名刑警。他显然刚从梦中被我叫醒,声音里带着模糊的睡意,当听说我的美术好象是进了陌生人,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告诉我十五分钟后美术社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