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焕吓得亡魂尽冒,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极度恐惧。
在黑狐的掌力笼罩之下,君景焕就像是一头身陷玄铁牢笼的野兽,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大压力,就几乎让他崩溃。
通窍境!
这个黑衣蒙面的女人,竟是通窍境的大高手!
君景焕曾跟君浩瀚交过手,但那就是试招而已,现在他才知道,归元期跟通窍境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连换数次身形,死亡的威胁始终没能解除,君景焕差点就要认命了,在一个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对手面前辗转求生,实在太艰辛。
就在这时,一道威势滔天的巨力在身前划过,隔断了对方的掌力笼罩,君景焕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也消失一空。
君浩瀚终于出手了。
君景焕长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冷汗,怨毒的目光锁定黑狐。
只要君浩瀚出手,君景焕相信黑狐绝对是死路一条。
虽然黑狐和君浩瀚都是通窍境的大高手,但通窍境高手之间,也有强弱之分,比如御灵宗出来的通窍境高手,就绝不是一般的通窍境高手所能比。
眼前这个黑衣蒙面女人,虽然年纪轻轻就达到通窍境,堪称逆天,但她打通气窍的时间绝对不长,哪里能跟数十年前就通了气窍的君浩瀚相提并论。
更何况,君浩瀚一出手就使出了神鸠堂镇派绝学惊涛离魂玄功,除了御灵宗的通窍境高手,一般人还真未必接得下来。
果然,君浩瀚的拳劲,一下就荡开了黑狐的掌力,君浩瀚纹丝不动,黑狐则退后丈余,眼中有痛楚之色。
交手一招,高下立判。
君浩瀚一出手就占据绝对优势,君景焕更是信心倍增,恨不得君浩瀚接着出手将黑狐毙于拳下。
原本他是留着黑狐的性命,慢慢折磨的,但现在他已改变主意了,只盼黑狐快点丧命,彻底除掉这个威胁。
君景焕以为君浩瀚占了绝对上风,但真正跟黑狐交手的君浩瀚,眼中却露出一丝骇异。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通过刚才的一招,他已试出黑狐的真气之磅礴雄厚,绝不在他之下!
他的气窍,早在几十年前就已打通,在真气的涤荡冲刷之下,每一个气窍都已经无比坚韧,几乎达到了通窍境高手的极限。
单以真气量来说,便是御灵宗的通窍境高手,也不会比他更强。
可是,眼前这个黑衣女子,真气量竟能跟他平分秋色!
能一拳就将对方击退,完全是仗着惊涛离魂玄功的威力。
妖孽!
此等妖孽不除,不光是神鸠堂覆灭,就连他君浩瀚将来也性命难保!
感受到巨大威胁的君浩瀚,在击退黑狐之后,马上又是一拳轰出。
这一拳,比之刚才更加威猛,惊涛离魂玄功已催发到极致,拳劲犹如汹涌的浪潮,黑狐一旦被卷入劲浪中,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为了一击必杀,君浩瀚早已将用九转啮心蛇折磨黑狐的想法抛诸脑后,为了防止黑狐闪躲,君浩瀚的左手也蓄满了真气,凝而不发,只要黑狐一旦闪避,他就会趁黑狐立足未稳之际给予致命一击。
黑狐当然不会闪躲,倒不是害怕君浩瀚的后招,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刚才她会被君浩瀚的惊涛离魂玄功击退,是因为她没用上云诡波谲绝技。
君浩瀚的惊涛离魂玄功,果然不是君莫问之辈可比,但黑狐有自信,云诡波谲能够击穿对方的拳劲。
右掌挥出,一道带着强劲旋转的掌力,迎向君浩瀚那滔天巨浪般的拳劲。
跟黑狐预计的一样,高速旋转的掌力,瞬间就将对方的拳劲钻出一个洞,支离破碎的拳劲击打在空气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第一重拳劲被击溃,第二重又至,黑狐的力道不衰,同样击穿了君浩瀚的第二重拳劲。
君浩瀚的拳劲一共三重,比起前两重,第三重的威势就要弱得多了,黑狐的掌力依旧势如破竹穿透了君浩瀚的拳劲。
经过三重拳劲的阻隔,黑狐发出的掌力远不及一开始凌厉,旋转也不再强劲,但仍有足够的杀伤力,破浪而出的掌力直击君浩瀚。
君浩瀚还沉迷在一招将黑狐击毙的憧憬中,能够斩杀一个通窍境的大高手,实在是一件令人热血沸腾的事,说不定在杀了这个通窍境高手之后,他对高阶古武会有更深层次的领悟,甚至有希望摸摸天人境的门槛。
要是真能成为天人境的大能,那就有资格出入轩辕灵洲了,能够进入那个殿堂一般的圣地,那神鸠堂被灭门也值了。
之前一招就将对手击退,也给了君浩瀚信心。
所以,在察觉黑狐的掌力竟穿透了他的拳劲的时候,君浩瀚有刹那间的错愕,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慌乱中,君浩瀚举起左手去挡了一下袭体而来的掌力,但对方的掌力,在穿过他的拳劲之后,似乎还有无坚不摧的威力,瞬间就将他的左臂绞碎。
君浩瀚的魂都险些飞出来,左臂的痛苦,他还能忍受,但心里的恐惧,却是无以复加。
能够穿透自己以惊涛离魂玄功发出的拳劲,还能轻易废掉自己一条左臂,这……怎么可能?
黑衣女人的实力,确实是通窍境,这没什么好怀疑的,对方能一招就重创自己,完全是因为那种可怕的武技。
这种武技杀伤力之恐怖,简直超乎君浩瀚的想象,在君浩瀚的印象中,就是御灵宗的武技,也没这么可怕。
惊蛟门的高晨,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找来了这等不可思议的高手?
突然,君浩瀚意识到,对方既然身怀那等可怕的武技,自己还失了左臂,他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性命,神鸠堂也好,君景焕也好,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等到君浩瀚想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时,已经迟了。
君浩瀚还没来得及逃走,一道异样的劲气就到了他的身前,跟着,他的胸口一凉,倒也没有疼痛,就是感觉胸膛被人开了一个窟窿,有风从那个窟窿中吹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