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华和其它28名渔民在桃花岛海域不兴遇难的那一天,刘中华的家乡——在靠近南海的一个平凡而美丽的小山村里却是另外一种景象。
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升起,刘中华的妻子刘嫂就起床了。
她麻利的做好早饭,又把孩子的衣服泡进洗衣机里,又来到公公婆婆住的房间,边敲门边喊:“爸,妈我做好饭了,起来吃饭吧!”
“你大清早的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一个年青女子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这个年青女子是谁?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火气?
这个女子可不是别人,她是刘中华的弟媳妇。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还对自已的嫂子发火。
这说来有些话长,刘中华弟兄两个,中华是老大,今年三十五整岁,弟弟叫中军,比他小七岁,也有二十八了。两个人虽说是亲兄弟,差别可太大了。
中华高中毕业以后就随爸爸一起出海打鱼,能吃苦,有志气。
爸爸可不想让中华一辈子打鱼,光吃苦不说还有风险。
大海中天气变化无常,白天出去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说不定半个小时以后就有大风暴来临,船翻人亡的事在老辈里可是时有发生。
现在科学技术发达了,有台风会提前预报,但也不是一点风险没有,再说中华高中毕业,有些学问,到大城市里找个好工作上班多好,虽然挣钱不多,安稳。但是中华就喜欢出海打渔,这孩子性子特倔强,认准的事九头牛拉不回来。
别说这小子还真有出息,几年时间下来小渔船变成了大渔船。村里都说刘家的大小子出息了。
中华在十里八村还真成了名人。
这一成名不得了,漂亮的女孩子把眼睛盯上了她。
现在的女孩子可不比从前,在大城市里打工见过大市面,于是各种漂亮流行的时装伴随着年青漂亮的女孩走进了这个曾经穷苦而朴素的小山村。
你瞧大街上,穿着超短裙,露着白花花大腿的女孩子,她们与时俱进,惊艳和美丽在这个小村子里可不是新鲜事了。
但刘中华没有选这些打扮入时的女孩。而是找了同村的穿衣服朴素的渔家女子小兰结了婚。小兰长相一般,但保留着渔家人的传统,特能吃苦。而且特别孝顺。
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不但照顾孩子还把六十多岁的二老照顾的很满意。让中华少****不少心。
弟弟中军虽说和中华是亲兄弟,可是和中华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整天游手好闲,聚众赌博,打架斗殴,------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正事。
这让中华没有少操心,爸妈说不如给她找个媳妇,看能不能拴住她,也息息这孩子的性。
于是,中华和刘嫂忙活起来,后来中军和一个漂亮女子结了婚。
中军结了婚事情却没有结束。
人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有些道理。这女子进了刘家的门却没有让刘中军息性,而是让家中闹腾的更热闹了。
这两口子可不简单,有好吃的两口子比着吃,光好吃还不算,吃完了两口子都出去比着赌博,两口子好逸恶劳,哪里有钱赌?他们俩有办法,两个二十多岁正当年的年青人没有钱了问六十多岁的爸妈要钱。
都二十八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刘嫂实在看不惯中军两口子的好吃懒做,见昨天两口子向爸妈要钱就说了她们两句。
中军知道理亏还没有说什么?弟媳妇可不愿意了,大闹了一场,爸妈一看没有招了,就把中华临出门留下给孙子上学的钱2000元拿出来给了这败家的两口子,那女人这才不闹。
这两口子手里就不能有钱,有钱就想赌,昨天晚上和中军半夜没归家,肯定是跑哪儿赌去了。天快亮时才跑回来。
所以刚才刘嫂叫爸妈吃饭弟媳妇会骂她,刘嫂怎会听不到弟媳妇在骂她,刘嫂真是个懂事的女人,她明白息事宁人的道理,她皱了皱眉,却没有理弟媳妇的渣。不过被人骂心里总是不舒服,肚子里有气。
她强压下这闷气,心平气和的说:“妈,有要洗的衣服吗?拿出来我一起用洗衣机洗 。”
隔壁的女人又骂人了,“就你会充好人,充好卖乖的浪货。”
刘嫂脾气再好也抱不住火了,“你这个浪货,一大早我可不想骂人,可别逼我!”
婆婆开门出来了,她拉住刘嫂把刘嫂拉进屋里,小声说:“她大嫂,可不能和她吵,你是最懂事的孩子,爸妈都知道,可不能和她一样,她每次只要在外面赌输了,回家肯定会闹事―――-”刘大娘说着说着就哭了。
刘嫂看着婆婆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觉得很委屈,她突然想她的男人了。
中华带着渔船出海有半个月了吧,也该回来了,刘嫂的心思在飘,飘的自己也无法控制,他突然好想好想那个出海在外的男人。
我这是怎么了?刘嫂也感觉自已有些不对头,但也说不明白自已那里不对头,我们的刘嫂有了心事,心情是闷闷不乐。
吃早饭的时候,妈妈问刘嫂,“中华现在在哪里?快回来了吧?”
刘嫂说:“他也没回家打电话,从时间上算是要回来了。”
“你把他要换洗的衣服找出来,咱娘俩一块帮他洗洗。”
“好!”
都吃完饭了,6岁的孩子躺在床上贪睡的发出阵阵的鼾声,这小家伙,真拿他没有办法,怎么叫都不起床。刘大娘要把给孩子留的饭放进冰箱里。刘嫂说:“妈,要让孩子起,不能惯着他,要不长大了和她叔叔婶婶子一样懒惰怎么办?”
刘大娘表示同意,两个人哄孩子起床,“冬冬,快起床了,有很多好吃的。”
孩子叫冬冬,他用被子蒙上头,继续睡。
“冬冬,你爸爸回来了!”
孩子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了,“我爸真的回来了,在哪里?”
刘嫂摇了摇头,“你爸是要回来了,就这两天就到家了!”
冬冬撅起了小嘴,“大人也骗人,坏妈妈!”
刘大娘笑了,“这孩子就和爸爸亲,等你长大了也和爸爸一样开大船,抓很多鱼。”
冬冬来了劲,“奶奶,我长大了要开大军舰,带大炮的,那才有劲的呢!”
“还是俺冬冬有志气,长大了就开大兵舰,带很多很多的炮!”
打发开了冬冬,娘俩开始洗衣服,黑子的媳妇摇着她那鼓涨涨的******也来串门。
刘嫂搬了板登让她做下,几个人就聊开了。
“你家中华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刚才我婆婆还问我中华什么时候回来,中华没有打电话,我也不知道。”
“那你不想他?”刘嫂脸羞的一红,偷看了一眼婆婆。婆婆正在用力的用手搓衣服。边搓边说:“这洗衣机洗的就是没有人洗的干净。对了,地里的青豆不知能不能吃了,我去弄些回来,等中华回来了让他吃些新鲜的。”
刘大娘说完就出门了。黑子的婆娘见刘大娘出了门,哈哈的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你婆子还挺有趣,怕我们说话不方便自已躲了。”
刘二嫂只是笑笑,却没有说话。
“冬子她妈,中华他们都出门这么久了你就真的不想他?”
“嫂子说这干啥?不会是你想黑子哥了吧!”
“我可不像你,想就是想,我真想他了,昨晚做梦还梦到他了。”
“真的吗?那你内裤湿没有?”
黑子的婆娘大笑着伸出手去抓刘婶的痒,“冬子的妈,平时一本正经怎敢说这话。看样子你比我想男人想的很。”
“想,让你们想,说不定他们回不来了,被扔到海里喂鱼了。”
谁说话这么恶毒?两个有说有笑的人脸一下子僵住了。是中军的婆娘,他不知什么时间站在了院子里,身子靠着厨房,头发散着,眼狠毒的看着刘嫂。
黑子的婆娘可不是能吃亏的主,“你怎么说的?”
“我只说一遍,没有听清算了。”说完识相的进了自己的屋。
黑子的婆娘要上去打她一个耳光,被刘嫂给拦住了,“冬子他妈,大清早的她咒咱男人,这女人怎这么毒呢?要不是你拦着我一定会撕她的X嘴!”
“别听她乱说,一咒十年旺,这几天他们真要回家了,快先替你家的男人洗衣服去,要不然他来了没有衣服穿,要光屁股了。”
“胡说,昨天上城里我就给俺家的黑子卖了一身最高级的衣服,名牌,阿里达的,花了五百多元。我自己都没有穿过那么好的衣服。”
两个女人一聊起家常就把刚才的不快忘记了,心早已回到了自己的男人身上。
到了晚上他们真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只不过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是男人的尸体,还真让中军的女人说中了,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泪水,泪水,还是泪水,二十多个女人哭的死去活来。
泪水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
她不会把死的哭活转来。但是,泪水和哭声却成了这个美丽的小山村的主旋律。
不想用言语来形容别人的痛苦,只想让别人少一些痛苦。
那个X国的刽子手挥动屠刀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杀了一个人不仅是这一个人的不兴和苦痛,而是和这个人相关的一家人的不兴和苦痛,而这一苦痛甚至会影响几代人。
不过这个X国的刽子手的报应就要来到了。
新华国人从来不喜欢战争,但是又不能不直面战争。
只想说一句:杀戮,你少来,不,滚远点,永远别来!
可是杀戮仍然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