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文君微微一笑,柔缓地接下茶杯,抿了些许。“以后太子爷,还请妹妹多多费心了!”又温柔得瞄了司马绍一眼,流露出软绵绵的悲伤来。
然后喜婆又带黎兮先回了寒烟阁,司马绍则留在大堂,与几位大将、雅士大杯豪饮。
黎兮兜着红喜帕,坐于床头,静静地等着她的夫君。
静谧柔美的月色下,梧桐树上蝉声欢唱,青草地里蟋蟀悦鸣,似乎在为他们的婚礼而奏起祝福的交响乐。
她听着那过分吵闹不休、杂乱无章的声音,心绪更是不安。
等到酒席散了,庾亮便悄悄进了朝霞苑。看见妹妹正坐在红妆台前,独自伤身流泪。
“文君,别哭了!哥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些年来,可真是委屈你了!”庾亮体贴地安慰着妹妹,这让他这个当哥的看着妹妹如此伤心,叫他于心何忍。
“哥,我没事的!就是有些想爹爹了!”庾文君拭着眼泪,抽泣着说道。
“你骗得了别人,你骗得了我吗?哥知道,你一定是为了他娶别的女人伤心,是不是?不行,哥非让他把话说清楚不可!为何娶你进门,却如此薄情于你!”庾亮说完,便要去找司马绍。
虽然司马绍他是太子,可是自己也不忍心见妹妹这般伤心,所以这次豁出去了,非得让司马绍给他一个交代。
“哥,你别去了!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庾文君抓住庾亮的手臂,不让他走。即便自己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不能在他大喜的日子,找他麻烦。
“文君,别拉着哥!今天我非让他把这账算算清楚!今后是不是还要这般冷落你?”庾亮一手掰着文君的手,非要去找司马绍。
“哥!你今天要是去了!我们兄妹之情就一刀两断!”庾文君坚定地说道,甩开庾亮的手臂,背过身去。
“好!好!好……算哥自找麻烦了!”庾亮又气又叹,“唉……你这个傻丫头!今后哥再也不管你了!”甩袖而去。
庾文君泪眼婆娑,望着兄长的背影,一颗一颗细腻的大珍珠又滚了下来。自己何曾不想问问那司马绍,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淡?可是这叫她如何开得了口呢?
此时已是夜深时分,一阵大风吹来,把离窗较近的几根蜡烛吹灭,屋子也暗下许多。
“嘎吱”一声,黎兮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不由心头猛得一紧,双脚微微一缩,满是凉汗的小手手紧紧攥着衣角。听着那越来越近的步伐声,自己的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当她闻见刺鼻辛辣的酒精味时,不禁双眸紧闭,身体微颤,像是已经做好迎接苦难的准备。
司马绍猛得扯去黎兮头上的喜帕,黎兮瞪圆了眼睛惊恐地望着满身酒气,脸如炽铁的司马绍。
“寒烟,你真美!”司马绍野狼一般扑向黎兮,把她重重地压身下,魔掌按住了她的小手,然后疯狂地吻上了她。
黎兮不堪承受这暴雨般的狂吻,难受地几乎无法呼吸。此时整个人无法动弹,双手也被紧紧按住。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猛力一咬,甜腥味从口中晕染开来。
她明明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可是当这种屈辱真正降临在她身上之时,她却拼命地反抗起来。就如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小鹿,被逼到绝境,也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司马绍的吻撤离,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有些惶恐的黎兮,锐利而凶狠。
“啪”地一声,一只魔掌狠狠地在黎兮的小脸上烙下了深深的手指印,绯红而毒辣。因为她不是寒烟,又何须怜惜呢?
黎兮咬着鲜红欲滴的唇瓣,一手抚着火辣火辣的小脸,瞪着司马绍,充满哀求和楚怜。
司马绍用舌尖舔了舔牙齿,唇齿间满是鲜血的芳甜,然后剑眉高扬,邪魅地一笑,深深地品味了一番口中的血腥,然后吞咽了下去。他又压下身子,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毫不费力地反扣住黎兮的双手。
黎兮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喊出一声。只是黛眉紧锁,双眸紧闭,齿嵌唇瓣。眼泪从眼角顺着耳朵滑下,湿了头发,湿了被褥。唇瓣上鲜红的血,红了皓齿,红了白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