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一直流传许嘉和许梓煜不和。
所以这能让许梓煜暴跳如雷、并神经烦乱的好机会,许嘉大概也不会错过。
而且许嘉在许家相当有地位,这和许梓煜继承家业后一步步证实能力的地位不同;许嘉在家族里的出身本就受人推崇,年龄和资质比许梓煜也更胜一筹。
倘若,许嘉能在计划成功后,出面压制许梓煜为女儿负责……
夏老爷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许嘉答应的也很痛快。
这让夏妍楚感到事情变得更加顺利了。
许嘉走进包间,懒洋洋的坐在许梓煜的身边,并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把年纪还这么多心思。”不悦的瞪了许嘉一眼,许梓煜摇晃着高脚杯,透过剔透的杯壁看着宝石般的红酒闪烁光芒。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程陌薰的脸。
他挑起眉毛,并不在意自己联想的多么远,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
看着他望着酒杯出神的模样,夏妍楚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说,我如果帮了你,会有什么好处?”许嘉从许梓煜的手中取走了那杯酒,放在自己的眼前细细端倪:“这色泽真诱人。”
不满酒杯被夺走,许梓煜面色不悦的瞪着他:“你如果不帮我,会有什么好处?”
“我也很好奇呢!”许嘉挑挑眉,将酒杯放回许梓煜面前:“不如我来试一试?”
许梓煜不怒反笑:“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许嘉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看起来成熟又稳重,他和不断看向这边的夏父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随时可以收购你那些破房子。”许梓煜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真任性,你难道就不会说些求人的话吗?”招手让服务员也为自己斟了半杯酒,许嘉看了半晌,继续开口道:“或许几分钟就能帮你解决掉一些麻烦事。”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许梓煜睨了他一眼。
“有这种觉悟真是难能可贵。”许嘉露出欣慰的表情,他拍了拍许梓煜的肩膀:“倒也不必客气,以后会有你回报的机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感觉越听越不懂许嘉的意思,许梓煜皱起眉头。
“不用等多久你就懂了。”许嘉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到许母和夏妍楚的眼神交流,明白好戏即将上演。
艾鹤儿撩起T恤。
程陌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白皙的肌肤裸露出大片,有点不自在的扭过头:“你要脱衣服吗?”
虽然她俩都是女生,但突然这样很吓人哎!
衣服只掀开了一半,艾鹤儿背朝程陌薰,轻声问道:“看到了吗?”
什么?程陌薰疑惑的看过去,接着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是怎么回事!”
那本该白皙无瑕的脊背上,竟然有一大片红色和黑色交掺在一起的伤疤。
伤疤是不规则的形状,且表面看起来凹凸不平。从腰部一直延伸向上,隐藏在未撩起的衣料后面。
这丑陋的伤疤,占据了背部的大半皮肤。
狰狞至极,令人看了之后,心底忍不住的发毛。
艾鹤儿缓缓地将T恤放下,随意的整理好。
然后神态平静的看向程陌薰:“这就是我的过去,”
“好可怕……”喃喃的吐出几个字,感到心口一阵抽紧,程陌薰对上艾鹤儿的目光:“痛吗?”
“现在已经不痛了。”艾鹤儿倚在沙发的靠枕上,微微苦笑道:“毕竟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也接受了。”
“是什么?”程陌薰看了看她的小腹:“你要小心坐好。”
“这是我丈夫送我的伤疤。”面对程陌薰惊讶的眼神,艾鹤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正确的说法其实是,这伤疤是他计划失败的证明。”
她轻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贴着唇瓣轻抿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我曾救了阿煜,你知道吧?”
程陌薰默默地点点头。
“绑架阿煜的策划人,是我的丈夫。他叫西索,是个意大利人。”艾鹤儿耸耸肩:“我只是出于个人泄愤的原因,才插手那次绑架事件。”
“为什么你的丈夫会……”程陌薰捂住嘴巴,她无法想象过去的这件事,背后有多少复杂的关系。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艾鹤儿摆摆手,将杯中的水一口饮尽:“总之就是,我破坏了西索的计划,他知道是我做的这些事后,当时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后来他有什么变化吗?”程陌薰不禁坐直了身子。
“他送我去死。”艾鹤儿的身子颤了颤,她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脸上却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也是那个时候知道了,他有多么厌恶我。”
那天早晨,西索表现的很反常。
他亲自帮艾鹤儿换好了衣服,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还说了一些甜言蜜语。
艾鹤儿被这突然的甜蜜冲昏了头,天真地以为西索又恢复了对自己的爱意。
所以西索说要带她离开城堡,去外面透透风的时候。
她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可他们没有来到说好的闹市,也没有去她一直渴望的游乐园。
而是去了位于荒郊野外的一栋老别墅。
望着那有些残破的房子外表,艾鹤儿心里有些发怵。
她紧紧地揽住西索的胳膊,央求离开这里。
可西索听到她的话,只是勾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艾鹤儿这辈子都忘不了。
随行的几个保镖,将艾鹤儿突然钳制住,然后控制她离开了西索身边,转而走向别墅里面。
终于感到不对劲,心里的恐慌让她止不住的大喊。
她挣扎着向身后看去,西索就站在原地,表情纹丝不动。
“西索!”她大喊着,心里抱有一丝期望:“让我回去!”
“再见了。”西索对她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她一怔,挣扎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减少,她很少听到西索说中文。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马上有一个很大的计划要执行。这次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哪怕只是个毫无作用的小插曲也不可以。”西索冷笑了一下,眼神似乎充满眷恋:“鹤儿,要怪就怪你太聪明、或是太不安分。你对我来说,是个潜在的隐患。”
“我不会再那样做了……”艾鹤儿话未说完,就被带入一个拐角。
西索微笑着对她摆手的画面,消失在视线内。
“夫人,愿上帝保佑你。”保镖们将她放置在客厅的花纹木地板中央。
这是一栋虽然年久失修、却仍然看得出曾经多么富丽堂皇的别墅,时光的流逝让它失去了曾经的华美,但无论怎样看,都还是一个特别的艺术古董。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艾鹤儿瞪着大眼睛,泪花在眼眶中闪烁,她寻不到一丝可以逃脱的机会。
“夫人,愿您的来世充满光明……”其中一个保镖欲言又止,于是和其他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缓缓地说道:“很抱歉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但老爷的话我们不能违背。”
“西索要你们做什么!”艾鹤儿几近崩溃,泪水终于流淌出来:“告诉我啊!”
早晨的时候,一切还都是甜蜜的不可思议的模样。
现在看来,全是为了此刻故意而为的假象!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做错了什么?西索怎么如此狠心,将她一人抛在这里……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中闪起了惊恐。
不敢置信的看着保镖们不忍的目光,她忍不住大吼出声:“不可以这么做!我不要!”
“夫人,我们为您准备了药物。”其中一个保镖向前走了一步,展开手里握住的一块儿手绢。
手绢打开,是一管容量十毫升的注射器,里面明显是已经汲满了什么东西。
“特制安眠药,带有一半麻醉的效果。”保镖拿起注射器,微微叹了一口气:“老爷对您还是很仁慈的,他甚至吩咐我们在里面加入致幻的成分。”
“我不要!”艾鹤儿坐在地板上,不停的拼命向后爬,眼睛惊恐的盯住那管注射器:“西索怎么可能会杀我,怎么可能!”
“新的夫人……已经准备好进入城堡了。”保镖的领头人物一直沉默着,此时却忍不住出声:“老爷对你失去了继续留作当夫人的兴趣,而且,你的血统不符合为家族的传宗接代。”
“我可以接受别的女人为西索生孩子啊!”艾鹤儿几近乞求的说道,她忘却了尊严,一心只想留下:“我可以不计名分,继续留在城堡!”
“可是,新任夫人同意进入城堡的要求,是要将您处理掉。”手持注射器的保镖眼中有一丝不忍,他微微叹气,走近艾鹤儿:“老爷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呢。只是碍于家族的名声,不好将身为夫人的您直接结束性命。”
“我不信!”艾鹤儿感到手脚冰凉:“你不要过来!”
“时间太久了,”领头的保镖看了看手表,皱了皱眉:“动作快些,老爷要等急了。”
“不!你不要过来!”艾鹤儿在早些年的时候,跟随西索接受了不少武术训练,此刻体内潜在的武力因素被唤醒。
她四处逃窜,不仅躲开了众保镖的拦截,还将那管注射器抢到了手中。
“不要过来!”再次重申到,艾鹤儿站在角落里,她将针头对着保镖们:“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