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母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有些担忧的问道:“楚楚你怎么了?阿煜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他……”话未能说出口,夏妍楚不敢暴露自己阴险的一面,更不敢说出自己出手挑拨离间了许梓煜和程陌薰。
她在许父许母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模样。
“别担心。”许母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阿煜已经同意参加聚餐了。”
夏妍楚闻言眼睛一亮:“真的?”
“嗯,这样的话……”许母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看报的许父:“只要按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阿煜不会生气吗?”夏妍楚伪装出担忧的神色:“我好怕他会责怪我喔!”
“怎么会!有伯母为你撑腰!”许母就差拍胸脯保证了:“你放心就好。”
报纸后面的许父,微微摇了摇头。
他无意插手这些琐事,毕竟自家儿子的脾气他是越来越不能把控了。
只是又碍于和夏家的世交关系摆在那里,于是在不好反对的情况下,他只好选择什么都不做。
心里轻轻叹口气,他在许家早已排不上说话的地位,若不是凭着许梓煜还喊他一声爹,估计他在许家早就没什么分量可言。
如今,就算许梓煜真的做了什么,他也没什么可以压制地本事。
瞄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叽叽喳喳不停的两个女人,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艾鹤儿在街区里来回的打转,她已经绕过了七八个路口,穿越了无数小巷。
但身后紧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从未离开过。
“西索,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裹紧身上脏兮兮的斗篷,艾鹤儿低着头加快了步伐。
沿着眼前的大路往西走,一直到终点就是城市的边缘地带。
这座城市半面环海半面靠山,海边是最繁华最嘈杂的地方,而山区大不相同。
因为在街区里的乱窜行为,导致艾鹤儿自己也不确认,她现在是在往哪个方向走。
但她心里很明确,如果此时停下脚步,无异于把自己主动送到西索身边。
“我才不要被你抓住。”艾鹤儿感到身后的那个人依然紧跟着自己,微微皱眉,纵身闪入路边的一家酒馆里。
酒馆里光线昏暗,吧台和周围的桌子上,大多趴着喝的醉醺醺的大汉,还有不少的侍酒女郎。
悬挂式小电视开的声音很大,足球赛的直播讲解和人们的交谈混杂在一起。
忍下啤酒和披萨饼的混合气味,艾鹤儿捂住鼻子,悄悄地找了一个不起眼的黑漆漆的角落,静静地将身子缩在那里。
然后,她紧盯着有些破旧和松动的酒馆大门,不敢放松警惕。
门口似乎有人在张望,却没有进来。
就那样在门口徘徊着,似乎是在等自己出去。
艾鹤儿看着在门缝中来回闪动的身影,心里揪成了紧紧的一团。
没过多久,那扇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推开。
进来的人竟然是AC,他进入酒馆后,却没有继续前行的意思。而是侧身到门边,为身后的人拉开门。
西索慢慢的踱步进来,身后跟了两个穿着花衬衫的保镖。
而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扣子却没有系好,就那样半敞开着,将精实的胸膛露出一半。
说不出的狂野性感,艾鹤儿觉得心脏忍不住砰砰乱跳。
西索慵懒的扫视了一圈酒馆内部,在对上身处黑暗中的艾鹤儿的眼睛时,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漫不经心的走到吧台前,随意扯了一个吧椅坐下,对服务生说了些什么。
服务生点点头,不久就为他端上一杯霓虹鸡尾酒。
几个穿着暴露的女郎,在旁边故作不经意的撩拨着头发,试图让西索注意到自己。
西索嘴角噙着笑意,只顾品尝眼前的美酒,完全不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
一个绑着兔耳朵头饰的女郎有些按捺不住,她大胆的凑上前,用胸前的柔软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西索的胳膊,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半带魅惑的说道:“一个人,不寂寞吗?”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不羁的狂放气息,她早在西索进门的那一瞬间就被吸引了视线。
西索抬眼看着兔女郎,虽然依然是笑眯眯的,但眼中的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兔女郎咽了咽口水,不肯死心的用身子半贴着西索,眼神迷离诱人。
在角落目睹这一切的艾鹤儿,只觉得心头有些酸酸的。
她拼命压下这股异样,嘴角流露出苦涩:“还是老样子,美女总是离不开手。”
回忆起以往,西索有过无数女人,自己只是一个常年驻足在他身边的例外。
每次看到西索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她的心情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敢表现出来,生怕看到西索对她厌烦或是嗤笑的表情。
现在不同了,她为了自由,巴不得西索可以抛开自己。
艾鹤儿看到,那个兔女郎已经半坐在西索的腿上,双手环绕着西索的脖子,正亲密的贴面说些什么。
西索则是微微环住兔女郎的腰,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异常。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艾鹤儿忽视掉内心的不适。
她才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吃醋。
但紧接着,西索的双手摩挲着兔女郎的后背,兔女郎则眯着双眼很享受的趴在他的怀里。
有些暧昧的画面,引起周围的人注目。
几个大汉已经吹起了口哨,而旁边的女郎们嫉妒不已的望着却无能为力。
西索却缓缓抬头,看向了艾鹤儿所处的角落。
那炙热的视线停留在身上,艾鹤儿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然后她发现,西索嘴边浮现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他分明知道自己在这里。
“搞什么嘛……”艾鹤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这是仿照许梓煜的套路?
就像许梓煜想看到程陌薰吃醋的表情,而瞒着程陌薰计划的真相?
可艾鹤儿记得,程陌薰根本就没有什么明显表示嘛!
哪怕是看到她和许梓煜亲密的共进晚餐,或是听到了她从许梓煜家中深夜离开的新闻,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回想起许梓煜暗地里抓狂的模样,还真是有趣。
也不知道许梓煜那边怎么样了。
艾鹤儿摸到斗篷的内置口袋里,那个还未利用的平板电脑。
不行,她要赶紧逃离这里。
AC和那两个保镖都没有看向这边一眼,而西索抱住兔女郎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艾鹤儿盘算着如何快速的逃脱出去,而不引起注意。
她四处的乱瞄,看到了有一桌醉醺醺的男人将小费压在了杯子底部。
看准了那些男人要起身离开,艾鹤儿微微活动身子,做好出逃的准备。
突然一个脸上和脖子上都有刺青的大汉,一下子扑倒了角落的位置。
艾鹤儿吓了一跳,呆呆的抬头看去。
只见大汉眼神迷离的弯着腰,单手扶墙,另一只手压着胃部,马上就要吐出来的样子。
西索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只看到有个醉汉堵在艾鹤儿的面前。
未多想,便将还在怀里撒娇的兔女郎推开;他示意AC去处理一下那个醉汉。
AC点点头,转身刚打算走去角落的位置,只见艾鹤儿以极快的速度站起身冲向了门口。
“呕--”大汉忍不住反胃,对着角落大吐特吐,完全不知道刚刚有人蹲在这里。
兔女郎不满被突然推开,她嗲着声音想要再次靠近,结果西索一个眼刀飞来,吓得她不敢再动。
这个男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旁边的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西索满脸暴戾的大步走出了酒馆。
AC示意两个保镖先跟上去,自己则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大钞压到西索的酒杯下面。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角落里,扶着墙几乎烂成泥的大汉,皱了皱眉。
艾鹤儿跑出酒馆大门,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门口被一圈黑衣人包围着,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跑都会被拦下。
“抓到你了。”身后,西索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身体一僵,艾鹤儿下意识的将斗篷的帽子下拉。
“瞧瞧,才一天的功夫。”西索站在她的身后,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斗篷的帽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拉,斗篷便“哗啦”一下被扯下大半。
艾鹤儿死死地扯住斗篷,身子完全被固定在原地,怎么也挪动不了。
“我带你回家。”西索靠近她,轻咬她雪白的耳垂,感到她身子敏感的一颤后,满意的笑了笑:“别再这样折磨自己,我很心疼呢。”
“西索,我求你。”艾鹤儿尝试开口,声音竟然颤抖的停不下来:“放过我。”
“不可能。”西索绕到她的正面,抓住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除非你用一把刀,插在这里。”
艾鹤儿气愤的身子哆嗦,她拼命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抵不过西索的蛮力:“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西索的眼睛里闪过受伤的神色,他却低低的笑出声:“可惜不可能,我还要带我亲爱的妻子回家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