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薛郎除了给爷爷打些猎物,就是在大山里拼命苦练,练自己前世的东西,练爷爷们后教的一些特殊诀窍,重温薛郎从小学的东西。
实力虽然有所提升,但让薛郎郁闷的是,三个爷爷任凭他怎么套,也没能挖掘一点他们住进大山前的身份信息。
时间过得飞快,初五了,薛郎收拾了下,提前返回粮库,拜拜年,顺便琢磨下有什么可干的。
他刚离开大山,手机滴滴的来了一串的短信。
拿起来一看,足足三四十条,都是给自己拜年的。
.坐着马爬犁,薛郎一条条的翻看,一条条的回复,并注明山里没信号,免得人家觉得自己疏忽了这个节日,疏忽了人家的问候。
刚回复完邵胖的短信,还没等继续翻看呢,突然,电话响了
一接通,邵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卧槽!以为你被熊瞎子逮回去当新郎了呢,今天再联系不上我跟大玄就杀进山里了!”
薛郎抱着手机笑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赶紧的回车队,明天就正式干活了,今天试跑熟悉下路况。”
薛郎听到了电话机器的轰鸣声,也没多问,告诉邵胖自己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就挂了电话。
等薛郎赶到粮库才知道,迎春粮库亏库,需要紧急调运两万吨水稻去堵窟窿。
还没等他赶去装车的地方呢,孙忠亮开着他的西北王按了按喇叭,上了大秤。
真够意思……
薛郎暗自嘀咕着,快步跑到地秤那,一边接过孙忠亮递来的票子一边说道:“亮哥过年好。”
“过年好。”
孙忠亮回了句笑着说道:“你那山沟里没信号可不成,回头尽量少回去吧,回去也别待太久,要不一旦有活都找不到你人。”
“好的亮哥,我尽量不回去。”
薛郎说着就准备上车。
孙忠亮却拉开车门说道,“去出纳那支一千块,再拿上矿泉水,我到大门那等你。”
“好。”
薛郎答应着直奔车队。
到了出纳那里才知道,预支,车队没有几个人有这待遇,都是自己先垫钱加油再报销。而且给他的黑色方便袋里,不但有矿泉水,还有火腿肠、鸡爪子,面包等。从出纳那隐晦的提示中,薛郎知道了,这恐怕也没几个人有这待遇。
亮子还真不错……
暗自琢摸着,拎着就直奔大门。
让薛郎奇怪的是,亮子居然坐到了副驾,看样子要跟车、
转瞬他就明白了。亮子是车队队长,新上来的司机,还没有本,怎么能不把把关?
知道亮子的意思,薛郎也没在意。自己前世开车十几年,大部分带轱辘的都开过,水平自然不用说了,这是考核中的一项。
熟练的挂档起步,稳稳的出了大门。
一路上,薛郎娴熟的增档,提速,会车,爬坡减档,加长丝毫没有顿挫,流畅而平稳。
开了不到三十公里,亮子憋不住了问道:“薛郎,你开车几年了?”
“两三年吧。”
薛郎没法细说,根据自己的年龄大概说了个时间。
两三年?
亮子有点吃惊,不过转念一想,薛郎的年龄在那呢,怎么也不可能十岁就开车吧。可薛郎的技术在他这个老司机的眼里绝对一流,就算自己也不见得比他强。
别的不说,换挡什么的都是小事,就脚底的油,不论怎么换挡,那稳定的发动机声,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样既省油,又不至于让发动机超出负荷的工作,可说给油恰到好处,绝对不是三年两年能练出来的。
还有拐弯,薛郎拐弯都要加速,这是只有老司机才有的经验。利用车身的离心力,加油让车头上抬,前轮的摩擦就轻,拐弯自然也就轻松了。
不错不错。
孙忠亮心里有数了。薛郎的驾驶水平车队里已经数得上了,自己单跑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再考核,亮子舒服的靠了靠说道:“开车一定要稳当,不会的不懂的多问问邵胖刘忠。”
薛郎沉稳的应道:“恩,知道了亮哥。”
“加油,修车,这些都多问问邵胖,他干了四五年了,你们关系不错,多问问他,到时候发票别忘了开,都公家的事,别傻呵呵的自己垫钱。”
薛郎再笨,也听明白了孙忠亮话里的意思。
这是怕自己不明白公家车的弯弯绕绕,让自己抓紧取经呢。
到了迎春,专头,卸车相当快。
看到薛郎勤快的上车搭手,跟搬运工融洽的聊天,亮子彻底放心了。
薛郎谨记亮子的教诲,在下班后把带的飞龙送去亮子家后,跟刘忠邵胖他们吃饭的时候,虚心求教。
邵胖似乎也有心多说,小声的告诉了薛郎一些修车加油的道道。不过薛郎听完却发现,三个爷爷说的比这透彻的多,有效的多。
爷爷不都是一直在山里吗?怎么感觉都是混单位的老油条呢……
薛郎正琢磨呢,刘忠喝了口茶水说道:“这会是冬天,要不将军岭能省出二三十公里,一趟,摩托的油都用不了。”
“将军岭?”
薛郎停下筷子问道:“那怎么这会不跑呢?”
“谁敢跑啊!”
刘忠表情夸张的说道:“夏天,跑那条道都胆突的,这会路上全是雪,跑那是找死!”
薛郎没有再问,几人喝茶吃饭,简单的搓了一顿,都不敢喝酒,因为明早起大早,两三点钟就装车,喝酒都怕耽误事。
半夜,粮库灯火通明,二百多搬运工倒班夜战,快速的装车,一辆辆加长,标箱轰鸣着驶出了大门。
薛郎去得早,第一号装车,打头直奔迎春。
此时,迎春粮库也是灯火通明,这里已经开始连轴转,不断接收附近粮库的水稻,以便应付即将到来的检查。
薛郎赶到迎春的时候天刚亮,他一边卸车一边跟本地的搬运工闲聊,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他要跑将军岭。
贪墨的事他总觉的不舒服,就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省出来的,拿着也踏实。
回程,薛郎没有跑国道,直接走的林业道,就是将军岭。
开始的路非常好跑,一路大多是慢坡,路也算宽敞,可跑了一个小时左右,前面的一座大山出现时,路开始狭窄了,而且,弯道一个接一个,空车连四档都挂不上。
最麻烦的是弯道都近乎直角,也就是俗称的胳膊肘弯,拐的相当的急。
随着地势升高,薛郎进入了盘山道,也是将军岭最难跑的路段。
看着路边百十米深的山坡,薛郎明白了为何没多少人这会跑将军岭了。
这要是一个不好掉下去,车指定散架子。
不过,这样的路况对于他来说还真不会太紧张。这比天路好跑多了,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路况。
安全的回到了粮库,薛郎直接加满油,跟亮子打了声招呼,装车直奔将军岭。
这会将军岭这条道几乎没啥车,有的也都是小车,所以,跑起来非常惬意。速度也就在将军岭那慢点,但却省出三十来公里不说,剩下的路大多是慢坡,一段段的,放着空挡,可说既省油,又快捷。
来回跑了一趟,薛郎再次加满油,张玉红问他为啥加这么勤快呢,他笑了笑没说啥。
他已经计算出了油耗,三趟下来就可以省出一箱油。也就是说,一天就能省一箱油左右。
计算出油耗,薛郎的劲头更足了,在甩开了同事一趟后,再次冲进了山林。
孙忠亮虽然放心的让他单独跑了,却不知道薛郎这么大胆,居然敢跑将军领。
不过,这会没人注意,所有的车都玩命的跑,因为半月的抢运,他们任务是一方面,关键是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和适当的加油开发..票。
也就是说,这会是车队司机挣钱的季节,谁不玩命?
粮库装车昼夜不停,司机也都是马不停蹄,困了就迷糊几小时,有的甚至就在车队对付下,连回家都不回了。
薛郎每天吃着小出纳那里领到的面包火腿肠,困了就在车上眯一会,连续三天,已经跑了九趟,让包括亮子在内的所有司机大感惊叹。
其他最多的也才跑五趟,薛郎也太拼命了。
他们哪里知道,一天省一箱油就六七百块,半月一万块,薛郎怎么能不拼命?
第四天快天黑时,第十二趟返回的薛郎刚进粮库大门,就看到张玉红招手,他不知何事,遂停下问道:“小红美女啥指示?”
“坐你车出门不行啊。”
张玉红白了薛郎一眼,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副驾的车门。
薛郎看了眼抱着东西的崔颖,笑着说道:“崔颖,你们要出门也等我重车出来的啊,这会还要过称装车。”
崔颖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毛毯包,没有说话,跟着张玉红坐进了驾驶室。
薛郎也没多想,起步直奔地称。
到了装车那里,前面是郭龙的车,还没装完,薛郎刚停下,张玉红就夸张的喊道:“薛郎,你天天就吃这个?”
看了眼张玉红扒拉的黑色方便袋,薛郎笑了笑说道:“没时间去食堂,晚上也不方便,就对付了。”
“且!就知道。”
张玉红一把抢过崔颖怀里的毛毯包塞给薛郎道:“还是我家崔颖心疼你,给。”
薛郎接过毛毯包的一刻就感觉出了是个保温桶,遂笑着说道:“太好了,好几天没吃热乎饭了。”
说着,也不客气,打开包拿出保温桶。
看到里面还有个白布包,刚要问,崔颖笑着说道:“保温桶太小,怕你吃不饱,那里面是小红蒸的粘耗子。”说着,隔着小红,伸手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
一股香气冲入鼻腔的一刻,薛郎食指大动,没有形象的深吸了口气,抓起布包里的粘耗子就塞进了嘴里。
不等薛郎咬开粘耗子,张玉红不干了:“什么叫我蒸的啊?我就是把苏子叶铺上了而已。”
崔颖脸红了下,嗔怪的瞪了张玉红一眼。
薛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这会的注意力全在吃上,嚼着香甜的粘耗子,用叉子挑起醋溜里脊,大口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