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七……
我滑下接听键。
“云瑶,你快过来,快点啊,那个女人醒过来了。”
“太好了,你先守着,我马上到。”
一个星期了,她终于醒过来了。
一刻不停留的,我奔到了医院里。
熟门熟路的,我一路小跑,直跑到哄闹的病房里。
“云瑶,你可算是来了,快,”七七在门口等着我,一把拉起我,就挤进了医生满满的病房里。
看着那些个医生,一个个如临大敌,旁边还有护士在手忙脚乱的帮忙,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紧抓着七七的手,手心里一片冰凉。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有预感……
果然,七七愁苦的看着我:“情况不太好,现在正在抢救呢。”
我一下子急了,“她可不能死呀,要是真死了,我们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刚开业就遇到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是灭顶一般的打击。
“云瑶,你先别急呢,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呢,现在医生还没有下最后的通牒呢,”七七不断的安慰着我,但是却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我的心不停的跳跃着,像安了马达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站在那里大概半个小时之久,医生终于忙完了,我看着医生拿下了口罩,然后朝着我们两个走了过来。
“怎么样啊医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来,带着颤抖与嘶哑。
七七抓着我的手,紧紧的,但我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
她与我一样的紧张。
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慈祥的帅气的医生,穿着一身的白大褂,看着我们,温和的笑笑,说:“没有什么大碍了,今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再做个具体的检查,养着也就没事儿了。”
“真的吗?”七七哭腔都出来了。
我也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着。
医生笑笑:“嗯,现在只等着她醒过来就行了。”
“真是太感谢了,”我身子一软,声音都发着颤。
彼时我只是觉得,她终于醒过来了,我们不用背负人命了,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她醒过来的那一天,才是我们磨难真正开始的时候。
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医生,我跟七七两个人都瘫软在了病房里的一张沙发上。
两人都不说话,盯着天花板,半晌都没有一个动静。
直到我动了动七七的肩膀,笑:“总算是活过来了。”
“是啊,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心情舒爽的一笑,重重的舒了口气。
这个时候,想到了大卫给我介绍的那一单活儿,觉得有些可怜,可是再晚几天就可以了,哎,都是命呀。
傍晚时分,那女孩子醒过来了。
她瞪大了眼睛痛苦的看着我们两个,二话不说就指控我们两个要谋杀她,并且说那场火就是为了杀死她而蓄意纵火的。
我和七七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看到门外记者一涌而入,瞬间房间里的闪火灯四起,就像是突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里。
一下子,我跟七七就愣在了当场。
“就是她们两个人,他们要杀了我,快,快帮我报警,你们是记者,快帮帮我呀,这两个恶毒的女人,她们要杀我呀……”
只见那躺在床上的女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头,声泪俱下的指控着我们两个人。
那帮记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我记得,其中有一个,之前还采访过我。
前几天我们闹得非常不愉快,而现在,他们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的刁难我的理由。
“云小姐,现在被病人这样指控,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我记得之前,你曾说过,一切都等病人醒过来再说,是吧?”
我被吓愣住了。
他们以为我是在默认。
“云小姐,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合伙人吗?李小姐说是你们要谋害她,你现在不说话,是在默认吗?”
“是啊,云小姐,你现在是在默认吗?”
“如果云小姐直的这样做了,那躺在床上的李小姐,就真的是太可怜了,您觉得的呢?”
记者们就像是一个个带着杀伤性武器的杀手,对于我们,丝毫不手软。
我手脚冰凉,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不,不是我们做的,不是……”七七嗫嚅着,在我的身旁,她此时给了我巨大的力量。
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站出来。
那些记者,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发声,一个个都将话筒递给了七七,铺天盖地的问题,一涌而下。
他们问:“这位小姐,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请大声一些,请让我们听清楚。”
“你是说不是你们做的,还有其他的内情是吗?”
在他们像侩子手一样围着我们的时候,我的眼风瞥到,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正用一种得逞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道,谁是她背后的操控手,但是我知道,我们被人陷害了。
想我云瑶与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若是到现在,我还想不出来,是谁想为难我,那么,我就脑子进了水,成浆糊了。
一想到苏姝那一副子贱女表子一样的表情,我便忍不住了。
即便是今天我身败名裂了,我也一样要拉着她陪葬。
“唔唔唔……”
“都是她们,都是她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之前得罪了她们,又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那女人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这帮记者,真是没有新闻跑了,全部都围过来了吧。
看着这阵仗,我心里冒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来。
若是这些人今天注定要得到一个大新闻,那我想我也许可以满足他们。
难道对于我和七七的八卦之心,还能大过他们对于沈唯轶的八卦之心吗?
苏姝……我本想给你留几分情面的,比如,我跟沈唯轶离婚,你跟他怎么过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显然,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到心里去,而我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忍着你了。
这么想着,心里有一种澎湃的汹涌之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睥睨着这些记者,缓缓的开了口,也许是因为我的神情有些悲壮,或者是我的眼神太过凌厉,有几个不自觉的,将话筒递得离我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