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儿的身子像是气球泄了气一样的瘫软在地上,只知道哭,连被家丁粗鲁的拉走都没有在折腾了。
在经过裴梓辛身边的时候还不死心的瞪了一眼,裴梓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没错就是故意的。
裴姝晗也不放过这个机会表现,“父亲,既然事情解决好了,那就让二姐到我房间换一件衣服吧。”
裴国邦随着裴姝晗的指引看了一眼裴梓辛破碎的衣服,眉头一皱,走到裴梓辛面前,“你随着姝晗换身衣服吧。”
虽然裴梓辛有异能但是并不代表能够读心,这样的裴国邦自己还是没有见过的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裴梓辛握了握拳头。“是。”话说多错多,干脆不说好了。
裴姝晗热情无比的拉着裴梓辛的手,姐妹情深的模样让裴国邦十分满意,当然裴梓辛心里面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也十分配合的上演着姐妹情深的狗血戏码。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入裴姝晗的房间,裴姝晗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狐狸尾巴瞬间就漏了出来,一丝一毫的遮掩都没有。
她撇着嘴巴,双收交叉着抱着胳膊,样子有些尖酸刻薄,“二姐,我娘亲给你准备的衣裳你还满意吗?”
裴梓辛知道屋子里没有别人也就不用演戏了,“你觉得呢?”面对这样怎么回答都错误的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问题给推回去。
裴姝晗下意识停下开柜子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裴梓辛,相反的一边嘴角勾起,“像姐姐这样出身的,给什么都是好的吧。”
“我什么出身你不就是什么出身吗?”没想到裴梓辛会这样犀利的反驳,心理恨恨却还是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裴姝晗慢慢走到裴梓辛面前,将手中的粗布衣裳“不小心”的掉在裴梓辛的脚边。
“我娘本是一片好心,却没想到给姐姐带来这样的麻烦。”
“不麻烦。”
裴姝晗见裴梓辛没有捡衣服的意思,眼睛中闪过一抹精光,上前走了几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踩到了地上的衣服。
“真是不好意思啊姐姐,妹妹手笨脚也笨,不故意踩到了,想来姐姐是不会嫌弃的对吧。”
裴梓辛只是对裴姝晗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自己捡起来地上的粗布衣服,“妹妹,姐姐第一次来你房间还是换衣服,有些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出去等我。”
没想到裴梓辛会这么好说话的就接受了这个下马威,裴姝晗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被她虚伪的笑容掩盖过去了,“当然可以了,只是妹妹屋子里的东西贵重,姐姐可当心点。”
裴梓辛没搭话茬自顾自的看着裴姝晗走出门外,谨慎的插上了门闩。裴梓辛接受这个下马威,到还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只是因为在裴姝晗靠近的时候,她假装虚扶一把她,然后就摸到了裴姝晗的胳膊,知道她只是单纯的奚落自己,也没有观众。
呵呵,果然还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啊。
裴姝晗一直想着为什么裴梓辛会轻易的就接受自己给她的难堪呢?难道是其中有诈吗?不行,还得去看看,裴姝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伸手推了推门。
裴姝晗再用力推了推还是没推开门,裴梓辛居然给门闩插上了,可恶。裴姝晗眼珠子转了几转又想了一个办法,轻轻的把耳朵贴合在门上,努力的听着内室的声响。
最后裴姝晗的小心思也没得逞,换衣服能有什么声响呢?经常把事情想多的人最简单的事情也不会认为简单。
“给三夫人请安。”“给苏姨娘请安。”两姐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院子外就剩下三夫人和苏姨娘了,其他的人应该都散了。
“嗯,起来吧。”有三夫人在,苏氏不可能说上话的。
苏氏的神情看起来不错,但是阎氏的神情有些不对,裴姝晗只当母亲在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牵涉到她们,也就没多想。
但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裴梓辛只是默默的和苏氏一起像阎氏母女请安道别,阎氏母女也没有再为难。
“梓辛,你快很娘说今天是不是在做梦?”
“没有没有,都是真的。”
“从来没想过老爷会为了我们出头,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苏姨娘小女人的神情把裴梓辛给逗乐了,也附和着挽着苏姨娘的手臂撒娇,和娘亲逗笑,却意外的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等了好一会儿,发现苏姨娘还没有说,可能是高兴的忘了说吧,“娘亲,父亲今天有没有因为我说些什么?”
裴梓辛努力的装作是期待父亲的夸赞或者安慰的样子,苏氏突然想起来被自己遗忘了的事情,“梓辛,老爷说让你午膳到他那里去用。”
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不知道找你是什么事儿,但是你说话做事一定要谨慎小心一点。”
“是,我知道了。”看着苏氏红润的脸庞,不禁感叹,女人啊女人,你生命里有一半是男人。
中午午膳时分。
“给父亲请安,给三夫人请安。”大厅里的主位坐着裴国邦,旁边是服侍的三夫人,接着就是裴姝晗。看着格局他们应该经常在一起吃饭。
“起来吧,你第一次来这儿吃饭,也别太拘谨了。”裴国邦只是看了看裴梓辛,又低头吹了一口茶盏里面的浮起来茶叶。
“是,女儿知道了。”裴梓辛微微笑着,保持着格式的礼仪。
“姐姐快来这坐,今天你来,我娘亲特意吩咐了小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呢!”裴姝晗拿起对面的餐具给摆放到自己旁边。
看到裴国邦看着自己,裴梓辛手心里有些出汗,“真是谢谢妹妹了。”
一顿饭吃的不算热闹,但也没有冷场,裴姝晗发挥她的优势,这一顿饭也不算无聊。
在丫鬟下人们收拾饭桌的残余时,裴国邦再次发话了,“我有事儿和梓辛说,你们两个先下去绣花吧。”
阎氏刚想说些什么,裴国邦一个眼神过去,阎氏就压低了头不再吭声,拉着裴姝晗走了。裴梓辛也低着头,等着裴国邦的下文。
所有的下人默契的离开,裴国邦把上午裴锦儿用来划破裴梓辛衣服的银钗掷到她面前。裴梓辛不明白什么意思,疑问的看着裴国邦。
裴国邦也不着急说话,只是和裴梓辛大眼瞪小眼的对望,好像在比赛谁最先眨眼一样。最后还是裴梓辛败下阵来。
再低头抬头的时候,她面前本来的那根银钗又重新回到了裴国邦的手中,“说说吧。”
裴梓辛一副完全不知道裴国邦在做什么的表情有些搞笑,裴国邦也确实动了动嘴角,一个极其小的笑容也只出现了几秒钟。
“说说你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裴梓辛还好在事先准备好了说辞,不急不缓的接过裴国邦再次递过来的银钗子,“其实这不是一个单纯的银钗子。”
裴国邦点了点头,“嗯,你继续说。”
“这个钗子有毒。”
裴国邦的身子往前倾了一点,这个动作在心理学中是被视为迫切,“银钗子本来就是用来试毒的,你怎么反而说它有毒呢。”
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你想知道我就偏偏不让你知道,裴梓辛敛去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我之前穿的衣服是蚕丝和绸缎混合纺织的布料做的。”
“这个银钗子的表面涂了一层药物的粉末,单独使用不会有什么用处,反而是跟很多小姐们用的香粉有些像。”
裴梓辛说到关键时刻,恶意的故意停下来,装作不知道裴国邦真实意思。“你继续说。”惹得裴国邦等不及要知道真相了,关于裴梓辛异于常人的能力。
他一个侯爷,有些事情是正常的有些事情是不正常的,很容易就能分辨的出来,所以在因为生气而骂了裴锦儿并且关禁闭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所以,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我察觉到了她的钗子上面的东西不简单,所以在刺向我的时候我躲开了。”
裴国邦点了点头,没有作出什么论断,因为在找来裴梓辛之前就已经找人查过这些事情了。裴梓辛没有骗自己,果然句句都和自己查到的真相一样。
“没伤到就好,你妹妹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裴国邦毫无说服力的解释苍白的有些可笑,“我知道的,姐妹之间有些摩擦很正常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不会呢?
对于裴梓辛的表现,裴国邦很是满意。
“所以,钗子只是划破了我的衣裳,不出我所料的,只要是被划破的痕迹都有黑色的东西。”
“所以,你认为有什么吗?”
裴国邦的语气不像是生气,为了确定裴梓辛看了看裴国邦的眼睛,安下心。
“所以,有毒。”
裴国邦的手微微动了动,嘴角也不受控制的动了动。也许,这个不起眼的女儿以后说不定有什么用处呢?
空气因为两个人的沉默凝固了。裴梓辛感觉到了压力,这是裴国邦套自己话前给自己的警示,“父亲,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女儿先离开了。”
“说吧,你不同于普通人的地方是什么?”
裴梓辛做完了请安的动作并没有起身,“识毒。”
是的,她选择了隐瞒自己真实的异能。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那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