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五王爷震惊的盯着这位臣子看,恨不得马上把他给撕个粉碎!
而众位臣子在一边听一边头上冒汗,连忙擦了擦。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这等愚蠢之人!真是朝廷的悲哀啊!
皇上慕容靳倒是开心的要死,本就想着刚刚一直给他台阶下,害怕就是没有人都出篓子出来,这下有了这个笨蛋的开场,事情绝对要顺利很多!
慕容靳眼神犀利的看向慕容鸿,立马号令道:“给朕拿下!”
立马就有侍卫听从命令般的直接走向慕容鸿反扣住他的手,慕容鸿看到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也不想就这样,因为这是死罪啊!只好继续反驳道:“皇上!怎么能听外人的面片之词就如此断定?臣绝对没有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还请皇上名擦秋毫!”
而慕容靳在听到‘丧尽天良’四个字时,不免笑了起来,说道:“是啊,五亲王怎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呢?”顿了顿,好似肯定了他的问题似得,但随即,危险的眼眸透出异常的光,眯着眼线缓慢的说着:“不过,朕手上可是有十足的证据能为五亲王您‘明察秋毫’呢!”
还没等到慕容鸿众人反应过来,慕容靳下令道:“来人!把这群人给我好好的押回皇宫,明日早朝,朕要亲自审问!好好的帮五亲王平反!”这语气充满着对慕容鸿的不屑,摆明了的就是给慕容鸿摊牌了。
虽说这些重臣都是朝廷的‘顶梁柱’但是为了趁这次机会,好好的整顿一下朝廷,以及对于没有任何利益价值的一些人,应该是时候遣散回家‘颐养天年’了!况且,这次的最终的目的,是要收回各个武官手中的重要兵权。经过这件事情,定要把朝廷中的一部分人的势力慢慢削弱!慕容靳心想着,越发得意。
正准备押走这些人时,许石注意到了这群尼姑们,继而问道:“皇上,这些人都疑是五亲王强抢过来当尼姑的民女,该如何处置?”
“一起押回京城,到时候说不定能多帮五亲王洗清一条‘冤屈’可别冤枉了亲王才好!”慕容靳口吻戏谑般的说道。
慕容鸿的脸色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一贯持有的冷静,几乎在此刻全部崩毁,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竟就这么不堪一击?
没待他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的御前侍卫便已经将他的双手扣押在身后,完全蔑视他亲王的身份,像关押一个普通囚犯的态度困住慕容鸿,大步流星的将他们眼中的犯人拿下。
而一群尼姑们却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将要迎来的命运。“你们还不走,等着和五亲王一块进牢房吗!”许石适时的一声叫唤,成功的引起了尼姑们的注意。一下子,大家都识时务的跟在许石的身后。
种果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是慕容九吗?怎么会是皇上?“种果,快点离开这里吧。别发呆了,待会说不定皇上一时改变主意,咱们可就不好过了。”
被身后的尼姑一推,种果才木讷的反应过来。随后便紧跟在许石身后,不敢再瞧慕容靳一眼。
慕容靳本是背过身去的,而在种果转头的那一刹那。忽然回过身来。一向机灵的许石当即询问慕容靳:“皇上,是否还有事吩咐?”
慕容靳巡视了一下在场的人,不明白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随即说了一句:“退下吧。”随后,便离开了寺庙。
离开了寺庙,那个令人‘压抑’的地方之后。种果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人溢于言表的喜悦。
“现在他们可是被人押着送回京都,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疑惑之下,种果轻声的问了问身边的雕如梦。
“如梦,怎么你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看看大家都愁眉苦脸的,你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虽然种果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情起伏,只是也不至于这样开心。
“哦哦,没事。我认为啊,皇上那么英明这件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不就可以放我们走了吗?所以我高兴啊……”雕如梦撒着谎,因为自己当初被逐出宫的原因,可是自己的家族跟前朝余孽有关啊……虽说眼前的种果天真无邪,但难保有一天不会和自己反目成仇,还是稳妥的比较好。
只是雕如梦流落荒村这么些年,一路坎坷,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见到自己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叫她怎么能不高兴。只是碍于现在自己被押的身份不好大摇大摆的上前认人罢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希望如此吧。”种果微笑着对着如梦说道,丝毫也没有怀疑她的样子。
种果转念一想,自己还俗出来也就是寻朱思章的,追求自己爱的人。这下只要皇上能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放了我们这些人,自己肯定能再找到朱思章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种果心想着,虽然觉得这一路很委屈,但是只要想到能见到他,嘴角立马便咧开笑了。
时过半日,众人一路颠簸。总算是来到了这个繁华却又庄严的皇宫。
这些参与反国的叛贼,一路被一群彪形大汉看管着,即使没有扣上锁链,还是可以感觉到压力、精神近乎崩溃。伴君如伴虎,君王的心思谁又猜的透?谁又知道下一刻他们将要面对怎样的命运?
到了皇宫城外,自然是城门打开,喜迎皇上。
“许石,把诸位大臣给我好生伺候着了,明日如常,让他们上朝。”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什么其他的事情,继而吩咐道:“至于那群尼姑,找几间房间随意安置便是。如无要事,今天替朕拒见所有人。”
待许石走后,慕容靳眼光深邃望着这休宁殿的一切,在这浩大的皇宫,也就只有这儿。朝廷天下的纷扰才能少一些。这皇宫明明就是自己的家,可这儿却丝毫没有家的温暖,有的只是无情的杀穆。眼下的所有人,除了自己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哎,你怎么这么笨。你看这样不就可以了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日与种果在一起,种果对着自己说的这么一句话,诉话那人灵动不似凡人。世间,以很少有这样清澈的人儿了。想到这儿,心中竟有着“清水滴透泛涟漪,妙语浮萍躺湖心”的感觉,许久未曾出现笑容的嘴角,却在无意间上扬。
明日早朝之时,一切皆有定论,今夜便好好休息一番吧。
门外似乎传来些许嘈杂声。
“太后,皇上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惊扰圣驾。”在慕容靳寝宫守着的护卫,只认自己的主子。既然是慕容靳下的死命令,即便是没了性命,也必须要执行,这就是死士!
眼前的太后,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年老。身着着朴素淡雅的宫服,简单却又不失大雅,有的只是端庄雍容。头上的凤冠却像是在彰显着什么,赫然馆在发髻上,那是执掌后宫的女人所拥有的凤冠,而此刻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太后皱了皱眉头,淡然对着门内唤道:“皇儿,你若不出来见母后。母后今天便长跪在此。”攻于心计的太后知道,皇上是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母亲跪在他面前。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缪?
果然,慕容靳暗道不妙,立马开门出来扶起欲要下跪的母后道:“母后,有什么事进来说便是。不必如此大礼。”慕容靳也不是好惹的。眼前的女人,自己对了这么些年,还能不清楚?这次来八成是为丞相求情的。
果然,太后进来后,便直言道:“皇儿,这次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母后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此事与丞相无关,昨日丞相到我那家常。母后才得知父亲无辜被牵扯在内。皇儿也了解丞相的为人,他是你的外公。相信皇儿不会怀疑自己的外公吧?”软硬兼施,向来是兵家必备伎俩。
“母后,丞相是否参与此事。相信你我心里明白,台面上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母后,回去之后好好劝劝'外公'以后这样的事就别插手了,免得到时候还要麻烦母后您亲自来解释,您说这影响多不好呢,是吗?”反客为主,亦是百战百胜的应对之策。
“你!你……”自己还真是小看这个儿子了!
“母后,您就请回吧。丞相之事,朕自有定夺,无需母后忧心。”逐客令已下,以太后的敏锐不可能领会不到。慕容靳此刻只希望单独一人待会。朝廷之事,自会抽时间打理。
“皇儿,你可别忘记当初若不是丞相,以为你能登上这帝王之位?母后今天的话就说到这了,皇儿自行定夺吧。”说罢,太后惴惴不安的离开了慕容靳的宫殿,其实,若是慕容靳不顾亲情,硬要处置父亲,这便是两败俱伤。也是太后所不愿意看到的,如今只有表现得胜卷在握,攻于心机,才有谈判的资本。
太后离开之后,休宁殿便恢复了一贯的清静。随手从墙边的红木书架上抽出一本诗集,黄昏日落。慕容靳早早的便燃起油灯。朝政之事他心里早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