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婴孩酒,在怎么多人面前就用来开棺,简直就是让所有人都感觉知命刘疯了。
“我X。这刘门首是不是疯了,当着众人弄这个。出了这墓,只要有一个伙计走漏了风声,那这知命刘乃至整个命门,都会被千夫所指。”一个老伙计站在后头,但是依旧看到了这前面的情况,大惊失色之余,也说了这样一句话。
人群中也议论纷纷,纵然是这命门的伙计,也感觉自家门首这个行为不妥。
只有卜算杨和西洋李很明白这番举动的意思:如果三门内斗,众人也都再藏着掖着,那么这三门所有人,都不可能活着出这个地宫。他知命刘把自己的一张底牌亮出来,也是在警告这两人,不要再挑事。
这场景,就好比在一个混乱的战场上,如果这时候人马混乱,内斗不止,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必须有一堆人来当主心骨,拿出一张底牌亮给所有人看看。这样,其他的人才会停下骚动,跟着他走。这在历史上的情况,也出现了不少次。玄门的盗墓贼不仅仅盗墓,也会借鉴学习并使用这些方法,这也是玄门盗墓的一大特色。
整个玄门,知命刘和纸人张是在这一点上做的最好的,这也算是卜算杨和西洋李之前跟着知命刘的原因之一。
两人望着身边一个又一个伙计的面孔,发出了同样的浅浅感慨:“估摸到最后活下来的也没几个。”
“门首,你说什么?”一个小厮拿着同样的一个河狸鼠皮袋子,听见刚刚自家门首低语几句,就凑前问了一下。
“没什么,袋子好好看管。”
知命刘拿出了酒袋,将自己中指和大拇指轻轻放在酒塞上,缓缓拔起。扑鼻的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墓道,这酒的香味也很邪乎,不像米酒的醇香,不像果酒的清香,既谈不上浓烈,又谈不上清醇。闻起来的味道,有点甜腻,甚至闻起来不像酒,像一种甜糕夹杂稍许草药的味道。不少汉子闻到味道,嘴巴里不由自主地一甜,吐出一口唾沫一看,居然就是一口淤血。
“这酒恐怕有毒。”嗓子开始发痒的一个伙计开始用衣衫捂住鼻子,对着自家门首轻言劝诫。
“退几步。”西洋李嗅出了这酒中的成分——人肉的味道是酸的,因为很多成人已经经受了这个世俗的污染。而这刚出生婴儿的血肉却是甜的。这酒里面的东西,看来假不了。一声令下,就让所有的伙计都退了七步。
卜算杨看了看西洋李,也猜到了下面知命刘会干什么,也带人退了七步。
知命刘将这酒袋倾斜,集聚所有的心神,将这酒袋慢慢倾斜过来。整个酒袋倾斜的同时,五滴墨色的酒滴就这样从酒袋口滑了出来。
几个资深的老酒鬼,瞬间直了眼睛。他们几个去过贵州的怀仁,在哪里曾经做过明器交易生意,有幸喝道了一些当地自酿的茅台酒。怀仁人说,这酒,越好,那么这酒水滴下来的时候越沾杯。如果是那古窖里面的典藏酒,甚至可以做到五滴酒水连成一线。而现在,这酒袋里面流出的婴孩酒,正是这五滴一线的奇景。
明明只有这五滴,却可以粘稠到连成一线,看过去,就像一条丝带一样。知命刘手腕猛地一用力,原本就因为伤势儿儿发白的嘴唇更加没有血色。这五滴酒水,直接就被他点在了棺椁的一个沟壑中。随后,便立刻就封了这酒袋袋口。
五滴酒水顺着凹槽急速地流进了五个细孔之中,不过这棺材倒也奇了,纹丝不动。
知命刘原本以为这五滴酒水就可以使得这棺里面的东西可以安分点。可是这棺材在他眼里,却不像其他几门的人看到的那样安静。知命刘看到的是,这内棺里面发出了一阵声音,而这声音,就像是女子在磨指甲一般的刺耳声。很轻,只有他一人听见。不时,里面还会传来呼喊知命刘名字的语调。
“看来这东西是受过异变,居然要更多?”知命刘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将这酒袋的袋口打开一丝,再度倒了五滴进去。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这棺材内开始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嚎和猛烈的撞击。整个棺材都发出闷响,吱嘎吱嘎的声音再度想起。这次动静就大了,不禁所有人都开始能听见,甚至这整个墓道都开始回荡一种奇怪的女子语调。
这语调让众人更加不安,倒不是怕那棺里的东西爬出来。就算你爬出来,在场的人有那么多家伙,你就是天王老子都给你打成筛子。可是,这整个墓道里面,在这低语的女子腔中,开始也夹杂着门锁开动的声音。
原本都已经放下的枪支又再度第三次举了起来。门锁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强,这声音大家伙儿都找遍,最终找到的结果不得不让他们拿起枪再度指着知命刘。因为,他们听见这门锁声,居然是从自己的肚脐眼里面发出来的。
这真是太诡异了,就像是有东西要从肚子里面出来一样。随着心里的恐惧,不少人甚至还感觉到了肚子的疼痛。
知命刘也知道这是出事了,不得已,直接将整个酒袋猛然给自己灌一口,然后直接将酒袋重重扔在这内棺上面。
大量的酒水直接就散了出来,整个酒水全部都呈现墨黑色,不是寻常酒水的透彻。一股猛烈的甜腥味充斥整个墓道,知命刘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可以向后退几步。
举着枪,大家都盯着知命刘的脑袋,然后向后退了七步。
那口喝进去的酒水没有显得知命刘脸上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他的手臂上,青筋暴露,整个手臂全是墨色的青筋,如果细细观察,都能看见这手臂在随着静脉和呼吸的频率一点一点的萎缩。
这棺材终于有了动静, 这整个棺材突然就打开了一道三角的入口。这入口就是以往的摸棺口。不待这知命刘将自己的手臂伸进去,一只素白的纤手就立刻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