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着的手臂和脚踝,洁白如雪,像是透明的水晶一般,只能映衬得那猩红更加的刺目。
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眼睛里有猩红与墨色在纠缠着征战,像是两个誓死而归的战士在做着最后的争战。
猩红尖锐的指间,扣进了她的血肉,有浓郁的血腥气开始泛滥,在勾引着她肆虐在脑海里的嗜杀气息。
挣扎着,终于从只是微微的呻吟越来越大声,最后却是变作了一声声嘶吼,断人心肠。
躺在床榻之上的两人,都是微微侧脸,看向唐如风,有泪水开始顺着眼眶滑落。
雪鸾挣扎着一点点的从床榻之上滚落,攀爬着,一次一次尝试着,终于够到了那悬挂在墙壁上的碧玉箫。
斜靠在床沿上,雪鸾唇瓣缓缓碰触到玉箫之上,睫毛低垂,目光且是看着银色笼子里的唐如风。
有轻轻缓缓的声音开始从那玉箫与唇瓣之间流转而出。
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幸福,宛若此刻淡淡的风。
仿佛只在这情景之下,有无数的樱花开始不知从何处开始飘散。
唐如风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渐渐变得宁静。
她的目光亦是透着这银色的笼子,看向雪鸾,睫毛低垂着,看着他幽蓝色的眼眶。
记忆仿佛回到了初次看到雪莲的时候,银色的发丝,美丽的丹凤眼,还有淡淡的笑容,略显生涩和紧张的动作。
然后,她又想到了罂粟,想到了断崖下一片猩红的身影。
又想到了,自己与罂粟在一起经历的所有的幸福与疼痛。
然后,她又想到了月如,想到了锁在高台之上颤抖着疼痛的月如。
她竟然没有承认他,竟然不承认认识他。
他是那般的柔软,那般的易碎,可自己竟然没有承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