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太阳渐渐地滑落下山,天边出现一抹红色的霞光,掩盖了苍白无色的天空,将整个兰安城映成一片火红的颜色。
晚膳时候是在正厅和傅赐延同用的,大夫人坐在傅赐延的左手边,右手边是二夫人,接下来再按位分排序,陆澜舞和傅如歌坐在了最边上。
这是傅如歌第一次见到傅赐延,她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中暗暗赞叹傅赐延的威严。
他端坐于正位之上,身着暗蓝色图腾长袍,腰上系着一条白色玉雕软带,双眉粗旷,面容不怒自威,很有震慑力。
傅如歌暗暗偷看了一会,便低头吃饭,饭桌上很安静,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真是如此。
只是桌子时常有珠链发出的碰撞声,傅赐延皱眉问道:“是什么声音?”
傅赐延一问,所有人都停下不敢动,大夫人微微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未说话,傅婉絮就举起手笑着看向傅赐延:“爹爹,是这个流苏坠子的声音。这原是娘送给三妹的,只是前几日,我见三妹随手丢在花园里,于是便上前问起缘故,三妹回答不喜欢便丢了,我看着挺好的,便捡来戴着了。”
傅如歌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傅婉絮,她又在搞什么鬼?
大夫人细瞧了一下,果然是她送给傅如歌的那条,不由得面色微变。这傅如歌竟然这么不懂事,竟然把她送去的礼物扔了,还让婉絮捡到。
“这确实是我送给如歌的礼物,”大夫人微微斜睨了一眼傅如歌,“只是不知道如歌为何要将它扔了。”
这扔别人送的礼物实在是大不敬,更何况是扔了大夫人送的东西。
陆澜舞疼女心切,急急帮助傅如歌辩护道:“老爷,如歌一定不是故意的,她真心喜欢这条坠子,天天都不舍得拿出来呢。”
傅赐延平日里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见到这种事情也只是淡淡的,傅如歌却知道他早就看不上她们母女,这件事情若是说不清楚,恐怕她们在这府里更加没有立足之地了。
此时傅婉絮更是幽幽开口:“也不知娘送的坠子哪里不好了,这色泽,质料,花色都是上层的,三妹若是不喜欢大可赏赐给丫鬟们,何必丢掉呢?”
这句话既然让傅如歌显得小气,而且还打了大夫人的面子,更让人觉得她是庶出的给傅府丢脸面。
傅赐延在主座上望着底下争辩的人,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一眼,最后停留在傅如歌的脸上。他微带严肃地说道:“如歌,你为何要把姬安送你的东西扔了?你可知这是大不敬。”
傅如歌心里一转,急急地想了一个对策,站起来恭敬地答道:“爹爹,大姐戴的这个坠子并不是女儿的。”
此话一出,有的人面露不屑之色,有的人不信,可是最清楚的傅婉絮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她勉强笑道:“三妹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明明就是你要丢掉那串,当初娘送给你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呢,就是这串。”
傅如歌却摇摇头,指着那条坠子看着傅赐延说道:“当初大娘送我的时候由于太过喜欢,所以把它放进匣子里不舍得戴它。从大娘送我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坠子的色泽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好,应该是蒙满灰尘的。而大姐的这条太过干净,这可能是大姐自己重新造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