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句句发自陆澜舞的肺腑,傅如歌点点头,在她面前深深地点了个头:“娘说的话女儿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不过事情真的能那么简单吗?大夫人就甘心这样放过她们吗?傅如歌心里已经猜想到了,陆澜舞天生就不适合这种地方,而她自己不喜欢这种地方,如果有了机会,她一定会带着陆澜舞远走高飞。
送走陆澜舞之后,夜半三更的时候,傅如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绿月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帮助她扇风,盈盈清透的凉风在她的耳边,忽而,傅如歌眉眼轻动,问绿月:“现在什么时辰?”
绿月迷迷糊糊地睁大眼睛,看了看天色,打了个呵欠回道:“小姐,现在已经丑时了。”
丑时了,傅如歌从床上爬起来,推了推绿月,让她起来帮自己梳妆,绿月也清醒了过来,帮傅如歌换上衣服之后才打着一个昏暗的灯笼出了门。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绿月看着昏暗的天色,浓重的雾气积聚起来,还没有完全散开,把这黑色的小路增添了一层恐惧。
“等会你就知道了。”傅如歌和绿月两人互相搀扶着,踏过一层层的黑暗。
花园边的杜鹃花的香气在这黑夜里绽放地更加清香,盈盈幽香从花园的两边散开来,直直地钻进两人的鼻子。月色从云层中稍稍地露出了一张萤火光似的脸,很随着云层的变化而变化,白色的光幽幽地笼罩在地上,将原本暗无天日的小路洒上了美丽的光芒。
再往前就是灯光幽暗的白鹿堂,四周泛着莲花,月光似乎又跑进了水里,把湖水荡漾出一层一层的波光粼粼,如同一块清脆的玉石一般波纹荡漾着。旁边栽着的几棵小树苗此时已经随着朦胧的灯光和月光如同银河一般洒下美丽的弧度。
两人渐渐走到了白鹿堂,里面还亮着昏暗的灯火,不敢点的太亮,怕别人疑心,傅如歌敲了敲门,里面立马出现了一个人把门打开,两人迅速地钻了进去。
四姨娘拉着傅如歌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着急地问道:“你来的时候外面可有人发现?”
傅如歌摇了摇头,拿起水杯大口地喝了一口:“四娘觉得外面要是有人发现了,我还能来吗?”
四姨娘似是松了一口气,姣好美丽的面容上此时粉黛未施,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四姨娘的年纪并不会很大,反而还很年轻,虽然没有天人之姿,但是也是十分美丽的。
“我知道三小姐聪明过人,定不会让人发现的。”四姨娘欣慰地了夸赞了傅如歌。
随后她摒退了自己的丫鬟水秀,傅如歌知道她的想法,同时也摒退了自己的丫鬟绿月,两个丫鬟到外面去说话。
傅如歌当然知道四姨娘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夸赞她,今天四姨娘会让她深更半夜来到这里,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
“我想四姨娘一定比我更聪明,我还要感谢今天四姨娘在扶水堂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您,恐怕我现在已经被老夫人重罚了。”
两人互相称赞了一会,四姨娘接着说道:“我今早起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从后门出去,我也没有多加怀疑,只是没想到今天下午扶水堂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你今天出了府,大夫人已经去老夫人面前告状了,我想着你帮我找过天涯,现在是我回报的时候了。所以便去帮你解围。”
傅如歌手上转着这个茶水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面的花纹,手指轻轻地拿到上面刮了一下,纹路清晰却不扎手,光嫩轻滑,晶莹剔透,里面没有一丝瑕疵,一看就是上等品。
“四娘的这个杯子好生精致,一看就是上等品,还有四娘的床帐以及梳妆的地方,虽然都是十分普通的色彩,却给人以一种高贵的感觉。四娘虽然喜欢僻静,但是这些年来的宠爱应该不会断,爹爹赏赐给你的东西也不算太少。”傅如歌三言两语便点出了四姨娘的心机,这些虽然都是表面现象,但是却让傅如歌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东西。
四姨娘也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朦胧月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虽然喜爱安静,但是这些年老爷给的宠爱一点也不少,我时常都能有幸被老爷接见。只是自从某一天,我怀上了老爷的孩子,老爷十分高兴,我也很高兴能为老爷怀这个孩子,可是大夫人却害怕我肚子里的孩子会危及到她儿子的地位,竟然让人把红花参入我的安胎药中,让我没了孩子。这些还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老爷后来知道了是大夫人给我下了红花,可是他却因为大夫人娘家的势力没有去追究,我的孩子就这样白死了,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