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空寒眸光闪了闪,她真的能救他?刚才昏迷时身上那柔软的温暖是她?渐渐地他松开了手。
随着她的针起针落,司空寒的脸色也舒缓了些,胸口不在那么疼痛,那块黑色也渐渐缩小,里面的蛊虫不在涌动。
司空寒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真的控制住了他的毒。
青丝贴在脸上难受,司空寒用手拨开,一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柳靖澜眼中。
白玉色的容颜上透着菱角分明的轮廓线,那浓浓的眉毛斜入发鬓,一双迷人的丹凤眼波光流转间,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那高挺的鼻子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俊美,一张厚薄适中的红唇带着一丝嗜血的笑。
他那张俊美的脸在清华的月光下更让人看的不真实,如梦如幻。
柳靖澜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俊美的男子,她看的有些痴迷。
“你究竟是谁?”司空寒清冷的声音传出,刚才他有那么一霎那被眼前的美人吸引住了,女子娇美的容颜上闪着点点银光,清澈的眼眸中水波潋滟,眉目间的一点红痣似朱砂一般红的夺目耀眼。
冰凉的声线让柳靖澜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惨了!她刚才一心只是好奇,忘记束发带上人皮面具就过来了,现在这个男子看了她的真容,不知道现在回去戴上会不会晚呢!
司空寒挑了挑眉,幽暗深邃的眸子里寒光凌冽,冰冷的看着她。
柳靖澜被他看的浑身有些不自在,感觉周身的水温都降低了几分,一丝丝的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才还不冷,现在怎么这么冷了?四周的气氛也变的十分诡异。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柳靖澜答道,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对她起了杀心。
许久司空寒迷人的丹凤眼中的冷光渐渐褪去,四周的温度恢复如初。
“扶我到那里坐着。”他手指着一个石墩道,他现在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
柳靖澜撇了撇嘴,弯下身子扶司空寒慢慢起来,心里却是不爽,这人太不礼貌了,连声谢谢都不说,刚才可是她救了他。
脑子里这样想着,手上却使足了力气将司空寒扶起。
靠!这么重!
司空寒只觉得真个身子沉甸甸的,脚下的步伐迈的非常的吃了,他有些不解,身体里一丝内力都没有,以往毒发作也不会如此。
一脚踩空身子晃了晃,向水池中倒去,然后双手还紧紧拉着柳靖澜的胳膊。
扑通!两人掉入水中,瞬间水花四溅。
见状,柳靖澜刚要开口骂他时,却发现自己的唇不偏不移的覆盖在他的嘴上。
感觉到他那性感的薄唇传来一股冰冷的温度,湿润柔软,她身子里顿时好像一股电流从脚底传入她的脑中,整个人蒙住了。
她竟然亲了他?
一双杏眼瞪得极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保留了二十二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一瞬间,空气凝结,杀气腾起,他冷冷的双眸中迸发出凛冽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心惊胆跳。
柳靖澜急忙起身让嘴唇离开他的唇片,她相信要是在晚一点,他会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她撕碎。
他的眼神太恐怖了,趁他还没有力气是赶紧走。
柳靖澜推开他后,快步爬上岸。
可是刚爬上一只脚时另一只脚却被人拉住了,整个身子又掉入水中。
“想跑?”冷冷的声音传入柳靖澜耳中。
柳靖澜刚浮出水面的头被人紧紧按在水中,她憋住呼吸,用力的针扎起来。
刚才不是虚弱的路都走不稳了吗?这按她头的力气是从那里来的。
脑子里灵光一闪,拿出针就向司空寒足三里穴刺去。
这三里穴被扎入后,双腿麻木不灵,一时之间还不能动。
柳靖澜看着跌倒在水中的司空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咳!咳!想呛死我可没那么容易。”说完又是一针刺入司空寒胸口处。
只见,司空寒俊美的脸顿时惨白,没有一丝血气,他凝了凝眉,冷冷的看着她。
柳靖澜从水池中爬了出来,用手拧了拧衣摆的水。
“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死不了的,只是让你胸口疼一个时辰而已。”谁让他不知感恩还要杀她,虽然她一向心善,但是也不能让人这样白白践踏了。
刚才那一针瞬间激活了司空寒的蛊毒,看见他疼的双手攥起,眉头紧皱,柳靖澜脸上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
“要不是看你长得如此好看,我定会让你多疼几个时辰。”柳靖澜向洞口走去,清幽的声音飘在洞中。
司空寒望着那一道背影渐渐地消失,嘴唇上还残留着她的芬芳,食指拂过唇片,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柳靖澜脚尖轻点越到刚才洗澡的地方,拾起人皮面具戴上,用发带束起头发,借着月光穿梭出丛林。
回到帐篷中,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由长叹一口气,腹谤道:看来以后还是少多管闲事比较好,她明明救了他,他竟然还要杀她,这古人的逻辑真是不理解。
山洞中的司空寒胸口渐渐地不在那么疼,他脚也能动了,踏着月光走了出来。
浩瀚的星空一片宁静,夜沉静的如湖水,没有一丝的涟漪,银色的月华流泻在他身上,似九重宫殿的上仙,俊美如谪仙。
他静静地站在洞口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一缕清风吹起了他的墨黑如绸缎般的发丝,挡住了他的那双如墨如宝石般黑的眸子。
刚才那女子确实控制了她的蛊毒,他身上的毒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他父王寻遍天下名医也没能替他解掉。
小的时候父王一直用灵丹和内力压制他身上的毒性,可是自从他父王战死后,他就必须自己学会压住。
那时候他还小内力不够,他只能忍受着疼,记得一次毒发作时,他都想拿起剑抹脖自尽,一想到父王平时的叮嘱时,他死死的忍住。
这次发作和以往明显的不同,以前胸口也是撕心裂肺的疼,但身子是极热的,像火炉一样烫,所以他才用这吸收天地精华的池水去热。
这次却像是身处千年的寒潭中一样的冷,冷的彻骨。
回到军营中,司空寒沐浴更衣后侧躺在榻上,秀发上的水滴未干,点点滴落在大红的毛毯上,狭长的魅眸半眯着,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麦色的肌肤,神情有些慵懒。
“如何?”
“属下搜遍了丛林也未发现一名女子。”子夜恭敬地跪在地上禀告。
司空寒慢慢地睁开双眸,淡淡的道:“她应该藏于军中。”他记得她穿的是男子的衣服,有意思!有人混入他的军营中。
起身走到案台铺开宣纸,执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见纸上画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
“明日拿着这画像在军中四处查找,不论男女。”
子夜接过画像,称是。
当他看清画中女子时,心中一怔,世间竟然有这么脱俗的女子,尤其是她的那双眼,清澈如泉不带一丝混浊。
第二天一早子夜就带人在军中一个一个帐篷查找起来,就连红帐中也不放过,动静如此大,惊得士兵们以为又是闹刺客。
查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王爷要找的人,子夜带着人向柳靖澜帐篷中走去。
刚好用过午饭,柳靖澜他们在帐篷中聊天。
子夜一进来大家都战成一排,柳靖澜心里嘀咕,这些人怎么老是来查房。
“你们有没有见过画中女子?”子夜将画放在他们眼前。
柳靖澜看清画中女子时,心中一惊,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画中女子不就是她吗?他们怎么有她的画像,而且画的如此出神入化,尤其是眉目的那颗红痣,触目的鲜红,点点晶莹。
难道是他画的?那个美男,她想了想,只有他见过她的容颜。
“你见过?”子夜走到柳靖澜跟前,仔细的打量着柳靖澜。
闻言,柳靖澜吞吞吐吐道:“没,没见过。”
“那你为何如此紧张?”
“卑职是被画中女子吸引住了,她长大太美了,看着有些入迷。”柳靖澜的视线离开画,抵着头恭敬地道。
子夜见大家都不知道,带着人离开。
柳靖澜坐在床上,低着眸沉思着,军中现在四处搜索她,她要不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她不敢确定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中毒,凭原主人的记忆,她师父确实给她下了药,但那是不是毒就不清楚了。
一个月时间还未到,所以她身上的毒还未发作,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好不容易重生了,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所以她决定等……
几天过去了,她身上的毒依旧没有发作,今日是最后一天,要是今晚没有毒发,她就收拾东西走人。
今夜的天空柔和的有些飘渺,月华如少女的面纱,轻轻柔柔的铺洒大地,朦胧的银光滋润着万物。
如此安静的夜晚,柳靖澜却不敢睡,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她的身体一丝异样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原主人师父骗她?她可不承认这个师父,如此歹毒的人不配做她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