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去哪了?”放下手,顾景轩迅速的恢复以往的邪魅与阴冷。
这让沐欣雨不禁怀疑刚才那一幕是自己的错觉。
沐欣雨回过神,淡漠的进来关上门,朝他稳稳走去:“你不是有我的卫星定位吗?怎么还用问?”
顾景轩闻言,邪魅的目光闪了闪,随后嘴角扯出一抹妖媚至极的笑容:“可我想听你自己说。”
沐欣雨很淡定的放下挎包,端来一把椅子坐在办公桌前,与他面对面。坐稳后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夹翻看起来,显然一幅不打算理会顾景轩的模样。
“这就是你对老公的态度吗?”一把夺过沐欣雨手中的文件夹给丢在地上,朝她怒道。
“老公?”沐欣雨长睫微阖,不屑的扫了一眼顾景轩,“你从未把我当老婆对待,还要求我像个老婆样?顾景轩你也太恬不知耻了!”
“你是在生我的气?”顾景轩见她如此,舒展了眉头,平静的看着她,“我没说过不帮你。”
“可你也没说帮我不是吗?”沐欣雨也很平静的看着他。
“其实,今天我来就是想帮你解决眼前……”
“不用了,我已经解决了。”沐欣雨打断顾景轩的话,见他闻言,重新蹙起了眉头,她别过头,冷冷的又道:“你不是问我刚才去哪了吗?恐怕你也知道我去了振海。不错,我是去找了程文松,并且已经和他达成交易,成功让他出资挽救濒危的沐氏。”
话顿了一下,没见顾景轩开口,沐欣雨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疏远的如同陌生人,“不用你这个名义上的老公帮忙,我沐欣雨照样可以度过难关!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插手沐氏,我亦不会插手你的事。”
她的话音一落,顾景轩的脸色豁然苍白的可怕:“你说你宁可找程文松帮忙,也不肯求我?难道你把我这个老公当成陌生人吗?还是你从没把我当过老公?”
沐欣雨想笑,明明是他不把她当作老婆吧?明明是他之前不肯帮她吧?怎么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可以扭曲成这样?
“同样的话,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说第二遍!”
曾经她拉下自尊请他帮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不再厌恨他,可是他冷漠的表现让她更加厌恨他了。现在,她只想和保持永远的距离!
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透过玻璃看向莫斯正门处的花坛,泪水不自觉模糊了视线。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围着花坛追蝴蝶了。虽然之后这里改成了会所,可外公依旧没有拆掉这些。
其实她该明白的,除了外公这样的至亲,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可以值得她信赖的。
沉默了许久,顾景轩才站起身,步伐稳健的走了过来,一把从后将她抱紧,随后,在她惊愕之余,她的耳边响起了蛊惑至极的磁音:“你为什么每次都想激怒我?不需要我帮忙,你觉得毫无经商经验的你可以真的稳定沐氏吗?你就温柔的求求我帮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夫妻,合法夫妻。”
僵住的身子没有因为他温暖的怀抱而变热,伸出白如玉的手将环住细腰的那双大手掰开,然后和他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后,很认真的看着邪魅的他道:“顾景轩,我说过,这场婚姻是建立在无爱的基础上,所以请不要装出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这样的你让我更加鄙夷!”
“啪……”她的话音一落,一记清脆的耳光就迎上了她的脸。
沐欣雨没有捂住火辣刺痛的脸颊,而是傲然的抬起头,冷冷的没有一丝情感的盯着他,半晌绽出一抹疏远的笑容朝大口喘气的男人道:“这么快就暴露出你的真面目了?顾少,打女人可不绅士。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你出去!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话说到最后,沐欣雨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话音带颤,泪水夺眶而出。
顾景轩盯着她看了片刻,没有说话。直到沐欣雨忍不住转过身,背对着他抽泣时,他才紧紧捏住发麻的手,步伐有些僵硬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沐欣雨这才缓缓瘫坐在地上,捂住脸哭的声嘶力竭。她真的快要崩溃了。沐氏的担子压得她已经够沉重了,现在又要她逼着自己去将心爱的男人推给最厌恶的女人,她还得时时刻刻受顾景轩那个恶魔的折磨,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抬头看着办公桌上妈妈和她的照片,泪水再次滚落。她不是一向坚强吗?为什么要哭成这样……难道真的是因为顾景轩这一巴掌?不,她清楚的知道,什么沐氏的重担她从来没有畏惧过,面对顾景轩的折磨她也早就逆来顺受了,她哭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舍得将心爱的他推给别人。一想到他会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走在红地毯上,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泛着痛。
午夜的风带着阴冷吹在沐欣雨的身上,一个人站在莫斯后面的别墅二楼上,看着灯火通明的莫斯在黑夜中璀璨。她越发觉得自己孤单了。
“小小姐。”徐伯拿着一件厚外套,缓缓从楼下上来朝迎风而立的单薄身影走来,“初冬的夜风格外冷,你还是早点进屋吧。”
“徐伯,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闻言,沐欣雨转过身看一眼有些驼背的徐伯道。
徐伯一边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边道:“哎,主子没睡,我们这些下人怎么能睡呢?”
“徐伯,你不要这么说,在我眼里,你和外公一样是我的亲人。所以,以后别老是当自己是什么下人。现在都是平等的。”沐欣雨打断徐伯的动作,自己穿上衣服,穿好后,伸手拉着徐伯的胳膊坐在阳台上的长木椅上,指着前面的莫斯带着撒娇的口气道:“记得小时候,那前面没有莫斯,而是一片花园,你总是领着我去那找种花草的外公,短短的一段距离,我总是用跑的过去。每次外公看到我时,都会伸手给我抹掉额头的汗,然后捏捏我的鼻子说我太调皮,不该给我取名叫欣雨,叫孙猴子才对……呵呵……”
徐伯闻言,也回到了以前的记忆中去,插话道:“是啊,那时候小姐总会站在你们身后直摇头笑的很幸福。”
“爸爸那时候虽然也总是板着脸,可见到这一幕,也会绽出浅笑的。一转眼就过了十几年。妈妈离开,外公去世,爸爸得了绝症……我真的好怕一个人孤孤单单……”说着说着,沐欣雨的眼泪就滑落出来了。
“小小姐,你怎么会孤单呢?顾少会一直陪着你的,并且将来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重新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徐伯伸出枯槁的手,将沐欣雨的手紧紧握住,“刚才顾少还打电话给我,吩咐我要照顾好你呢。”
沐欣雨闻言,落寞的看着前方不再说话。她才不相信顾景轩会关心她,顶多是担心她私自外出吧!
“小小姐,有句话我决定告诉你。”徐伯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沐欣雨很认真的道:“其实这几年来,顾少一直暗暗的帮沐氏。连老爷都不知道莫斯有一半的收入是顾少带来的。他对沐氏很上心,一开始我和老爷都只当他是正常消费,喜欢莫斯,可后来你们结婚我才渐渐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他是为了你。要不然,他不会连自己的欲望都市都不招揽高档顾客,而把人领到这来。”
“他为了我?”沐欣雨愣了一下,随即否定的摇摇头,“我想,你们自作多情了。”
“可是……”
“好了,徐伯外面太冷,我们进屋吧。”不等徐伯说完,沐欣雨已经蹭蹭的下楼了。
她已经习惯憎恨顾景轩了,可不适应也不能相信他会为了她做什么。
进了卧室,沐欣雨竟还是有些心绪不宁,或许她该问问在欲望都市上班的玲玲,她应该能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拿出手机给玲玲拨过去电话,没想到,她接电话时,里面竟然传出了熟悉的蛊惑声音,沐欣雨猛地僵住身子。
“你这么晚还不睡啊?”玲玲发出疑问后,沐欣雨这才回过神。
“你和谁在一起?”突然的命令性反问说出时,沐欣雨自己都吓了一跳。
“顾少啊。”玲玲淡淡的轻声回答道:“他是我老板,他现在正在欲望都市打台球。你不会吃醋了吧?”
“你能离他远点再接我电……”沐欣雨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里面就传来了顾景轩吆喝玲玲倒酒的声音。
“有什么事,我们改天聊。”淡漠的说完这句话,玲玲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沐欣雨感觉玲玲有些怪怪的。自从她和顾景轩结婚以后,她给玲玲打电话,她总是匆匆挂机,态度也比之前冷淡许多。
深叹一口气,她可不能失去这唯一的闺蜜。想到这,她打算过几天去趟欲望都市,找玲玲好好聊一聊。
第二天一大早,沐欣雨就被站在办公室门外等她过来的江岩惊到了。
诧异的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笔挺的深灰色西服,里面的衬衣解开了几个水晶扣,连领带都没打就算了,还露出半边胸。双手也痞气的插在西裤兜里,后背轻靠在门上,样子要多不羁就有多不羁。
来回路过的员工,特别是女员工经过看他时,他总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眨眨桃花眼。惹得女员工们一个个羞答答的低头跑开。
“江先生,这里虽然在商务会所的楼上,可并不表示这里就是鸭场!要放骚,还请晚上去楼下招揽贵妇去。我想,以你的姿色确实可以给莫斯带来些利益。”沐欣雨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一阵轻盈的声响,来到江岩身边后,推开他打开办公室大门的同时,眼也不抬一下的出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