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颢将地上收拾干净,自己围上围裙做了晚餐,苏简则在客厅陪着还没缓过神来的苏母。
“他找你干什么?是不是为了上次小妈的事情说你了?”苏简一想到,清眸便染上几分愤怒。
苏母摇摇头,失望而伤心,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为别的女人对她始乱终弃,试问换在哪个女人身上能受得了?
沉寂了这么久,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她能不吃惊吗?!
“不要理他,我早就当没了这个爸爸。”苏简粉唇微抿。
殷颢将餐桌收拾好,对母女二人招手道:“妈,小简,先吃完饭再说。”
苏母欣慰而又感激地看了殷颢一眼,走到位置上坐下,殷颢则抱着苏简放到椅子上。
“我又不是残疾人,只是扭了个脚,还能走的。”苏简嘀咕道,心里却很甜。
“明明是故意的,还不知道拿捏个轻重,我联系了医院,明天带你过去。”殷颢假装生气道,语气却满是心疼。
吃饭的空荡,见苏母时而叹气,时而放下又拿起碗筷,殷颢开口问道:“妈,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合胃口?”
“不是。”苏母索性放下了碗筷,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对殷颢她早就当是自己的孩子了。
“小简的爸爸,说今年年前要去西山祭祖,让我们母女俩也去。”苏母喜忧参半,喜是因为苏建国想起她了,而忧则是担心女儿。
苏简闻言,面色果然不太好,“三年了都没提过让我们去,偏偏这次小妈来过倒让我们去了,就算我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小妈想让你难堪。”
“你小妈是什么人,我心里也清楚,可是这电话是你爸爸打来的。”苏母还是不死心,试图劝服苏简。
苏简打断她的话,淡漠的脸庞写满了不乐意,“妈,你到底要吃多少次亏才能明白,爸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
“他要是在乎我们会让小妈把我们赶出苏家吗?他要是当你是妻子,会看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置若罔闻吗?他要是当我是女儿,会让苏欢和沈子翰结婚吗?”苏简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碗摔在桌子上,气得全身发抖。
苏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抹着眼泪。
殷颢拍着她的背,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替她顺毛,“不气了,都过去了……”
虽然因为沈子翰吃醋,但是他更关心她的喜怒。
苏简头抵在殷颢的胸膛,恨不得这个保护伞能够替她挡去一切风雨,因为她真的累了!
“既然苏伯父说了,那我们就一起去,无论有什么事,都有我在。”殷颢俯首,最后一句话像是故意说给苏简听似的。
“不去。”苏简冷冷地打断。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那天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邓翠蓉的冷嘲热讽,苏欢和沈子翰的各种秀恩爱,她在苏家待了十八年早就受够了不是吗?
好不容易脱离了他们,她又怎么会回去。
苏母一脸为难,殷颢给了她一个眼神,“妈,你放心吧,小简交给我。”随即他背着苏简做出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苏母当即会意,总算露出一丝安心。
殷颢抱着她离开,两人驱车回到家中,馨黄的灯光洒在地板上,周遭的暖气温暖了手脚,电视里正放着不知名的片子,苏简却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想逃避,我就保护你,甚至可以让你一辈子不去面对他们。”殷颢好听地声音响起,他拎着药箱替她处理红肿的脚踝,“但是,你愿意躲起来生活一辈子?”
苏简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美眸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如果你决定面对的话,我陪你一起面对,我保证,以前的噩梦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给你半点脸色看,更没有人敢说你一句不好。”殷颢凑到她的眼前。
“我不想依赖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苏简冷静地应道。
殷颢勾起一抹笑,“可是我想让你依赖啊,老婆依赖老公不是应该的吗?”
苏简皱眉,这人怎么死脑筋,明知道三个月后两人就要分道扬镳,干嘛还在她身上浪费心血。
“殷颢,你是不是傻?”她无奈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殷颢顺势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如果你喜欢我这么傻,我宁愿在你面前傻到永远。”
苏简微微错愕,似曾相识的话语,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动了,但是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种让人不得不信的力量。
“不稀罕。”她狠心别过头。
殷颢索性低着头蹭了蹭她雪白的颈窝,“不要不稀罕嘛。”
苏简顿时觉得天花板上有一群被肉麻死的乌鸦正要落下,他什么时候也会撒娇了?!
“殷颢,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殷颢?”苏简无力推开他,只能任其幼稚的行为。
殷颢倒是对这种吃豆腐的方式很乐意,他把她往里面推了推,自己躺在旁边抱着她,“说说,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
“嗯。”苏简认真地想了想,“大家都说你是跨国集团的总裁,身家十几位数,脾气阴冷暴躁,还很严肃。”
看着女人郑重的小模样,殷颢忍不住大笑起来,“那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非常……不对。”苏简白了他一眼。
真是诚实,殷颢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搂紧了几分,两条腿还夹着她的,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脚。
“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只要记得我是你老公就好。”殷颢卷起她的一缕发烧在手中把玩,“小简,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三年前那个雨夜,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去找我。”
苏简心里一顿,应道:“找你扯证啊,还能做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殷颢装作无意,心却因为早上的那则旧新闻而难受很久。
因为苏欢和沈子翰的婚礼也是在那天举行的关系吗?
那天……苏简记忆中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打得她的脸很疼,身上也疼。
但那些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一想到那天的遭遇,她的身体又开始轻颤,殷颢在她的胳膊上搓了搓,安慰道:“傻瓜,因为那天是我们注定的好日子,这都不会回答,以后指望你说点好听的话怕是不可能了。”
苏简被他轻松的样子带偏了,她转个身托着头面对他,压住心底的内疚,“那你呢,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就答应我了?别跟我说你喜欢我,我才不信。”
“果然是女警花,精明得很啊。”殷颢看她一副福尔摩简的样子,索性顺着她,“我欠了你一条命啊,还你一张红本子也是公平啊。”
“就知道,商人果然狡猾。”苏简躺平了,平静地面容上有些失落。
两人就这样一起躺了许久,也许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反而睡不着了,忽然,殷颢抱起她,“走咯,洗澡去。”
苏简俏脸一变,该不会他给她洗澡吧?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虽然我很想。”殷颢唇边的笑意坏坏的,深邃的眸中还有一丝认真,“如果你也想的话,我不介意为你效劳。”
苏简差点就被美色所迷惑,她凭着仅剩的理智指了指门口,“出去,关门,谢谢。”
殷颢撇了撇嘴,“好狠心的老婆。”
他慢吞吞地往外走,背后苏简跟防狼似的目光正陪着他消失在浴室门口,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半个小时后,苏简挣扎着从浴缸里起身,艰难地穿上防滑的拖鞋。
“没怎么用力啊,怎么还那么痛。”她拧了个毛巾放在脚踝绑着,开始满浴室的找衣服,“衣服呢?”
拖着疼痛的脚,苏简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可是找遍了整个浴室也没见到有一块可以遮掩的布。
怎么办?苏简拿着毛巾在身上比对,根本就是遮住了后面遮不住前面,遮住了上面下面就走光了……
“殷颢……”万般无奈之下,苏简也不矫情,直接喊道。
殷颢正细心地给苏简挑睡衣来着,刚才那套棉质的实在是太……保守了,应该挑点有意思的。
“怎么了,老婆?”他边回应,边拿了一件真丝的浴袍和一件白色的小裤裤,嘴角藏着狐狸般狡猾的笑。
他一想到苏简穿着这个跟他睡觉,心都被填满了。
“我没拿睡衣,你能帮我一下吗?”苏简掐着腰,对自己的智商都无奈了。
“来了。”殷颢打开门,只伸进去一只手。
苏简赶忙拿过来,“谢谢。”
“这是什么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色打底粉色碎花将她的皮肤衬得极白,腰间的带子完美的勾勒出S形曲线,只是胸前的料似乎差了点。
苏简拉开衣服往里面看了看,还不错啊,只能怪这衣服太大了。
“好了吗?”殷颢已经迫不及待了,幽暗的眸子被一把火点的亮亮的。
“嗯。”苏简应了一声,刚开门就被人腾空抱起,吓得她险些惊呼出声。
殷颢只着衬衫,两人之间只有两层布料,某个心机男竟然还没给自己的老婆拿上面的内衣……
“小简,我饿了。”见她面若桃花,唇红齿白的模样,他几乎是把持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