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夜晚,一个肥肥腻腻的中年男人哼着小曲行走在马路上,他的身边还有个女人,那女人媚态横生的挽着男人胳膊,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男人身上。
“王哥,你这是要带人家去哪里啊?现在也不早了,我都困了”嗲气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马路上,传了很远。
“咱们这次去酒店吧,我老婆刚死,牌位还在家摆着呢,昨晚做起来就感觉怪怪的”中年男人紧了紧女人的腰,贼兮兮的往身后看了看。
“干嘛那么疑神疑鬼的啊,你还真信那些无聊的鬼怪之说?我不管,你已经和我领了结婚证,我才不要新婚之夜就在外面过呢”说着女人就开始晃男人的手臂,不停的撒娇,男人自然架不住这样的攻势,再说,他作用一个男人也不想认怂,就答应带女人回家了。
华丽的房间内摆设着各式各样的古式花瓶和挂画,华丽的装修是很符合那肥腻男人的外表,然而那些古色古香的玩意倒是和这屋子的男主人格格不入,趁着男人洗澡的空挡,嗲气女人穿着粉红色的丝织睡袍,百无聊赖的坐在化妆台的桌子上把玩着一把木质古梳,偶尔还会用梳子梳梳头。
背对着镜子的女人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并没有看到镜子里的画面,那是一个脸色煞白,长相温润的女人,此时此刻,她正在镜子里直耿耿的看着面前的粉色身影,这个女人其实比那嗲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她柳眉纤长,杏眼晶亮,薄薄的嘴唇轮廓优美,除去那苍白发青的不正常脸色,真算得上一代美艳佳人,而这个美人,赫然就和客厅里摆的的黑白遗像一模一样!
“死鬼,还没好啊~怎么洗个澡比我这女人家还要麻烦”说着,嗲气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浴室门前,白芷的手指在门玻璃上画着圈圈。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男人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让人听着很是恶心。
嗲气女人笑了笑,转身往窗边走“人家都……”,女人的话并没能说完,因为她余光扫到了化妆台的那面镜子!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这一刻,浴室里的水声离女人的听觉越来越远,女人也不敢再动,她机械的扭着头,慢慢将脸转向那面镜子,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嗲气女人软趴趴的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身子也在不停的发抖。
'吱吖'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男人裹着浴袍走出来,好笑的看着地上的嗲气女人道:“桃桃,你怎么了?怎么在地上坐着,难道……你想在”
“没……没有”桃桃从地上爬起来,在看到男人背上的红色手印时,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手印的大小不难看出,那是女人的手掌大小!
“你到底怎么了?还没开始就脚软了?”男人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王宁,你……我”桃桃颤抖着,却不知道该怎样跟着肥腻男人说。
“你你我我什么?是卿卿我我”王宁一个恶狗扑食,就向桃桃扑去,而桃桃则木讷的任由男人摆布,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化妆台上的镜子。
翻云覆雨之间透着一些诡异的气息,王宁做着自己的事,桃桃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面镜子,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王宁,你真让我觉得的恶心”说话的是桃桃,然而发出的却不是桃桃的声音。
“桃桃……你”王宁疑惑的看着床上如死鱼般的女人,突然,他连滚带爬的滚下床,惊恐的看着坐起来冷笑的桃桃,颤抖道:“你……你是她,你不是桃桃,你是……你难道是邱悦!”
“不要叫我的名字,'邱悦'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让我觉得想吐,觉得恶心,恶心到……我想亲手杀了你!”桃桃的动作很快,她扯起丝织的粉色睡袍向男人走去,将它缠在王宁的脖子上,狠狠的说“自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想杀死你,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恶心,你这个虚伪的小人,嫁给你我是身不由己,现在我终于自由了,绝不会让你还在这个世界上享福!你去死吧!去死吧!”
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王宁的耳膜,人在濒死的时候能爆发出非人的力量,而且桃桃是女儿身,力气有限,只见王宁卯足了劲似得,奋力将粉色浴袍撕裂,推开桃桃就往门外跑,他一路跑下楼来到大门前就要开门,可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王宁急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就像是一只正在蠕动的蛆虫。
“啪嗒,啪嗒”那是有人下楼的声音,这声音重重的敲在王宁的心上,他不在跟门过不去,转身想厨房跑去,进了厨房后他急忙锁住门,向窗户跌跌撞撞的走去。
“你们俩,哼哼,还真是”顾萧潇鄙视的看着王宁和桃桃,心里一阵恶心。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没等桃桃说完,王宁就瞪了她一眼,然后一脸献媚的看着顾萧潇“顾大师,事都告诉您了,您可得帮我们啊!只要您能救我,想要多少报酬都行!能隔空让茶杯升空,大师您的本事了真是让王某……”
“好了好了”顾萧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着痕迹的对郝嘉倩使了眼色,让它把茶杯放下,然后将王宁的名片随意放进口袋,拉着郝羽离开了。
桃桃有些哀怨的看着王宁“王哥,那丫头看起来才20出头,我看是靠不住”
“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老子花那么多钱买的房子,难道要留给那个死女人住?!”王宁冷冷的瞥了桃桃一眼,然后站起身,没好气的对她说“要不是你,那死女人也不会回来,听我的话去酒店多好!哼”
看着王宁离开的背影,桃桃露出了一个极其冰冷的笑!那笑,越来越冷,充满了无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