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潇家的门绝不是木头做的,更不是用胶水粘上的,那可是足足有五厘米多厚的防盗门啊,能把这门踢坏的绝不是普通人!
随着门板倒地的声音,顾萧潇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脸色铁青,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怒意,他正是季白,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季白。
“你…你怎么…”顾萧潇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是问季白为什么回来呢?还是回来干什么?更或者是问他为什么生气,还把门踢坏了吗?这几个问题怎么看都有些让人误会。
季白冷着脸走进屋,径直走到了祁咎身前,居高临下的说:“时间也不早了,来做客也该离开了”
听季白这话,顾萧潇顿时就傻了,如果她的智商和听力都没有出故障的话,季白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赶人吗?而且还是以主人的姿态!
“你这是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祁咎不甘示弱,如果眼前的真是季白,他或许会信任着怒气和难堪离开,可眼前这个人是季白吗?
不是!根本不是!而且季白根本就不会这么做,要不然也不会在除夕那天把顾萧潇家的钥匙给他,祁咎原本就是个高傲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得了这样的对待。
于是,祁咎猛的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抓季白的衣领,可甚至却被一股大力推倒在沙发上。
是顾萧潇,她此刻正眉头紧皱的看着倒在沙发上的祁咎,似乎也有些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的不妥,她想要道歉,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刚才只知道季白受了伤,怕祁咎伤害他,却忽略了其他一些东西。
这时候的祁咎无话可说,他不可能点名眼前的季白是冒牌货,那样不仅是自己,就连顾萧潇和画皮他们都有可能面临危险,可除去这些,祁咎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咎和顾萧潇是在龙佐跟柒栎的婚礼那天认识的,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顾萧潇心有所属,而且那感情十分深沉,深沉到即便顾萧潇痛了,累了,也不一定会放手。
但知道归知道,在自己喜欢的女孩,为了其他男人和自己对立时,祁咎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心在痛,他不像季白,也不可能像季白,他只是一个拥有平凡生命的普通人,没有太多的大彻大悟,不会像季白那样即使深深爱着顾萧潇,也能做到不求在一起。
房间里很安静,顾萧潇不说话,祁咎也不说话,`季白`更是冷漠。
良久之后,祁咎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记得画皮说过,顾萧潇的思想可以影响幻境,也就是说`季白`的出现是她想要的。
如果单单是被顾萧潇拒绝,祁咎不会这么痛苦,因为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季白出现了,是顾萧潇希望的,也就是说在自己和她表明心意的时候,她在想着另一个人,透过`季白`进门后的言行不难看出,顾萧潇已经有了归属感,即便根本没有在一起,她也把自己当成了季白的人,所以才会`希望`季白那么做,那么说。
在这段无望的爱情剧中,祁咎很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他、顾萧潇和季白,都有些不同,又雷同的痛苦。
祁咎的离开让顾萧潇感到心里缺了一块,她想追上去,却又不想,所以只能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地,她也不敢去看季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其实她也不知道原因。
突然,顾萧潇感觉自己的一把被抬起,紧接着就是一片冰凉印上嘴唇,她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良久之后才下意识的推开了季白。
“你干什么!”顾萧潇怒瞪着季白,再次觉得他变陌生了。
“我做的,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季白邪魅的笑了,然后一个闪身到了顾萧潇身前,低头再次向她的樱唇吻去。
`不,这不是季白`
顾萧潇的脑中蹦出来这样一个想法,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也被季白的粗鲁吓了一跳,她想推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却怎么也做不到。
一顿天旋地转过后,顾萧潇已经躺在了床上,季白近乎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用力的啃咬着顾萧潇。
`不!这绝对不是季白!`
顾萧潇很肯定,但她已经没有精神再想其他了,除了恐惧之外,她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感受。
曾经,她无数次的幻想过今天的这一切,但真正发生时,却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顾萧潇嘶吼着,反抗着。
突然,身上的重量消失,顾萧潇还是下意识的在空气中挣扎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茫然的看着熟悉的卧室,这个空间已经没有了季白的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顾萧潇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消失的幻境,奇怪的画皮,异常的季白,她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是的,顾萧潇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就是她,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出幻境,而在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很快顾萧潇就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从在监控室到回家,这个幻境似乎一直在受她的影响,可这是为什么呢?她和这个幻境又有着怎样的关键?
还记得阴阳狸曾通过那个洞进入过警局,当时它并没有被拉入幻境。
难道是自己启动了幻境?
这个答案几乎已经肯定了,顾萧潇感觉到了可怕,这个世界,好像有很多人都在暗中看着她,不止是季桡,这些人总是想方设法的针对她,但最让顾萧潇害怕的是,她发现自己虽然知道了不少事情,但好像又还什么都不知道。
茫然,不解,愤怒,惆怅,害怕。
这些情绪充斥了顾萧潇的全部神经,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感觉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无助。
`或许从这里出去后,应该找季白好好谈谈`顾萧潇这么想。
与此同时,季白也在顾萧潇的卧室中,但他们不属于一个空间,并没有办法面对面,他只是眉头紧皱的在房子里转悠着。
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客厅的地上,那里有一排已经淡到看不见的脚印,像是女人的高跟鞋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