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潇松了半口气,然后继续道: “还有,过年的话,你…你们还是都回去陪家人吧吧,我…我想”
“啊?”郝羽微微一愣,看了眼众人,才若有所思的点头“好吧”
经过顾萧潇这一闹,饭桌上安静了下来,其实她也不想破坏气氛的,但这样人都到齐的机会不多,有些话她必须说,也怕让人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更怕别人打扰了她和季白剩下的时间,根据季白刚才一顿的动作,她几乎可以肯定季琼告诉她的都是真的了。
至于不让郝羽跟自己一起,是因为她怕自己会连累了对方,如果婚礼没有办法顺利进行,那岂不也是耽误了她吗?
吃过晚饭后,众人都化鸟兽散去,顾萧潇把季白送回房间,以去看季宝为由离开了,她来到后山,白鹏忙不迭凑过来蹭她的手,如果是换成平时,她一定会笑着摸它的头,但是今天她一点心情都没有,只是爬上那块唯一的大石头看着夜空,回忆着从前。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顾萧潇本来以为会是郝羽来找她,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祁咎,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上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白欺负你了?”祁咎皱眉道。
“欺负?怎么算欺负呢?”顾萧潇重重的叹了口气“祁咎,我和他是不是很不配?他和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不是吗?”
祁咎:“自古以来有很多爱情故事,往大的说有牛郎织女、七仙女和董永,往小的说就是梁祝,他们不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吗?这些都是在在因素,并不是很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两个人的心意吧,如果心意不坚定,那即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不一定能在一起,不是吗?”祁咎摸了摸顾萧潇的头,柔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婚前恐惧症吧”顾萧潇垂下头,并不打算告诉祁咎。
“萧潇,其实我也…”祁咎紧握双拳,最后咬了咬牙“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他会担心的”
三天后,众人陆续离开了玄家,整个沅居里只剩下了顾萧潇、季宝和季白,一下子就冷清了很多,季琼偶尔会回来住,但大多都不在沅居,顾萧潇想她大概是在查季白打算在婚礼那天做什么。
其实顾萧潇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会跟季琼一起查,但这一次她并不好奇季白打算干什么,更或者说对于她来说,季白要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在乎的只有他会不会离自己而去,如果会,那么就算她知道了季白要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她帮不了他,也阻止不了他,只能像从前那样无奈的接受现实,顺应他给自己做的安排。
有时候顾萧潇会很好奇季琼对季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说是亲情,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曾经她对季白也有过男女之情,季琼真的能完全放下吗?季白的确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放下的人。
还有秦悦,她高贵冷艳,是整个道门的一把手,她,又对季白有着怎样的感情呢?只是过期的婚约者吗?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这是顾萧潇的第六感,否则像秦悦那样的女人,就算是受他人之托,也懒得吃饱了撑的跟她废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毕竟被退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她还那么心高气傲。
最后就是一一了,她看起来是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但毕竟是玄家的人,顾萧潇觉得她应该也不会太简单吧,这一点就凭季白那晚对她的无故驱赶就可以看出。
总之顾萧潇得出一个结论,和季白有关系的这几个女性都不是好惹的,就唯独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俗人,她很讨厌这样逆来顺受的感觉,对于季白的一切安排她连反抗和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于是某一天正午,顾萧潇在后山找到了正在修习的季白,并要求他教自己点本事,季白竟一口答应了,似乎就是在等她开口似得,顾萧潇不由的有些气恼,自己好像不管做什么都逃脱不了他的预料,这种感觉她一点都不喜欢,还特别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一点都不像是情侣。
不过有一点顾萧潇不得不承认,季白虽然不算是一个好丈夫,也不可能是个好父亲,但他的确是个好老师,当然,顾萧潇认为也有可能是自己聪明,反正无论季白教什么,她总能很快就学会。
就好像自己以前就会这些,只是忘了,当今天再接触的时候,就自动提取出了那段被遗忘的记忆。
顾萧潇向来喜欢睡觉,讨厌运动,她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体力可能会跟不上季白的训练,但让她大跌眼镜的是自己居然不会感觉到累,就好像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气和精力一样,季白告诉她是因为她体内的上古怨灵力量,在失控之后,她的身体已经熟悉了那力量,再加上王二麻他们那天的的帮助,那力量已经可以为她已经所用了。
这天,顾萧潇和季白在训练过后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躺在地上看天上的星星,现在季宝有季琼看着,顾萧潇并不担心。
“季白,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结婚之后的生活”顾萧潇幽幽问。
季白沉默了片刻,开口反问:“你…想过吗?”
“当然想过,过了年后再有一段时间我就要毕业了,到时候也就有了自己的经济来源,不过我好像并不缺钱,你那五张卡我还没怎么动过,唉?对了,说起来钱我好像还没有去办理我爸妈的遗产问题,明天…你陪我回趟家吧”说罢顾萧潇仔细的观察着季白的神情。
“好,没问题”季白一口答应。
“对了,你知道是谁害死我爸妈的吗?”顾萧潇小心翼翼的问出问题,顿时就感觉空气渐渐冷了下来,她很紧张,也很期待季白的回答。
然而季白没有丝毫异样,他枕着手臂看着夜空,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问:“丫头,你是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