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尸体,汇聚成小河的鲜红液体,就连天空和太阳也被印成了红色,一切就像是荒蛮时期一样昏黄,地上到处插着沾着血的利刃,除此之外,站着的人们还在挥舞着手中的利刃,这是一场仿佛不会休止的厮杀,也更像是一场屠杀,人命在这些屠夫眼里猪狗不如,他们已经把砍杀同类当成了一种乐趣,这从他们脸上放肆的笑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的双眼充血,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点点血迹染红了他们的面容,他们也只当那是理所应当,顾萧潇的耳朵甚至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凄厉喊叫,那声音让她原本发烫的身体感觉到了寒冷,那是一种发自骨髓的恐惧,慢慢的,她习惯了这一切,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她竟然有些渴望血液的味道。
“杀吧,杀伐才是最刺激的事情”
又是那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顾萧潇只感觉这声音亲切,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站着,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感觉这白色好刺眼,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破坏欲,无法控制,只想发泄。
“果然是黄毛丫头,这就迷失了”一号邪邪一笑,他一个侧身躲开顾萧潇的攻击,抬手在她后颈随意一摁,顾萧潇的动作赫然一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这点小事画皮大人都要亲力亲为,这让我们这些小辈怎么好意思呢?”黑布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靠在卧室门口,一手拎着小缘,一手拎着阴阳狸,说道:“那它们俩就由在下代劳吧”
“慢着”一号走到黑布人面前,冷冷的看着它,道:“老板既然把它们送到那丫头身边就肯定有他的理由,你最好不要弄巧成拙,老板留着这些灵魂有大用,立功不在此时,你还是去忙攻击玄家的事吧”
“是,在下这就去”说着那黑布人把小缘和阴阳狸随手一扔,就地消失了。
一号走进卧室看了眼面无表情,宛如痴呆一样的季宝,然后径直走到季白身边掀开被子,他把手放在季白腹部的伤口处用力一压,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他的手,他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虚空一抓,顿时就有黑色的东西从季白腹部的伤口处涌出,就像是汽车的尾气一样,那东西从季白身体里出来后就进入了一号的身体。
待季白的伤口不在有黑色气体涌出后,一号放下手,他的指尖有一只黑色的小虫子,那小虫子顺着他的手指爬进了季白的伤口里,随后伤口周围的图纹消失,那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但季白的眼睛依旧禁闭着,人也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你这个后辈确实不错,可惜是敌人”说着一号走出卧室,来到顾萧潇身边,他大手一挥,顾萧潇身边的小缘和阴阳狸就这样被打开了,他伸出双手在顾萧潇胸口一点,顾萧潇咳了几声就醒了。
“刚刚……”顾萧潇疑惑的看着整洁的房间,又看了看自己那双嫩白的手,她明明记得她刚才在这里大开杀戒来着呀。
“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想要季白醒,剩下的就靠你了”
“我?”顾萧潇指着自己的鼻子愣了愣,然后一脸兴奋的从地上爬起来,她来到卧室,虽然血迹斑斑,但顾萧潇已经看到季白腹部的伤口愈合了,她松了口气,脸颊竟红了起来,她转头看了看一号,又低头看了看面容苍白的季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顾萧潇缓缓付下身,轮廓几近完美的顾萧潇在水晶灯的衬托下更加迷人了,她的唇轻轻的印在季白那毫无血色的唇上,多么美,多么甜腻的一副画啊,顾萧潇起初还能保持形象一动不动的吻着季白,可时间久了她就有点站不住了,她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季白,季白依旧禁闭着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还得法式热吻才行?这样不够力度?`顾萧潇在心想。
“你在干嘛?”一号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拍了拍顾萧潇的背,顾萧潇的脸更红了,一号疑惑的挠了挠头,一把将顾萧潇拉起站好,鄙视道:“你在干嘛?怕季白醒了占不了便宜现在就先占个够?顾萧潇你怎么这么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死性不改!”
“我我我我,我哪有!”顾萧潇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无辜的看着一号“你不是说剩下的靠我了嘛”
“额,是啊!我说过啊,可你这当众接吻是玩哪出?”一号被顾萧潇搞得更糊涂了,说的好像是他堂堂画皮让她耍流氓似得!
“你难道不是让我像王子吻醒睡美人一样吻醒季白吗?那你让我干嘛?我除了色相什么都没有啊”顾萧潇说的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一号无语扶额,想着果然是童话故事害死人,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带偏了,如果真能这么玩那还要她顾萧潇干嘛?咳,一号尴尬的走到窗前,他怎么感觉刚才那句话有些不对劲,有歧义!说的好像能吻醒的话他画皮会上嘴一样。
“你到底让我干嘛?快说啊!一会祁咎他们可能就要来了”顾萧潇焦急的问道。
“咳,咳咳”一号转过身,没有看季白,他只是看着顾萧潇,快速道:“老板下了封印,只有完整的上古怨灵力量才能冲破封印,那个……乔家少爷好像已经到楼下了,我下次再来”
说罢,一号就幻作一团血雾消失了,顾萧潇疑惑的看着一号站过的位置,喃喃自语道:“我怎么突然想起了`落荒而逃`这个词?感觉……额,一号刚才是害羞了?难道我看错了?他怎么突然害羞了?因为我刚才亲季白?不该吧!”
楼顶的积雪因为没有被人踩过,所以已经积了很厚,天空还在不停的飘着雪,一盏白灯孤零零的站在楼顶上,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是刚才`落荒而逃`的一号,他摸着自己的皮相,一脸迷茫。
“我……这是怎么了?”原本磁性好听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女声,一号用力的甩了甩头,纵身跃下了高楼,在快落地时见有人走过来了,就幻作一团血雾消失了。
“祁咎,我刚才看见个人从萧潇她家楼顶跳下来了,真的!我真看见了!”张豁一边揉眼睛,一边看着空无一物的干净地面,那里除了白花花的积雪,什么都没有。
“小小年纪就眼花,真可怜,还有要叫哥!我比你大!”说着祁咎在张豁头顶拍了一下,率先走进了楼,其实他也看见了,只不过跟顾萧潇这神婆待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