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我跟你说个事。”郑如兰不忘将门关上,她哪里忍心看女儿独自在伤心着,当然是要讲一些好听的话,有趣的事引她高兴啊。
“妈。”郑诗雅转过身,不明地被郑如兰拉到沙发上坐下。
“你知道裴心悠那个贱人在医院的事吗?我上次看到她,头部像是受到很严重的伤一样呢!都包成球了!”
郑诗雅瞪大了眼睛,随后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工地闹事的人就是自己找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裴心悠受伤的事呢?
当听那帮人说裴心悠撞到头了,差点就在原地拍手叫好了,要不是看在面子上,才装作不在乎。
原来真的是那么严重啊!那沈云笙是知道不知道呢?
要是他追究起来,自己岂不是再一次惹怒他了……不过,这次可不会再轻易让他抓到自己的把柄了,有了前车之鉴,以为自己傻呢。
“是吗?贱人就是贱,让她撞到头,谁知道会不会装疯卖傻让她的老板陆云臻养她一辈子呢!”郑诗雅选择不知情,因为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情,她没办法这么做。
“她的老板是陆云臻?这样啊……”郑如兰冷笑了一声,“那我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呢!我啊,上次在酒楼巧遇到沈云笙,我觉得那个贱人还没告诉他受伤的事,就自己说了这些事,结果沈云笙气冲冲地出酒楼了呢!”
“这会儿,裴心悠可能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为自己辩解了吧?真是好笑!”
再加上沈云笙知道了她与自己的老板搞暧昧,还不清不白的,那肯定是又再上演了一场好戏啊!
“妈,你说了?”郑诗雅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裴心悠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吧,沈云笙大概也在一边,不如……
“怎么啦,我这一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不求别的,只求女儿你好好地笑一笑好吧?妈看你这眉头,心揪地疼啊!”郑如兰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头,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郑诗雅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鼻尖一酸,现在就只有自己的母亲会心疼自己了。
“别哭啊,傻孩子,妈不是站在你这边嘛!出什么事了,妈替你扛着!”郑如兰搂着郑诗雅往自己的肩膀上靠。
“妈,没什么事,就是感觉你对我太好了,我好感动,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让你怎么甩都甩不掉我。”郑诗雅紧紧攥着郑如兰的衣角,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无助的样子。
“妈,你还记得之前宴会的事吗?裴心悠那个贱人摔倒了,沈云笙威胁泽铭,要是我不道歉,他就要让裴氏陪葬……”
郑如兰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丫头果然是黏上了沈云笙那个大佬了!
竟然还想让裴氏陪葬,休想!就算是死也要让裴氏陪着自己下葬才对,何时轮到……
“一开始我也是很苦恼,但泽铭跟我说了很多,为了你们,也为了公司,我必须这么做,祸是我闯出来的,我必须承担后果,所以我想先跟她打个电话好好说话,约她出来见面,然后……”
说到这,郑诗雅眸底一抹得意一闪而过。
“现在沈云笙一定在她身边,我只要在电话里好好表现,她一定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的,毕竟她要装柔弱啊是不?”
“原来是这样,这个主意好!”郑如兰拍了拍她的肩。
郑诗雅坐直了身子,掏出手机找着通讯录,看到一个熟悉的备注之后,不紧不慢地按下,得意地嘴角勾起。
“铃铃铃铃……”裴心悠意外这个时候郑诗雅会打电话来。
尽管自己没有备注,但这个号码也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自己心中了。
“怎么不接?”沈云笙看出裴心悠在犹豫。
裴心悠愣愣地点了点头,点了接听键,想拿起手机不料手一抖,不小心按到了扬声,沈云笙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无奈地帮她拿起手机。
“喂,是心悠吗?我是诗雅。”郑诗雅淡然的声音传来,并没有裴心悠想象中的那么嚣张。
裴心悠瞥了一眼沈云笙,发现他阴沉着一张俊脸,眸子冷冽地盯着手机,她生怕沈云笙一个冲动将手机给扔了,赶紧接过手机关掉扬声。
“恩,是我,有什么事吗?”
“心悠,其实我……上次宴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好好道歉的,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郑诗雅顿了顿,喝着母亲递过来的水,假装在犹豫着,等裴心悠开口。
“你想说什么呢?”
裴心悠没好气地应着,郑诗雅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好心来跟自己唉声叹气地,是想诉苦还是以为自己好欺负?
要不是沈云笙在这,她完全可以不顾形象把郑诗雅的真面目给揪出来。
但她现在只想快点挂了电话,只是她的语气像是不说完绝不罢休一样。
郑诗雅听到这话,脸色僵硬,还不是有着沈云笙替你撑腰你才敢这么嚣张,我看你以后没了他,会怎么出丑法!
“你先放下语气好不好嘛,我承认之前对你的态度实在是有点不好,但其实,我也是为了你,你跟沈云笙在一起肯定是有很多气没得发泄是不是,我就是想让你发泄出来,我看你看得心都疼了……”
裴心悠那个贱人要想一直跟沈云笙好下去,肯定是顺着他的意思不敢反抗,那一定会有很多意见没说出来,也不敢说不是么?
“你不要说得太过分了郑诗雅!”裴心悠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说得自己好像跟沈云笙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似的,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自己根本就不想在他的身边继续生活下去,要不是因为子衿不能没有爸爸,也被沈云笙“威胁”,她才会继续被他栓在身边不是吗?其实她很想逃跑,自己带着子衿一起生活就够了!
但她没有能力,怪自己无能。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看不惯你这幅样子。”
“你别生气,心悠,我是不是戳到你的伤处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郑诗雅说得委屈,实际上却笑得那叫灿烂,她与郑如兰在吃着水果,心情可好了!
“继续说。”郑如兰靠在她耳边,悄悄说着,眼角带着笑。
“心悠!你听我说完再挂电话好吗?我就是为了上次让你不小心受伤的事才打电话给你的,我希望你能不要计较上次的事了,我们出来谈谈好吗?”
裴心悠听着郑诗雅虚假的语气,把什么事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来不是吗?搞得所有的错都是自己惹的一样。
要是可以,她宁愿不认识郑诗雅这种女人。
“我倒是希望你能先弄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再来与我辩解到底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我一点也不想与你见面,就让我安心一点过个日子行么?”
郑诗雅瞪大了眼睛,难道沈云笙都不在她的身边,才这么放肆!
不行,得想想法子让她出来才行,不然事情可就没了突破。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弄懂呢?跟我见一面吧,还是说,你怕我说了什么你不想听的话,比如你给我父亲找来的护工之类的?我是真心为你好吧,心悠,我希望你不要那么倔强好吗?结果也是你受伤而已,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事。”
郑如兰感到女儿语气不对,为她轻轻扇着手想帮她去去热,亲自拿着水果到她面前喂她吃。
现在她们可是在战斗!裴心悠那个贱人要是敢乱说一句话、一个字,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也有两下子啊,能把沈云笙紧紧地攥住,是多有能耐?都几年了呢。
裴心悠微微喘着气,沈云笙到洗手间洗手,迎面又撞到了医生。
“啊,是你啊,嘿嘿。”医生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男人像是没看到自己似的,竟然无视了自己的话!
还是上次的那个陆什么的男人比较好,还会礼貌地与自己说着一些分析,他应该也是个大老板,现在是什么世道啊,员工竟然会一个个伤得那么重,呸。
沈云笙拿出手帕擦拭着湿漉漉的手,一边一个瘸着腿的穿病服的男人走过来像是要打开一个水壶,要倒水?但是他得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怎么用力也拧不开盖子。
“需要我的帮忙?”沈云笙轻声说。
他也很意外自己这次会多管闲事想要帮助别的病人,也许是因为心悠是病人的缘故吧?
“谢谢你啊。”他夹着水壶给沈云笙,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姿态。
沈云笙一点也不介意,直接拿过水壶,不紧不慢地拧开,“是要倒掉吗?”
“额,是,是。”
“好。”
沈云笙正准备将水倒在排水坑里,旁边的男人伸手阻止了他,“别,倒在桶里吧,能冲水一次呢,要节约水,可以循环利用,嘿嘿,你肯定是嫌我麻烦吧,其实就是因为我老婆的缘故,我受了影响就……”
他一手托墙支撑着身子,边笑边一手摸着头,很是滑稽。
“是吗?”沈云笙并没有节约水的习惯,在家里,所有一次性水都不知道被保姆倒在哪里了,想到拿抹布沾隔夜水擦家具,实在是不能忍……
“谢谢你。”他看着沈云笙细心地将分开的盖子放在衣服上的大口袋里,赶紧伸手接住水杯。
他除了说谢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就像以前烈日下,刚巧老板来工地上检查,亲自递给自己一瓶能解渴的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