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漂亮。”
“不过，奶油是去办好事去了，她肯定是知道那个孩子很善良，天真，所以才跟他离开。”虽然没有告别，但她能想象到那个时刻，她的心情。
裴心悠的眸底黯淡，随后，她抬起头，眼神变得很明亮清澈，她笑了笑，勾着沈云笙的手臂说道，“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这种毛茸茸的动物么？怎么突然就……”
“你们开心，就好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和子衿，以后我一定会后悔，所以现在让你们开心是最重要的。”
裴心悠点点头，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她要不是被欧珩一句话给吼醒，可能永远也不会意识到沈云笙的努力，他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优秀，但他受的苦，是常人感受不到的，就连她都想象不到。
他总是把心事憋在心里头，对着她们还能笑一笑，偶尔朝欧珩发泄发泄，但也只是介于朋友之间罢了。
“其实……欧珩帮了我很多，你不在的时候，他一直都很照顾子衿，以后你就别骂他了，他是个好人，而且，要不是因为他的话，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一些事。”
“……”沈云笙微微挑了挑眉头，不知道一些事？
他倒是没有想到欧珩有时候会这么正经，除了在做实验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可能会刻意装作精神的样子认真对待实验。
“嗯？”裴心悠抬头看着沈云笙，看他一直没有反应，有些气馁了，没想到他突然低头就恰恰吻上了……
“好。”沈云笙看着裴心悠涨红了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想，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个小萝卜头的话，他可以跟裴心悠去很多地方，做很多的事情，但因为有个萝卜头，他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
裴心悠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没出息了，接下来只是鼻尖有点酸酸的，沈云笙伸手捏了捏裴心悠的鼻尖，他笑了笑，没什么。
是夜。
李婵看着门缝若隐若现的灯光，她急得在原地打转。
要不是因为周浩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了，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这又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只好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周浩的书房，“叩叩叩。”
她很意外周浩没说什么，就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对视着。
“周浩？怎么了这是，你愿意跟我说说么？”她都已经开口了，这个死男人该不会不买账吧！
周浩眯了眯眼睛，“我还在想一些策略，怎么最快让沈云笙完蛋！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多嚣张。”“可是……UJ不是已经将所有的同盟都踢开了么。”
李婵忘了周浩也是他的同盟之一，一开口就后悔了，她急忙捂住了嘴巴。
没想到周浩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她才放下心来了。
“知道吗？沈云笙那家伙占着自己在这里算是霸主的地位，欺压我身边的合作伙伴，现在云总陈总纷纷不跟我合作了！你看我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是，做什么事都处处不顺心！”
李婵一看到周浩黑成猪肝的脸，顿时就没辙了，她咽了咽口水。
要对付某个人，就要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而沈云笙的软肋不过就是保护了多少年的女人，就连郑诗雅那种大小姐都不容易查出来的人，更别说是周浩了。
但如果真的查出来的话，沈云笙可能会受到威胁，就此完蛋。
但如果失败的话，她就是共犯，会被沈云笙“赶尽杀绝”的……更何况周浩做事鲁莽，说不定好好的计划一时会被打乱，而且他也不肯听听自己的想法。
李婵倒吸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了。
这件事她倒是可以跟郑诗雅商量商量，毕竟她都找了那个女人的消息那么久了，而且暂时也只跟她一个人说而已，想必是个很重要的女人，说不定郑诗雅单单会在这件事上跟她合作呢？
“你在想什么？”“没什么……”
“说！”周浩没有耐心，他低声吼道。
李婵点点头，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边在心里调好自己的心态，绝对不能露馅，“我觉得，你已经给沈云笙下马威了，但他明显就没有把你看在眼里，如果你一开始就鲁莽对付他的话，就算计划天衣无缝……”
“他一个手指头都能把整座城灭掉，更何况是我们呢？但如果你小心翼翼的，让别人当替罪羊，也不要让他抓到证据的话，他可能会有耐心跟你玩呢？”
李婵深知沈云笙是个很谨慎的人，但如果对方还有点智商的话，他还乐意跟他玩玩，如果周浩一直鲁莽冲动，沈云笙是不屑看他一眼的，更何况是……
这些她都是跟郑诗雅学来的，不得不说，以前是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在关键时刻确实能起作用。
周浩点点头，像是挺欣赏李婵的。
“没想到你还会想得如此周到，不过，若是被抓到证据的话？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功夫不成。”
“我想应该不会……沈云笙喜欢一次就搞定了对手，所以他会准备充足的证据，不让别人怀疑自己的言论。”
“所以就算是失误被抓到一点证据，但如果接下来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话……”就可能会保命了。
李婵点点头，她明白周浩的意思，此时也只能说是支持他，不能说点什么了。
“好，很好！”
周浩站起身，他走到窗边，李婵这女人关键时刻还有点用的，虽然平时疯疯癫癫的。
“不过……周浩？你有没有什么证据是可以证明有人得罪到沈云笙，或者你的？或许你把某些东西链接起来，会发现不得了的事情呀。”
李婵装作不经意间的说，她看着自己的指甲，其实是根本不敢去看周浩的眼神。
“对！如果我有了别的集团的死穴的话，那他们可能就会帮我了！婵婵，你真厉害！”
周浩开始哈哈大笑，他抱着李婵，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腰。
“但是……你真的有么？要想得到这种证据，可不容易。”“那还用说，我周浩是什么人？有谁敢得罪我就是值得同情的，我可是手握足了证据的男人，不过，这是秘密。”
李婵跟着周浩笑了笑，秘密？呵，这么说一定是有的了，她瞥了瞥书架，她特意偷偷放了一只录音笔在书房里，放在自己身上实在是不方便，毕竟周浩手脚多。
她来房间为的不是送牛奶，也不是给周浩计划的，只不过是来检查一下录音笔是否运行正常罢了。
看来也还可以……
……
餐桌上。
裴政军看了看郑诗雅，他缓缓说道，“怎么吃得跟猫一样了？看你平时活蹦乱跳的，今天有点奇怪啊？”
郑诗雅抬头看着裴政军，随后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她轻笑了一声说道，“爸……吃饭的时候不是有很多礼仪么？我只不过是想要学习一点，不然以后丢人。”
而且等杜泽铭成了正式的总裁，到时候举行宴会，她肯定会作为总裁夫人出席的，肯定不能丢脸。
“哦？”裴政军微微一笑，也是，学学礼仪也是好事。
“只不过最近怎么吃得这么少？女孩子就别减肥了，真是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追求的是什么？”
裴政军顿了顿，“还是说挑食？让厨房的人换了，直到你喜欢为止！”
郑诗雅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郑如兰，虽然不知道父亲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她了，或者说，他一直都很关心，只是她没有去注意过罢了。
“爸，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了，我很好。”
裴政军没有说话，他点点头。
“泽铭你也不要吃这么少，累归累，慢慢吃，我年轻时候身体也自以为撑得过，现在老了才知道当年是多么无知。”
杜泽铭点了点头，郑诗雅顺势帮他夹了一块肉，他顿了顿，随后将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郑诗雅心里美滋滋的，难得有人关心她，她看向郑如兰的眼神都是带着笑意。
杜泽铭知道裴政军的用意，他年纪大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他只想好好和家人相处，但这就是他的家人么？他关心郑诗雅没有错，但他就是觉得不公平。
郑诗雅甚至不够格得到她的父亲真心实意的关爱。
书房里。
杜泽铭轻轻抿了一口热水，他似乎感觉不到温度一样，他打开柜子，拿出笔记本，翻了翻，将照片拿在手中。
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两个梨涡深陷，眼睛弯弯的，她靠在一个男人身边，两人像是在起争执一样，男人面无表情。
他想，要是可以，要是知道未来，知道现在她不在身边的话，他当时一定会笑出来，至少能让这个女人更开心点，她总是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像极了一只小狼。
然而现在是已经长大了的野狼，她知道辨别是非，她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就像他这样的，只能是坏人了吧……
杜泽铭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耳边是郑诗雅睡觉之前说的话，“我爱你。”
……
他已经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只会辜负别人，先是辜负了心悠……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既然他已经做了这种事，也只能全力去弥补，哪怕已经没用了。
“是啊。”他轻声叹了一口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