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还漂浮着一股血腥味,木罗的血气尚未完全恢复。脸色苍白的他经过格棋的救助倒是有了几分血丝。可芊芊玉手上却留下了那么一道伤痕,一个菱形的伤口。
“阿罗,你没事吧,你知道吗?你那么做,很吓人。”土豆的脸整个都给黑了下来。
“我没事。”木罗抚了抚额头,那额头上的汗珠还没完全给掉下来。
“你再也不许做那般为危险的事了。”土豆一个暴栗砸了过来。
“痛……”木罗翻了一个白眼。
“好了,阿罗,以后再不要做那样的事了,我怕你担不起后果。”土豆扫过一样,他手上的痕迹,那刀刃的痕迹,深深浅浅地刻在他的心上。
“我看看你的手。”土豆盯着他看。
“不要啦。”木罗的手一下缩了起来,慌乱的眼神一下就在土豆面前卸了底。
“快点。”土豆连眉都没有眨过,直接就瞪着双眼看着木罗。
“嗯。”木罗停顿了一会,伸出手来,别过脸。
土豆扫了扫木罗手上的痕迹,不知不觉他的阿罗已经要承受苦难和伤痛了。如果可以,他希望他永远是个孩子。
“下次小心点。”土豆拍了拍他的手掌。
“嗯。”木罗正眼看了看土豆,他的眼里却什么都没剩下。
“土豆,于墨,你们去取那水腥草吧。”连任检查了一下阿社的伤势。
“嗯,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于墨的声音响起,带点寒气。
“你们的身上需要有阿罗的血煞掩饰,在魔叠蛇位置的正中方,那里有水腥草,记住,一定要连根拔起。而且我们想要彻底解救他们只有十二个时辰。”连任拿出盘旋仪递给土豆,那旋转的仪器,一下展示出了方位。
“这个盘旋仪,可以定位你们所找的东西的位置,只要你们口述一下方位。”连任将盘旋仪放在土豆的手上。
“来,我给你们进行血煞封身。”木罗一展血煞之力,漫天的血气渲染在土豆和于墨的身上。
“阿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土豆的视野散在了木罗的脸上,那一下刷白的脸上。
“嗯。”木罗重重地点了点头。
“出发。”土豆换来陀螺伞,以伞御行。盘旋仪定的位置为西南方—左烛台上。一片荒芜,扬起的尘沙,在很多时候,激起无数层波浪。
胡苍,连任,甄离,阿社,林慕,木罗一行人在停留,在闭目养伤。木罗躺在沙漠的沙子上,一股干烤的感觉随之而来。躺下身子的他,一下感受到了整片沙漠的恩赐。
“阿罗,你快看看阿社 。”连任手展玄力,一举想要将阿社的余毒给逼出来。
“不好,我必须给他渡血。”木罗手一触及阿社的脉象,主脉受损,心脉不稳。
“可是……”连任摇了摇头,可惜自己的毒术和医术都不行,若是可以的话,怎么会让他们受如此重的伤呢?
“你护住我的光圈,我为阿社换血。”木罗坚定的声音,坚定的眼神,再一次确定他要为阿社换血。
阿社的主脉一经打开,一道墨绿色的血液划出,木罗的命脉再一次打开,冲的一下,两股血液融合在了一起。而另一只手臂当中,将余血划入仪之中。一边洗净,一边洗涤。木罗的双目开始往下跌去。这样的玄力形式,极度消耗他体内的能量。他咬着牙坚持,可全身就在一瞬间湿透。
“于墨,我们将要到达了。”土豆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
“我左开弓,你右前行。如何?”冰冷之人,就连话语都是那般地冰寒。
“可以。”
一道道刀刃在天边划过痕迹,一串串火苗一下点开沙漠之光。通红的火焰,在那一刻火速窜烧,空中可以闻到那烤肉的香味和美味。一刀划过的魔叠蛇,短时间之内修复好的魔叠蛇,竟在木罗血染之下的血煞,一下没了踪迹。
一闻见那独特散发香味的血液,魔叠蛇纷纷往后退去。这是世间独有的血液,可以浇灭一切希望之光。
“土豆,现在的魔叠蛇退去了不少,我们抓紧时间吧。“于墨一下加快了速度。
“刀魂—诀”万刀归一,从一而下,一下充满了整个视野。魔叠蛇所在之处,无一不是刀痕印。
“火燎—炬。”一波火从上烧到了下。在那一刻里,通红的天边,又增加了一枚魅力。
“就在现在。”土豆一跃而上,那长在中心的水腥草在光之中唤出绿色的希望之光。土豆用力一拔,那水腥草的叶子脱落,腐烂在地上。
“啊?”土豆一脸的诧异。
“土豆,记住,连根拔起。”于墨的阻力增加稍许,这夜深的光,他横过的魔叠蛇一堆一堆起来可绕成一大怪圈。
“嗯。“土豆发现那一颗颗的水腥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拔。他低下最后头来,想起连任的一句:它的灵性在于你是否与它相惜。若不能,则用阿罗的血液来刺激它。
“回光—炬”土豆将木罗设在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血液给糅合在那一片片的水腥草里。一道绿光在沙漠里挥了出来。
一波波的魔叠蛇感受到绿色之光在身边萦绕,它们萎缩在一团。
绿色之光的水腥草从空中聚集到了土豆的跟前,一颗颗灵气十足的水腥草摆在了土豆跟前。
“走。”土豆用玄衣环住那绿色之光。
于墨示意一同前行,在那伞之中,于墨嘴角干结了一会,可那内心里还是找到了突破口。
“大皇子,这次是来领流沙石回国的吗?”于墨的声音一下响起,土豆的脸色一下渐变,可一下又恢复了过来。
“于墨,你在说什么呢?”土豆斜了一眼,继续前行。
“大皇子,难道不敢承认自己就是为了流沙石而来吗?还是你怕木罗知道你的行径,你会特别下不了手呢?”
“你是谁?”土豆的眉头皱起,这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会想告诉你,六年前,你没有完成的事,今后你也完成不了。我请你离木罗 远一点,最好不要带目的性。”于墨一字一句。仿佛这是他说的最多了一次话了,逼近土豆的鼻翼。
“你究竟是谁?”
天边的泛红,木罗的血煞之气,慢慢消散,就在那一刻里,他一下瘫在了地上。可那黑暗里的一双眼睛深深盯着他看,一下就将他掠走在沙漠之中。一层雾纱又在空中,散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