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在怀里的她,宠溺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变过,也许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弈哥哥,弈哥哥。”她的梦里都是那个人,也许是她爱他更深吧,不过他愿意等,等这个人回头。
“灵儿,醒了啊。”他衣不解带地伺候在她身旁,她脸上的旧伤已经消掉了一大半,嗓子倒是无法修复了。
“弈哥哥,弈哥哥呢?”她猛得一下要起身。
“你别急,你全身都是伤,我带你去。”他不紧不慢地抱着她走向那一块明亮的地方。
“你看,他在熟睡呢。”他环着她,就如同第一次他遇见她的模样一般。
“放我下来。”她轻声地说,没闪过一丝情感。
“好。”他轻轻地把她放下,放在那玻璃棺的面前。
“弈哥哥,你怎么就睡着了呢?都不等等我,不是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吗?”她透着光看着他,看着那张物是人非的脸孔,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像是要汲取那最后一丝的温度。
“弈哥哥,你等等我好不好,我要和你一起,你不可以抛下我的。”她的指甲里闪过一丝玄力,划向了自己的颈。
“灵儿。”他大失声色。
“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颈上的再无缺口,再无痕迹。
“灵儿,这是?”他困惑的眼神,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难道是?
“回魂丹,金拔玉,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爱我吗?我只要回魂丹,你找到回魂丹,我俩就在一起。”她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地刻在他那千疮百孔的心上。
“好啊,灵儿,只要是你想要的,倾尽天下,我也为你找来。”他一字一句的响起。
“你出去吧,我要陪陪弈哥哥。”
“可是灵儿……”他欲言又止。
“我不会死去的,我还等着你找到回魂丹,咱俩在一起呢。”她打开棺门,慢慢地躺在他的身旁。她弱小的身子,刚好可以挤在那夹缝从中。
“好。”他轻轻退了出去。既然老天愿意给他第二次遇见她的机会,那么就算背叛整个世界,他也想成全她,成全她的所有。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开始乱了,旱叠兽的威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粮食一日又一日地少,如今钱币虽多,可买不到粮食。阿姆叔的脸上有些难看,看着那眼前乖巧懂事的小指,他脸上的瘢痕就开始越来越重了。第一次拥有孩子,是这个世界恩赐的礼物。
“阿姆叔,你还要出门吗?”小指看着那佝偻着背脊的阿姆叔,心里竟有那么深深地难过。以前她跟着婶婶过生活,从来没有得到过关爱,如今现在旱叠兽的出现,让她一下逃离了那个黑暗的地方,她顿时能够感觉到生活的光辉.
“是啊,小指,我要去找找那里还有旱叠兽没有侵犯的地方,找些粮食回来过生活啊。”阿姆的腰杆子立了立,在孩子面前还是要站直腰杆的。
“那你小心点啊。”小指站起来,笑了笑,看着屋里面病倒的阿姆婶,她一定要照顾好阿姆婶,等着阿姆叔回来。
“好,你照顾好婶婶啊。”阿姆就开始出门了,对于他而言,这一生里,最重要的时刻是现在,他必须让那个孩子活下去。
小指听见那屋内大声喘息的声音,她又开始心痛了。阿姆婶的心口病又犯了,现在的郎中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钱买不到米,有钱治不了病。她看着那家徒四壁,却一股暖心的感觉在身。
“婶婶,来,喝点水。”她看着那半躺在床上的阿姆婶,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好,谢谢小指啊。”她轻轻地泯了一口水。
“阿姆婶,好点了吗?”小指期待的双眼看着她。
“好多了呢,孩子。你阿姆出去了啊?”阿姆婶轻轻地问了一句。
“是啊,他刚刚出门说是要去找粮食。”小指低下头,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也好,这样才能养活我们啊,小指,你还小。”阿姆婶用她干枯的双手拍拍小指的小手。
“嗯,我要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帮到阿姆叔了。”小指站起来,雄心壮志地说。
“好,我们都等着小指长大啊。”
窗外一阵急促声传来,阿姆婶的眉头紧凑,今日她的眼皮老是在跳,难道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一股隐隐的担忧从心底冒了出来。
“阿姆婶啊,阿姆婶。”隔壁李大婶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李大婶。”小指也感觉到不对,那声音的音色不对。
“你快去看看呐,你家阿姆叔快被人家打死了。”李大婶的声音刚落下,阿姆婶的心头病就犯得厉害,一个个寒战接着来,胸口疼痛得十分厉害。
“阿姆婶,阿姆婶。”小指慌了,乱了。一个光景的时候,她的阿姆婶,她的阿姆叔怎么就这样了呢?
一阵痉挛和抽搐,她终究是倒下来了。留下那目滞的小指,流淌下的眼泪,一声声的大哭,却还不敢忘记要去大堂救阿姆叔。她抹掉眼泪,一个疾步跑向大堂。
那里人很多,甚至是多到可以围成几圈,小指看着那倒在地上肉血模糊的阿姆叔,她眼里的眼泪就没命地往下掉。
“阿姆叔。”她跑在她的跟前,看着那残留一口气的阿姆叔在地上残喘。
“阿姆叔,你有没有事?不要离开我。”小指跪在阿姆叔的身旁。
“小指,不要哭,女孩子哭多了不好看,来,阿姆叔,找到了粮食。”他的手掌一一铺开,里面还有一些粮食。
“阿姆叔,我可以不要这些粮食,我只要你活着。”她看着那一根根手指都掐住的粮食,她心很痛。
“傻孩子。”他的手一伸,那倒在地上的是一阵嚎天大哭,她的哭泣,就连老天都会怜惜,一场旱灾,深深引发了洪水。
“不得了了,她是一个妖星,她是妖星。”街上的人纷纷这么说。她用车把阿姆叔拖了回去,把阿姆婶和阿姆叔安置在了院子里,可所有的人都担心她是灾星。所有的地方一下成了洪灾,她的哭声越大,雨水越旺。
人们纷纷把小指关在一个猪笼里,她们要把她给浸猪笼。那天她无惧生死,她不再流泪,只是一声狂叫,为什么自己要给别人带来灾害。
那天水花四射,村子里,多了一个男人,牵走了一个小孩。那天她问:我是灾星,你怕吗?
他说:你不是灾星,你只是上天恩赐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