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那你是躲过的呢?”木罗看了看那荒芜一片,心中的疑惑截然而生。
“孩子,人呢,要心存善念,对待万物应该要有怜悯之心,我和老头子能够逃过此劫,是因为我们家的母猪,在前方不要命地跑,我们一路追它,才免过此劫的。”老婆婆的手抚了抚那母猪的鼻子,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那种深情,恰似在柔情中燃烧。
慢慢地静了一下,所有的人在静谧了下来,那是一群暴戾的孩子,在老婆婆的身旁呆了下来,想必是因为那母猪的魅力,那个母猪,就像是一盒孩子一样呆在老婆婆身边,土豆看了看那老婆婆脸上映出的光辉,照亮了前行的路一点点的接近黎明。
“土豆,你说我们怎么活呢?那个家伙把我们扔在这水灵村里,我们怎么活下去啊,什么都没有,就只能干瞪眼了。”那个小子是林慕,一向喜欢土豆楚磊。
“哎,哎,我说我们既然被扔在了这里,也该跟着婆婆过过日子,别老是叹气了,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吧。”土豆一副大哥哥样,吩咐了下去,土豆看了看就是没见到木罗的身影,估计木罗又跑到哪个地方去乘凉了吧。也许总是恩赐,恩赐给了想要恩赐的人。水边冲斥着浪花,鞭笞着一步步激起的波浪。小小山坡也许不会成为攻击的对象,也许只会是一步步成为最后的堡垒。他慢慢地蹲在那石子的旁边,仔细端详那底上一片片碎成的粉末,指尖滑过一丝丝凉意,兴许这还是夏季,残有的暖意却也在慢慢消失。“木罗,你在这里啊?”一个手一刷就拍在了地上少年的肩上。拍得正响。“我在这看石头啊,土豆哥哥。”木罗的话语虽轻,却恰恰是落入了那树丫上的少年的耳中,分明是极其烦躁,却仍是这般欢喜模样,也许只有他了,为何总是会想着看见他呢?兴许一见到他,所有的阴霾都会扫光,也许只有他了。“哎呀,你怎么这般无趣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土豆拉着木罗就往前方走去。一片荒芜,褪去的痕迹,仍是那凋零的场面,却也那般让人熟知。“木罗,你见过这样的场面吗?”土豆像是有意却又是无意一般提起。“没有。”木罗一看那荒芜的场景,却好像每一片泥地都只是宣泄不满而已。“以前我,去过一个地方,一个到处都是充斥着云雾的地方,散在退地,一片片,到处都是一摞摞干鱼,连骨头都是干烤着的。大地就是被榨干了的一样,干裂着。退成了我再也见过的模样。可这里,却是不一样的,洪灾之后,我能够找到的就只有房屋所有的破损,木板漂浮,最后就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可木罗,你忍心看到这一幕吗?你的心会有感觉吗?”土豆的声音响起,仿佛响起,又仿佛在鞭笞,鞭笞木罗找到那独有的灵性,只是少了,面部的改变。“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算对。”木罗的眉头一蹙,着实对于别人的痛楚会有怜悯,只是内心里,却再也没有最初的愤恨和激慨了。老婆婆看着那远处的孩子,那个容颜姣好,恰似是心里长出的莲,清新尔雅。也许那么好的孩子,不该来这么脏的地方,那样会脏了他的鞋。老婆婆摇了摇头,叹息一下。“嗷嗷”那旁边的猪,在那狂叫起来了。“咋啦?”老婆婆拍了拍那猪的脸庞,可突然那一头母猪就拼命地往前跑去。一阵风袭来,风夹着雨滴,冒着那细细琳琳的雨。木罗打量着那眼前的一切,也许只是心变得硬了,也许真的是变硬了,娘亲的安危,心里的酸液开始涌了出来。一场水的淹没,刷的一下冲了过来,一下盖过了头。“土豆哥哥,快走。”木罗拉了拉那土豆,土豆愣住了,那眼前的场景倒是惊呆了。“啊?”土豆摇了一下头,立定了一下,辗转之间,木罗拉着土豆往前的手竟被反了过来了。“土豆哥哥,快跑啊,你在干嘛啊?”木罗的声音响起。一把拉了过来,左手反锁,另一只手按住木罗的脑袋往下压,拼命地往下压,往下移去。“咕咕”的呛水声传来,可下手之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少年一见那远处之景,手中的拳拳食肉鼓起,正待纵身一掠,可耳畔出现了那低声,却是一字一句刺在心上。少年闭目,心里的痕迹久久不能平静。水的冲劲很快,就已经一涌而过,手上的线已经死断了,土豆退却了,那最后的一抹身影已经被冲击离开了。“土豆哥哥,该笑吗?”那一句话还在响起,只是土豆却在慢慢怔住了,该是怎样,完成任务了,可以离开文观了,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过呢?水再也毫无波澜,仿佛那都是起起落落的归宿,就好像一切都是所有的开始。木罗毫无生气,也并没有什么心里的顾忌,头部的重击,心里的画面,久久不能够忘怀,也许是从不敢相信,那就是痕迹。漂浮在应该的地方,却什么都已经归零,该离开了吗?娘的安危还不知晓,还不能够知道,不能够死却,不能够。奋力的往前,奋力往前,漂浮在水底,那最后的一根木头,木罗深深抱住,稳住那木头。“对不起了,木罗。”土豆的声音仿佛响起,似近非远了吗?木罗整个人都已经痉挛了,水中泛起的一丝灵光,在水中具象,整个光圈包绕着木罗,却在凄凉中慢慢昏阙过去。
土豆退到一边,为何任务完成了,却有一股很深很深的落空感呢。父王说过只要把他处理掉,就可以回去享受生活了,而不是在这文观里消磨那空洞无光的日子。“可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左右天下呢。”他心一横,发了疯似的潜入水中,激起的浪花不停地拍打他的双颊。第一次,他感觉人生无望。支达模式打开,只要是靠近土豆的十里之内,所有的物体都会通过映射到他的脑海里,凭此他可以确定木罗的方位。兜兜转转,一个机灵眼,他终于看见那浮在木头上的木罗。一把抱起,他的眼里不知道是流淌过的泪水还是被沾湿过的浪花。
雨,刷刷地往下掉,一颗颗饱满而剔透。他抱着他,想着他,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他。
“快醒醒啊。”他拍打着他,可一丝善存的他躲在他的臂弯里,生怕他会着凉的他,一下竟忘记这个世界有种功力叫做-换气。他慢慢地退下他的衣裳,可退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他惊呆了,原来她真的可以权倾天下,他一下倒在那山洞里。手中扬起的风刃想要送她归西,可轻声地一阵呢喃他停下了手中的刃,瞅着这个孩子,也许这天下不该由一个孩子来担着。他轻轻给她裹上衣裳,看着这个孩子。可内心焦虑与不安,他探知了所有他的记忆,原来这样的孩子是过得不快乐,而他只想她可以快乐。莫桑隐,那一片的记忆慢慢地抹掉,而他看着熟睡的她,竟会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