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之外,五尺之内,必见血光。
金族少爷金拔玉在屋子里大肆挥洒那遍地黄金,那遍地在地上却颗颗洒落不得的金币,金拔玉一怒,扬起金淬火就是一甩,那空中的金币竟可燃起来。
“哐。”颗颗排列整齐地摆在地上,围成了一个“灵”字,仿佛在笑着。
“雀艺,你别来烦我了。”金拔玉对着那身穿白色,面若桃花,兹兹情深,一袭白衣,却是出尘脱俗,想必谁家的侍从也不会有金拔玉这么好的侍从了吧。也许只有那么一个人会配得上他的人。
“主上,您这是何必呢?那灵儿姑娘已经不能够再回来了。”那唇微微渐红的侍从说着话,可眼睛却一个孤零零地转。
“别给我提灵儿。”
金拔玉一扫,那桌上的金钗竟是断了两半,那还是自己认为最好的工匠打造的。
“主上。”姑娘憋着嘴巴,抬了抬头,又低下了。伸手正要去拾起那掉地的金钗,弯腰俯身下去,腰在空中浮起来。
“别碰,别碰它。”金拔玉那凶狠的语气慢慢变淡了,自己亲手拾起那两截的金钗,可伸手不够,那一个匍匐,跌倒在地上。
“主上,还是我来吧。”雀艺含着眼泪对着那倒在地上的金拔玉。
“出去,你给我出去。”金拔玉的腔调剧变,那声音慢慢地改变了。
雀艺慢慢地退了出去,主上是个什么人,她一早就知道,可还是愿意掏出自己的心肺来供给他撕碎。
“灵儿,你怎么就这么不乖了,连我最最想要送给你的钗子都断了,我也成了这般模样,我该是如何呢?”金拔玉那一脸的胡渣,却不似那金族的少主,那英俊洒脱的少主自从遇见土灵,就变了,变了。
“灵儿,你说,此刻是我傻还是你痴呢?当初我早点可以跟你说就好了,我以为一定要等到家里同意,可我等到了,你却喜欢上了别人,连这支金钗我都没能送给你,我真是不应该啊。”金拔玉那伏在地上的身姿,却是那心酸得很,那窗外的女子看着那眼泪婆娑,滴滴答答地掉在了那窗纸上。
“灵儿,那么此刻就让我来陪你吧。”金拔玉手持那金钗刺向那胸口的位置。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那映入眼幕的正是正是金族族长,看着那金拔玉在那步步颓废的失态。
“拔玉,今日,为父是来告诉你,火弈没死,土灵也失踪了,她的墓被盗了,你自个掂量一下吧。”金林勿匆匆离去,留下那原地上的金拔玉。
“雀艺,扶我起来。”金拔玉通红的双眼开始冒出了雪花。“是,主上。”
雀艺一把扶起金拔玉,金拔玉端坐在那椅子上,那手紧紧握住那断了的金钗,竟不知已经是在手心划出口子。“砰”的一声,那钗子扔在了地上,躺着。金拔玉还想推远一些。
“主上,这个钗子是否可以让我收着呢。”雀艺小心地看着金拔玉,那个已经闭目,却是心里沸腾之人。
“拿去吧,爱怎么样,怎么样,别烦我。”金拔玉静了,一旦静了,所有的另一番思量开始了。
“多谢主上。”雀艺小心翼翼地拾起了那把钗子,用手绢紧紧裹住,一层层地包裹,放在手心,那残留的血迹,已是染红了半张手绢。
雀艺慢慢地退到一边,想起当年主上喜欢上灵儿姑娘的时候,那般地痴情,却不知,有些人在遇见的时候,早已爱上了别人,只是爱上的人,出晚了时间,也赶早了,终究还是忘记了。
“火弈,既然你生生世世都要来纠缠我,那我就让你们火族的人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
金拔玉的最后一句,却是心里最狠的一句,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只是笑了笑,原来,爱过一个人,是会留下痕迹的。至少证明,你是爱过的。
他站在那一片荒芜之处,昨日亦是如此,今日却可颠覆,也许真的,就只是剩下感叹了。
西郊之外,满是纵横错乱的树枝,所有的一切好像被人刨开的一样,乱成一地的,却是撕碎过的心。泥质也是翻新过的,那远远就能看见那堆砌的泥土,他慢慢地走进,原来,只输于一场等待。
“灵儿,也许我不该爱上你。”他闭住眼睛,眼里的愤怒却在慢慢地宣泄,慢慢地丢失。他弯下腰去,拾起那地上的一片落叶,也许这所有的情仇就从未断过,自然就会再度而来了。
“族长,您说少主会怎么样呢?”身在金林勿之后的人轻轻地开了口。
“拔玉,生性就是嗜血,可骨子里却是柔软的,如今,该是可以承担重任的时候了。”金林勿轻轻笑了两声,仿佛是在笑自己一般。“可是……如今的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阿影,这个世界,终究是要改变的,心爱的人死去,是一种折磨,可死了不能安宁,那就是一种侮辱,拔玉是不会放过那掘墓之人的。”
“小的明白了。”
也许这一切就是已经算计好了的,再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了。大和天下,五界之中,属金族最富裕,可以控制整个经济的命脉,在这风口上,金拔玉控制了金币的输出,短时间内,金币变得愈发地值钱,五界之中,人人纷纷用家中的粮食,囤积的粮食来交换金币,市场的金币越来越多了,但金币越来越不值钱的时候,水族的水灾顷刻之间成了议论。
所有的人都在庆幸的时候,已经推出了新币,可旧版的金币越是堆积,却成了最后的淹没,一夜之间,五界陷入了金币的危机,金币的推行,让五界很多人都感到惶恐,也许这是金族用来惩罚而发出的攻势吧。也许危机就在一步步地潜进,一步步地摧毁一些人心里的顾虑。
花陨兽的出现,也许就是那么一道坎,一道可以接近一些欲望的通告的坎,也许游戏才刚刚开始。不过既然是游戏,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