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云霄冲冲的云木殿上,一位紫衫少年背手而立于那殿角,在这殿上,少年浮出一笑,浅浅一笑,醉入心窝里了。看四方变化,徒那五界之争,他挥了挥手。
“帝下,有何吩咐?”一位侍从飞身而过,俯首作揖道。
“云雾,近来天象如何呢?”
“回禀帝下,明日将是血煞之日了。”
“哦,好,吩咐下去,血煞之日,必见血光,如有违抗,定斩不饶。”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紫衫少年挥了挥手,那侍从便无影无踪了,快到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至于如何呢,少年摸了摸脖子上的似月牙的石头。笑了笑,拿着月牙就消逝了。
云木殿是木罗大帝的宫殿,源于云宫,终于海迹,这偌大的云宫里,只住着那两个人,一个便是刚刚的紫衫少年木罗大帝,一位便是他的侍从云雾。在云木殿里,花生不知为何生,败落亦是不知为谁而败,花开一夏是一载,花落一残是一宿。在这云木殿里的花草,只有一个特性,就是永远向着东边长,西边全枯萎。怕是没见过此等景之人会是惊吓许久,东边朝阳盛行,西边枯败成河,化成了一滩水,不,那是腥风血雨留下的一条泪河,那里的所有都是人的眼睛在漂浮着,飘着,好像那是永远都不会流进的泪河。
在云木殿的之外,庭有云轩殿,那是所有听从木罗大帝的侍从的殿,那里有五界中最严,最插翅难飞的监牢,层层结界,层层雾气,就算亦是玄帝之人也难以逃脱了,除非那人是木罗。在这云轩殿的西边,重重把手着一个人,那人在那云轩殿里,亦不知道经历多少年了,多少年的风雨没把他给敲醒了。他倒是端坐在地上,看着那牢内的一切,多似当年的场面,他这是要让他睹物思人,触景伤情,他知道伤到最痛的是不是那副皮囊,而是那腐蚀已久的心却又要死灰复燃,再到那心冷成冰。多么好的孩子,也只有他会这样做了,牢房里的人,终日端坐,该吃时吃,该睡时谁,在外界看来毫无当初的颤抖与悔意。
“里面那人如何呢?”
“属下见过帝下。”一群重兵把守的侍从纷纷着地下跪了。
“都起来吧。那人如何了呢?”
“回禀帝下,那人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着,毫无忧郁之情。”为首的牢狱大哥再搭话。
“哦,甚好,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亲自去看看。”
“是,属下告退,帝下若是有什么事,即可吩咐属下去做。”
“打开牢门,就退下吧。”
“是。”
咔嚓一声,牢房打开了,不过这只是牢门的第一层,进入第二个门便是木门,用所有上等的横纹木造成,走错一步,将是所有的那横纹丝飞速而来,细到肉眼无法感知。第二个门将是那水域池,水域池下便是那滚滚的水气,那水汽是由那千种人的怨气腐朽后的最后残留人间的微末空气加上那水系当中最烈的水制成,那腐蚀程度怕是一如那水汽就会在空气被抹掉了,成了那最后的一点水汽沉流于着。第三道门,其实是没有门,那就是心门,所有的放向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心脏,只要能够敢取下自己心脏之人必能够过此门,当然除了这里的人以外了。
木罗通过这里的门之后,便开始往另一趟门而过了,那里一打开,便是那花香扑鼻,柳枝成荫,在那里,低额一嗅,便是芬芳四处,蝴蝶在从中新戏,那屋檐便是那小桥流水人家了,自是清风而来,处处售罄了。这里的一切,远远不像那起初的牢房的,不过这只是云轩殿里最普通的一间,却也是最别致的一间,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有的房屋,所有的可以看见的景,均为真实,不是画出来的,这是那木罗大帝亲手制作而成的牢狱。
“如何?在这里如何呢?”木罗对着那禅坐之人轻轻问候。
“小罗,你来看我了啊。”
“闭嘴,你不配叫我。”
“小罗,爹在这里过得很好呢,谢谢你为我布得景,我昨晚还梦见你娘了呢,她说很想我。”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臭老头,你是想我成全你吧。”
“小罗,让我死了吧,我就可以陪你娘去了,我可以去她面前忏悔的。”那人正是木罗的爹爹,当年五界中最俊美男子,如今却是胡子拉碴,头发飘零,衣禄不整,怕是没人认出他来吧,他那干瘪的眼睛,空洞无神,那消瘦的颧骨在脸上深深刻下,可最让人记住的是他脸上的那道类似云朵的伤疤,引人注意。他那微颤而收不住的双手拉着那紫衫少年的衣襟。
“想死,哈哈,我怎么会成全你呢?成全你了,谁来成全我啊?”
“小罗,小罗,看在你娘的份上,让我死吧。”
“闭嘴,别跟我提我娘,你这辈子就注定要在这云轩殿里呆着,我还没死,你怎么可以死呢。我告诉你,糟老头,我要让你看看,这五界是如何在我手中殆尽的,我要让你看看你那些木家人是怎样向我木罗俯首称臣的,哈哈,哈哈。”
“小罗,别,别让杀戮和仇恨蒙蔽了眼睛,爹已经错了,难道你还要再错吗?”
“糟老头,等着啊,明天就是血煞之日,等着明日吧,看你拥护的那些酒囊饭袋会是如何争夺流沙石的,哈哈。”说完那少年便消失了,那微风吹过,似是少年没曾来过。
“小罗,小罗,是为爹对不起你啊。早知当初,我又何必呢?”那老头一下没有重力,扑倒在那地上,想要爬起来在坐着,继续一阵冷笑了,自己早已没了脚,又何必再白费呢,趴着就趴着吧,那老头终究留下了一颗眼泪,不,那是一颗血泪。
少年站在在云航之上,看着这世界的纷争,只要有了欲望,纷争就不会断,既然不断,何不成全那些人呢,今日血煞,木罗,扯下脖子上的那月牙状的石头,那就是流沙石。五界争夺它,通通想要的。
“拿去吧,谁能手握流沙石,就来云木殿找我吧。”哈哈,哈哈,木罗大笑。
流沙石一落,天边泛紫,一片无极,另一片鲜红,五界又开始争夺了,一场大战又开始了,杀戮四起,纷争不断。唯有那深牢中人在唏嘘,在悔恨,当年的决定。若是可以回到过去,又怎可那般贪图名利呢?继续在躺着,躺着,等待灵魂的尽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