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之山,整片大陆尽收眼底。那个魅惑的少年,紧紧盯着前方看。一层雾气从南边的山峰环绕到了北部,层层环绕,层层包裹。
“念儿,这里会是我们的天下。”他举起他的手,指着那一片丛林。那一片雾绕之下还能焕发光彩,焕的发出迷人的光彩。
“师傅,这里天下不早就是你的了吗?”木罗守在沐晨的身旁,指着那一片丛林。
“念儿,你看出那一片片丛林的联系了吗?”沐晨笑着,顺着木罗的手指往前指去。
“联系?看不出来?”沐晨笑了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那一股清流窜入体内。
“师傅,五界。”木罗便止住了话语,抬起头来看着沐晨,眼里有些疑惑。
“是的,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去看更美的风景的。”他扫了扫他的鼻梁,轻轻地弹。
“好。”他盯着他的侧脸看,如果是师傅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去取,就像是对娘一样,只要能救出娘来,他从不会放弃。
“念儿,你想不想去最美的地方看一看?”他捏了捏他的发丝,根根揉在心里。
“想。”他一笑,所有的未苏醒之物,统统都笑弯了腰。
“我带你去。”
天地万物之间,晴云之下,那个少年的意志刻在往后的时光里,久久不能动荡,也许那就是最好的年代。
清风带动了花草,在谱写自己的舞曲。两边排开的丛林,葱绿新芽,碧草蓝天任鹂欢,在那一片丛林深处,一片光,折射了过来,发着的光可耀人眼。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他牵着他的手,走在丛林之中,每踏一步,都能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脚底下有一个精灵真正狂叫。
“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清风吹拂了脸庞,微露打湿了脸颊,心头人牵挂着彼此,一前一后的踏足,踏足在那一片丛林之中。
“念儿,来。”他牵住他的手,从怀里扯出一条丝带来。
“师傅,有什么问题吗?”他鼓起腮帮子看着那温和的沐晨。
“有,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你蒙住双眼,往前走。”沐晨微凉的手指点在木罗的眉目上,轻轻地系了一个结。
“师傅,你带我去哪啊?”木罗的手一伸,扑空之下,什么都捞不着。他的心一晃,他讨厌自己这一种什么都干不了的病,只能任其摆布的病。他的心一颤抖,整个裤管都要往下掉的模样,也许是心慌意乱。
“念儿,快到了呢。”沐晨牵住他的手,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在他的掌心残留。
“好。”他的声音微微抖了一会,他害怕所有未知的东西,尤其发生在他身上还未知的东西。
清香依旧醉人还,在那一片花的海洋里,四处清风,花如雨下,朵朵都是最淋漓的花,颗颗都是最饱满的泪珠。
“念儿,十一岁生辰快乐。”他解开丝带,漫天而下的花雨。落满了他一身,白色的衣衫,蘸上了最深的情,自然是洗不掉的情。
“谢谢师傅。”他一伸手,一片花瓣妥妥地跌入他的手心,跌入他的心房。
多年前,他说,等到家门口的桃花都盛满落世,他就跟着他一切跑,跑到一个只属于风的地方。可惜那个人的承诺,就像风一样,吹散了,就再也不会集聚。
“念儿,喜欢吗?”他的双手展开,站在他的面前,轻轻立足,轻轻俯首。
“喜欢。”浅浅的泪痕还是毫不顾忌就展现了出来,在微风里,落下一阵帷幕。
“你喜欢甚好。”沐晨背手而立,至于天地间,怕是万物都要跟着狂欢。
木罗走进那一片桃林,一片片桃花瓣随着一个方向吹拂,就像痕迹都是那般地浅,浅到只有他能看得见。
“小罗,等到你生辰的时候,我一定要包下整一片桃林,写上你的名字,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桃花只为你开。”那一句嬉笑的话还在脑袋里乱轰轰地响起。七年过去了,想起那个人,木罗还会不自禁地想要再想想以前的记忆。
晨风之下,他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两个小牙齿,在微微一笑,今日,今日是小罗的生辰,他盯着远处的那一座峰。自从他成为少观主的弟子之后,他再也没见到过木罗。
“你干嘛呢?摸着两颗牙齿还能笑出声来,真是病得不浅。”龙吟一把就扯过那两颗牙齿,仔细地看了看。
“哎哎,你干嘛抢我东西啊?”“木翰跳了起来,一把正要抢过那一饰物。可龙吟一个神转身,立马转了脸,憋了憋嘴。
”你这么宝贝着破东西,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啊?“龙吟一个坏笑,拎起那一串物,正在空中摇摆。
“给我。”木翰的脸一紧,伸出手来。
“不给,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要让你后悔。”龙吟横眉一瞪眼,手一甩,只听见一个轻微的声音划破天际,怒出人心。
“龙吟。”一阵咆哮声传来,双手摇摆着龙吟的肩,突出的眼球,恨不得要把龙吟给镶嵌进去。
“你干嘛啊?”龙吟再次瞪了他一眼。
木翰一甩手,就飞出地面,想要在那满地青草之中,找到那一丝残留的痕迹。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他双手伏在地上,开拔那一片绿草。
“木翰,你就是个混蛋。”龙吟朝着木翰的方向大叫,原来做了这么多,还不如他的一颗破牙齿。真是气愤,你让他输给一个人如何,偏偏好是输给一颗破牙齿,这让她怎么公开竞争呢。
“在哪里呢?你快出来啊。”他的声音在发抖,抖得只剩下那一点点残留的余念。
“木翰,你个死混蛋。”龙吟一个龙威腿一伸,木翰在草地上摔了个狗啃草。
“你想干什么?”通红怒斥的双眼,正要喷出欲火来,一步步释放那烈火猛式。
“我想告诉你,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你的宝贝在哪里?”龙吟摆着身子,斜着腰,半眯着眼,手里荡出一个饰物,如同摆钟在不停地摆动。
“啊,我的牙齿。”他一把拉了过来,紧紧握在手里,那一颗扑哧扑哧跳动的心,归附于平静。
“说说看吧,到底有什么故事呢?”龙吟坐在地上,紧紧盯着木翰的额头看。
“你真想听。”木翰迟疑了一句,再次看了看那小牙齿。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木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一颗牙齿,有重要的记忆。7年前,我还是7岁的时候,他4岁,我们一起去围剿踏雪兽。在那一场风暴里,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一不小心,一不小心他就被踏雪兽给抓走了。我慌忙跌倒,掉了一颗门牙,就是这一颗,我说要送给他,如果他活着的话。是的,老天就是这么眷顾我。他终于活着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可我没有勇气走在他面前告诉他我的一切,我的懦弱。”木翰停顿了一会,眼角愧疚的泪水染满了他。
“木翰,可能是时机不对,你没给吧。”龙吟坐在他身旁,听着他说话。
“后来,我就想,等到他生辰的时候,我要带他去桃林玩,去桃林写下他的名字,告诉他此生的桃花只为他开,只为他艳。可是到了后来,我和他就没有后来了。他被送去了一个地方,毫无理由地被送走。”木翰耸着的脑袋,榻着肩。
“所以是他被送到了文观,你就来到了文观,对吗?”
“对,我来文观,就是来找他的。”
“那个人就是少观主的唯一的徒弟—木罗,对吗?”龙吟紧紧逼问。
“是的,他就是木罗。”木翰扫了扫眼睛,原来说出一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晚。
“可是他过的比你好啊,根本用不着你了。”龙吟吐出那一句话来。
“他永远都是i我的弟弟,心中的弟弟。”木翰站起身,望向那一处高峰,也许那就是他永远都是他踏不过去的高峰。
“他不需要你了,木翰。”龙吟再次揭开他的伤疤。
“龙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的真相,今日,不过是小罗的生辰。我只是想,想去看看他罢了。”木翰一个转身,背对着龙吟,也许有些人从不是他过的好不好,或者他过得比你好,你就忘了彼此一同前行的日子,而是在越绝望,越无奈的时候,还会想起自己曾经是他的保护神,只是曾经就好。
“木翰,你就这么死心塌地地为他想吗?万一他不受理呢?”龙吟酸了酸嘴巴。
“对他,从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木翰踏着青色,往前走去,也许前方就是那一片自己的迷雾森林。
“木翰,你这个大傻瓜。”龙吟跳了起来,抓住自己的头发狂骂。原来那都是木翰的一厢情愿,那么自己呢?舍弃所有繁华,一路尾随到这个地方来,只是为了追逐上他的影子,难道自己就不是一厢情愿了吗?
这个世上最怕的就是一厢情愿,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尽头,什么时候才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