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上官箐尽地主之谊,带着凌沧去了最好的酒楼,包了最好的雅间,点了最好的菜肴,万事俱备后,终于问道:“你怎么想着来京城了?”
面对一桌菜色凌沧视若无睹,只是拿起酒杯道:“来寻姻缘。”
“啊?”
“前几日,阁里的异士算到本座的姻缘将近,所以本座就特来京城而寻。”
“那你…找到了么?”上官箐面色古怪,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是找到了,就刚刚与我们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这下上官箐的脸是崩了,“你确定?”
“不确定。”
紫央吧也是个美女,脸蛋和身材都有,只是又说不出哪里美的出其,换句话说就是漂亮的没特色,还没有到让人一眼就注意的地步。加上她曾经救过上官梦,上官箐对她还有几分感念,以至于紫央是少数上官箐没有调戏过的女子之一。
凌沧看上官箐一副不高兴的脸色误解了意思,“难不成本座是横刀夺爱了?”
“没有没有,只是你知道她的身份么?”
“听她自称奴婢,是你们宫里的宫女?”
凌沧对身份是没有要求的,只要是他看上的人。
“不错,不过她是我妹妹身边的人,你就算看上了想要去也没那么容易。”上官箐可明白紫央对妹妹的重要,毕竟紫央前身是暗卫,她的职责是保护公主,紫央要是走了,那他妹妹怎么办?
凌沧浅尝辄止,明显对这菜色不满意,再闻听好友这么说也有几分怨气,“不容易?丹青兄曾经说过,不愿意绑来不就好了。”
“我的天那是多久多久以前了?”上官箐气到内伤,这话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虽然以前是也和一些女子调情过,但也没有发展到那步,无踪出现后也几乎把精力都给了他。
“哼。”凌沧不再说话,菜色一般也只有酒能下肚了。
酒楼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楼上的二人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里,凌沧本来就是喜静之人,看着窗外之色顿生厌烦,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雕花木窗。
上官箐无奈道:“既然你也说不确定,不如最近在京城再找找你的姻缘。”
回应他的只有酒杯起起落落的声音,上官箐知他也赞同了自己的话。
好友来京城上官箐第一想法就是带他入宫,可是宫里不似寻常人家,最后惋惜之余只能在客栈里给他包了一个上等客房。
对于他的安排凌沧也没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个银锭,“拿去,本座来此不是吃你的也不是喝你的。”
“呦,还挺大方。”上官箐也并未接,无语地合上他的手,“还是留着你自己娶媳妇儿吧。”
这句话许是中听,凌沧也缓和了脸色。
“凌兄恕我多嘴一问,怎么如今想娶妻了?”
提到这个问题,上官箐居然还看到了凌沧脸上的歉意。
“本座过世的娘亲托梦于本座,说是本座至今孤身一人不能安心离去,故,才有算姻缘一说。”
这…这真是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额。
虽然凌沧是个杀人不眨眼,可以说有些冷血的人,可却意外地…孝顺。
或者说,他本身就不算一个罪大恶极坏人,不然他上官箐何以结交?
“你娘亲在天有灵,必然会保佑你找个温柔可人的妻子。”
“谢谢。”凌沧少有露出笑意,此时更觉得让人有些亲切了。
“对了,你既然面容完好干嘛还要戴着面具?”
上官箐现在盯着他的脸还是感觉自己被耍了,他怕是不知道现在江湖都在传他什么,反正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
凌沧好像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觉得莫名其妙,“我原本以为你懂我。”
“哈?”
“作为江湖上知名的人物,不保持点神秘感如何对得起本座的名号。”
“你……”
上官箐不可思议,原本一肚子的话居然被无语到空。
屁个神秘感,老天爷给你的长相是为了让你保持神秘感的?
“凌沧,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丝毫不留恋,上官箐拂袖而去,留下凌沧默默疑惑。
可是知道了他的目的,上官箐反而见到紫央会心虚,心里祈祷他或许只是一时迷惑。
连月知道了紫央的心意怎么都想为她争取一把,甚至不惜去御膳司准备做点心贿赂他。
不过因为尚云初的缘故,“云月”被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起初方姑姑还不信,后来许许多多人都那么说,她都不得不怀疑了。
然而果然大家都在的时候连月出现了,一进门她就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现在众人盯着她仿佛她是个多稀奇的人似的。
“大家几日不见怎么这么瞧我?”
面上笑嘻嘻,心里略略略。
方梅枝首先反应过来,亲热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笑问:“姑娘怎么这么有空来这?”
连月对这方姑姑本来就是表面客气,见她如此心里也觉得正常,便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顺带还行了个礼,“见过姑姑,连月是想来做点点心,公主那的厨房工具不多,所以我就来此。”
“原来是这样啊。”方姑姑点头,“听说,最近…”
连月看着她,却让她局促地更加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听说姑娘你最近和尚家公子的距离颇近啊…”
众人竖起耳朵想听连月怎么回答,而她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脸色心里却觉得好笑无比,虽然进宫以来和大家的关系不错,但到底是不交心。
想瞒也瞒不住,连月还要装作十分害羞扭捏的样子小声道:“姑姑说什么呢,月儿如今还没嫁到尚家呢。”
短短一句话却在众人心里炸开了。
方姑姑心里有些慌乱可面上还是笑的亲切,“姑娘怎地之前还诓我,说夫家是做古玩生意的?”
连月继续扭捏道:“哪里算诓姑姑了,尚家在京城行行皆占,古玩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这话不假,尚家财力,全城首富,不过人的想象力有限,他们又怎么能想象出那种画面,尚家名下有没有古玩生意她不知道,反正当初的确是个幌子,如今尚云初也的确是唯一能够圆谎的对象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方梅枝念叨了两句,然后冲身后的人喊到,“还愣着干嘛,给姑娘倒水啊!”
“哦哦哦好!”御厨和厨娘们各自忙活去了,服务对象就是她这位小丫头。
“姑娘别站着了进来坐。”方梅枝热忱地拉她进来,连月也不拒绝,只是她看似真诚的笑容里包含了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