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平日里与所有男人相处都是这样轻浮吗?”穆旭端反问。
阿诺闻言,顿时急急地开口辩驳,“才没有!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穆旭端脸又囧了一下,她这话说得,他可只有夏宸一个女人,他可不是她的男人……显然,这样的认知是穆旭端一厢情愿的所为,阿诺已经自动地把穆旭端划归为自己的男人了。
阿诺见穆旭端的神色,以为他不信,她生怕他会误解,又赶忙开口辩解:“真的!我从来不会对任何男人有好脸色,能让我这样投怀送抱的,你是第一个!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也不想做朝三暮四的男人。”穆旭端淡淡地开口接话,“从一开始,我就已经与小宸私定了终身,你的闯入,对我们而言都很意外,你不能为了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就把我置于这样不忠不义的境地。如果我现在真的对你假以辞色,一边与她成亲,一边又与你纠缠不清,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难道值得你付出吗?”
阿诺被他的这番话说得愣住了,又是呆呆地看着他,失去了言语。
穆旭端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也许真的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他又紧紧地盯着阿诺,神情格外认真,“阿诺,你的容貌很美,但是,这样的条件只能让你暂时地吸引着别人的目光,决定你能不能留住别人的,是你的内在,你的言行举止。”
“小宸的脾性其实与你有几分相像,都是小女孩心性之人,也会无理取闹,也会撒娇撒泼,但是,她比你好的地方就是,她知道分寸,她知道进退,她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会为别人着想,不会光为了自己的目的就一味为难别人。”
“也许在你们丹迴人的观念里,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去争,去抢,甚至不惜不折手段,但是我们中原人的观念却是不一样,我们会顾念旁人,会权衡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不好的影响,这就是我们中原人的礼制。你如果理解不了这个,那就算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在日后的生活中,也会因为观念的问题不断生出摩擦。”
“所以,阿诺,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你是丹迴人,我是中原人,我们父辈之间还有那些恩怨情仇。你是一匹野马,你需要的是那片宽敞辽阔的草原,而我,显然给不了你这样的草原。我们之间从根本上存在着差异,就算撇开我们之间的身份差异,还有那些恩怨,我们也不是对方的良配。”
穆旭端的一番话说完之时,阿诺的神情变得更加复杂,还透着几分诡异。
这些话,她是第一次听到,她的满心满脑,都在回荡和消化着穆旭端说出的这些话,她有些呆呆地说:“那,我愿意为你变成一匹温顺的小马驹呢?这样,你会愿意多看我一眼吗?你会爱上我吗?”
穆旭端的眸光中也闪着不一样的意味,直到现在,如果他心里还没有半点触动的话,那他就太铁石心肠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真的值得吗?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变成了一匹温顺的小马驹,那,你也失去了你最光彩亮眼的品质,那时候的你就不是真正的自己,而变成了一个委屈求全的人,且不说我会不会喜欢,你自己,难道就真的过得开心吗?别说那些你不在乎的傻话。”
穆旭端见她要开口反驳,自己便率先堵住了她的话茬,“你现在年纪还小,你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你见到的世界还只是大千世界的千万分之一,等到你真正经历过大事,真正经历了人生,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想法究竟有多幼稚可笑,你也就不会再这么一心一意地钻这个牛角尖。”
阿诺听了这些话,眼神中透着一股迷茫,眼下,她是真的被穆旭端的话弄得迷糊了,她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她的阅历还太浅了,她还不能体悟穆旭端这些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只知道,她听了这些话,心里很难过,堵得慌。
阿诺呆愣了半晌,眼神迷茫地看着穆旭端,然后眼神中却慢慢蒙上了一股雾气,最后便凝成了水珠,滴落了下来。
穆旭端有些无措,他最是不会处理这样的情况。
阿诺哭了一会儿才抽抽搭搭地开口,“旭端,我,我知道了,我想通了。我今后,都不会再缠着你了。”
穆旭端闻言,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现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
穆旭端正要开口询问夏宸的下落,阿诺便抬着眼睛可怜巴巴地开口,“我已经想通了,我真的不会再缠着你了,过几天我也要走了,永远地离开这里,你,能抱抱我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普通朋友最后的告别。”
阿诺一双眼睛 不停地闪着,十分无害,还有几分引人怜惜,穆旭端原本还待拒绝,阿诺便抽抽搭搭地补充了一句,“我们告别了之后,我就告诉你夏宸在哪里,然后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们。”
穆旭端所有的话都在这句话之下吞了回去。
想到最想她的要求是亲她,这个要求当真过分,但是现在相比,只是抱一下,而且她还难得地开口承认自己不会再纠缠着了,穆旭端掂量了一番,便点了点头,开口答允,“好。”
穆旭端的话音刚落,阿诺便破涕为笑,非常主动地扑了进来,紧紧地搂住穆旭端,往他身上蹭,还不忘亲昵地开口,“旭端,你的怀抱真温暖。”
穆旭端全身都僵硬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动,她会不会太主动了点,而且,自己预想的拥抱,可没有这么热烈啊,穆旭端要推开她,她却是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巴着,穆旭端感觉自己身上吊着一个十分危险的定时炸弹。
“你再推我可不告诉你夏宸的下落了。”阿诺的声音钻入穆旭端的耳朵里,让他推开她的动作都滞住了,只能全身僵硬格外不舒坦地让她这般抱着。
过了良久阿诺才放开了穆旭端,眼神闪了一下,指着床底,“喏,你的新娘子就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