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脸上辣辣地疼,虽然很希望有个人能够来解救她,但是却不希望良纱这般鲁莽,她如果真的这般动手,只怕范怡容更是抓住了她们的把柄,更好地找轩王府的茬儿!
但是她被佳语狠扇着巴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一声沉声大喝传来,“住手!”
这句话,是对良纱说的,也是对佳语说的。随着那一声大喝,一颗什么东西狠狠地打在佳语的手上,“啊!”她吃痛地大叫,再一看,手背上已经快速地肿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是动弹不得,就好像整只手废了一般。
范怡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嗖!嗖!”两声,钳着夏宸的两个丫鬟手上也狠狠地中了这么两下,两人即便是练家子,也着实被这狠狠地一记击得生疼,夏宸趁此挣开了她们。
但是腿上辣辣地疼,方才又被她们踢了一脚,更是疼得难受,没了两个丫鬟的搀扶,她竟然有些站立不稳,欲跌倒在地。
夏宸只觉得恍惚间,自己便已经被一个温暖轻柔的怀抱紧抱着,感觉异常温暖。
夏宸窝在他怀里,刚一抬头,就看到了穆旭端那张长满了胡渣的脸,所有的委屈,一瞬之间尽数化成了泪水,眼睛酸酸涩涩,下一秒便盈了出来。
他一路风雨兼程赶回来,身上这般落拓,刚进了府门,便瞧见了这番场景。
他看到夏宸红肿的脸,脸上的怒意蹭地升了起来,又满是疼惜。
夏宸见了他,便像是见到了最大的依靠,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都抛诸脑后,眼前的处境,她也不再管顾,她只是一股脑窝进穆旭端的怀里,低低地呜咽着,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会为她做主!
良纱等人瞧见了穆旭端,脸上都现出一阵阵喜意,倪清羽不在,穆旭端便是他们的主子。有穆旭端在,他们心里便莫名地有了底气!良纱一个健步也跑了过来,查看夏宸放伤势。
范怡容看着英雄救美的穆旭端,心里冷笑,“好一出英雄救美啊!”
穆旭端灼灼的目光直视着范怡容,那眼神,异常深沉,甚至带着一股满满的寒意,没来由的,范怡容心头打了个寒颤。
穆旭端语气冰冷,“不知今日凯王妃登门造访,有何贵干?难不成,就是为了来多管闲事的吗?”
范怡容大怒,“放肆!你们倒是一口一个凯王妃,可是,却是没一个人把我放在眼里!”
穆旭端语气更冷,“凯王妃若是来做客,我们只当是大开府门以示欢迎。但是凯王妃却是开始在轩王府中开起了审判会来了,当真是把轩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啊!”
范怡容对眼前这个穆旭端还稍稍有几分高看,至少是一个行事有几分本事之人,但是,再有本事,那也只是一个奴才!
范怡容冷声大喝:“真是反了!你们轩王妃平日里都是怎么纵容你们这些刁奴,真是奴大欺主!岂有此理!今日我还就要好好教训一番你们,我倒是要看看,没有你们主子给你们撑腰,你们能有多硬气!”
范怡容冷眼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那两个练家子丫鬟,她们接受到了范怡容的信号便打算动手。
穆旭端回头冷扫了她们一眼,硬生生把她们的动作喝止住了,“我倒是要瞧瞧,你的两个奴才,究竟怎样跟我们轩王府整个护院军对抗!”
那两个丫鬟看了一眼堵在门口的一群护院军,他们看起来并不好对付,两人不觉心生疑虑。
“你们当真敢对我动手!”范怡容的脸几乎要气歪了,狠狠地瞪着穆旭端。
穆旭端的眼神亦是格外冰冷,“此情此景何等熟悉,当日亦是凯王妃,率人强攻轩王府,我们若不是得贵人相救,只怕已经命陨你手。今日历史重演,我们几个奴才命贱,今日大不了豁出去了,拼个鱼死网破!”
范怡容的脸色骤变,穆旭端有意将事情渲染得这般严重,便是要让范怡容心生顾忌。
带人在此强攻轩王府,意图灭口寻事,这样的罪名,范怡容可当不起第二次!
范怡容心里已经有了动摇,但是脸上却还是强装着,“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今日是上门拜客,我教训这个小丫头,不过是因为她毛手毛脚,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意冲撞于我!是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贱奴,竟然把这么一大对护院军都搬出来!”
穆旭端低头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中,满脸是伤的夏宸,心口又是一阵剧痛,他紧握双拳,强忍怒意,“会客?我们王妃不在府中,凯王妃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这个王府中,便没有什么人是值得凯王妃纡尊降贵前来拜会的吧!”
范怡容面色亦是难看,“好个待客之道,我都已经上了门了,难不成,又让我就此打道回府?难不成,我连你们轩王府的一杯茶也讨不到?”
穆旭端冷哼一声:“凯王妃若是真的来讨茶喝的,何至于弄出那么多纷扰之事?”
范怡容彻底怒意,“你一个小小侍卫,竟然敢对我堂堂凯王妃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真是反了!”
穆旭端心口怒意横生,他闷声闷气地说:“在下不敢!只是凯王妃,当真是忘了当年那二十棍仗刑了!”
当初范怡容与太后合谋诬陷倪清羽勾结秦国军队,意图颠覆陈国,杀害睒于鸿轩,她们便堂而皇之带领侍卫围攻轩王府。
直到战事结束,所有人平安归来,真相也浮出水面,范怡容这个罪魁被皇上责罚,禁足反思,仗刑二十。
穆旭端再次提起这件事来说事,范怡容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范怡容便想到了倪清羽生生把她的下巴捏得脱臼,夏宸,则是狠狠地狂扇,硬生生把她的下巴扇复位,有多疼,可想而知!今日,她便是抱着要给夏宸一些教训瞧瞧的念头!
范怡容气得身子不停颤抖,“你竟然敢威胁我!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是凯王妃,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们揉捏之人!凭着你们这些刁奴的总总行径,我便可以告到太后那里,到时候,有得你们吃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