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入腹,发作的很快,只是几息时间,殷九华就觉得腹中像有一只手在翻搅一样,疼痛异常,他本来就在承受识海中的痛苦,现在再加上腹中的绞痛,几乎差点忍不住惨叫出声。
映初见毒药对殷九华起了作用,稍稍放心,如果真的没有作用,她就要头疼该怎么办了。
“此毒是我将七虫七花膏改进后的毒药,名曰十虫十花丸,用了十几种毒虫和毒花炼制,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配方。以后我会每月给你一次解药,暂时压制毒性,只要你不找我们麻烦,并承诺治好乔殊彦还有取消琰诺的婚事,我就不会与你为难。”映初道。
“你以为这就能威胁的了本座?!”殷九华冷冷道,“本座若是死了,你们根本走不出这个院子!”
“国师的命总比我们的命要珍贵的多,”映初平静道,“若是国师非要拼的鱼死网破,有国师陪葬,我们就算死了也不亏。相信国师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殷九华阴鸷的盯着映初看了一会,忽而笑出声:“好,本座可以答应今天的事一笔勾销,本座也依然会治疗乔殊彦,但是想要取消琰诺的婚事,那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陪本座一晚。”
琰诺顿时气的脸都青了,破口大骂道:“你休想!你这个无耻狂徒!老不死的老妖怪!骨头老的扔给狗狗都不啃,竟然还有脸肖想我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琰诺早憋了一肚子火,而且现在也没有得罪殷九华的顾虑了,所以骂的毫不客气,怎么难听气人怎么骂。
殷九华脸瞬间黑了,竟然说他是老妖怪!他哪里老了?以他修士的年龄,现在修真界只能算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
“琰诺,住口。”映初纵容琰诺骂了几句后,就轻声喝止了他。既然要和解,没必要再把殷九华得罪狠了。
琰诺仍怒火难消,对映初道:“姐,你不准答应他,否则我立刻就去皇宫,跟皇上说马上迎娶殷清漪!”琰诺在映初面前难得语气强硬,不容置疑的说道。
映初无奈,她既然答应殷九华,自然有应对的策略,可是当着殷九华的面又无法跟琰诺细说,看着琰诺一脸你不答应我就跟你急的神情,她只好道:“好,我不答应他。”
琰诺得了保证,心中放心了,他知道姐既然答应的事就不会食言。他恶狠狠的瞪着殷九华道:“听到没有,收起你的龌蹉心思!下次再敢说这种混账话,我跟你没完!”
殷九华见他们姐弟情深,映初待琰诺的态度一派亲密和纵容,只觉得腹中不仅绞痛,还不停的冒酸水。
祁长锦这个笨蛋,都被戴了绿帽子了,还没有一点反应,只知道跟他拼命。换做是他,就一掌拍死这个小白脸,再把花映初吊起来抽!
“既然你言而无信,也别指望本座取消婚事!”殷九华恼怒的盯着映初道。
没等映初开口,琰诺就道:“我不稀罕你帮忙!别以为你就能一手遮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他扭头对映初说:“姐,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这个老妖怪!”明明顶着一张和姐夫一模一样的脸,行事却如此惹人厌恨,真是可恶!老天干嘛让这个老妖怪生的跟姐夫一样!
映初知道此事今天是谈不成了,她给殷九华喂了一颗压制毒性的解药,道:“一个月后,国师自己来取解药。”然后便和琰诺一同离开了。
望仙台内除了那个童子,就没有任何人了,映初记得来时走的路,很顺利的出了院门。因为琰诺是偷偷潜进来的,所以只能再偷偷溜出去,他们在门口道别,琰诺一闪身消失了,映初则沿着来路离开。
他们离开好一会儿后,累的精神萎靡的祁长锦就偃旗息鼓了,殷九华慢慢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然而他也累的精疲力竭,在旁边的长椅上盘膝打坐了一个时辰,才恢复的七七八八。
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愤怒的感觉消退之后,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禁有些怔怔出神。
即将杀死花映初的时候,他心里仿佛要被挖空了一块似的,若非他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不用等到秦王出现,光是那种痛苦的空虚感,就能让他半途而废。如果再来一次,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下得去杀手。所以即使花映初不给他吃毒药,他暂时也没心思找她麻烦了。
一掌将身边的栏杆拍的四分五裂,殷九华烦躁的纵身而起,踏着湖面离开。他要去闭关一段时间,好好蕴养元神,顺便冷静冷静!
映初离开望仙台后,摸着脖子上已经消失的掐痕,心中一阵后怕。今天是她托大了,若非她折返回去,就不会有后面这场凶险,不仅原本已经和殷九华做好的约定没用了,还将他狠狠得罪了一顿,今天这次拜访真是失败的彻底。
十虫十花丸的毒性能对殷九华作用多久,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预计三两个月内也许不会失效,只盼派去罕单国寻找肉灵芝的人,能早点带着东西返回。只要能及时让殷九华把乔殊彦救醒,之后就算毒药失效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翁主,这么快你就出来了?”殷元琅等在映初的前路上,不知是一直在等她出来,还是有下人禀告他了。“不知国师和翁主谈了什么?”殷元琅状似随意的问。
虽然发生的事不少,但映初在望仙台里的确没有待太长时间。她收回思绪,看着殷元琅道:“国师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多见我,只听我表达了感激之情,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让我出来了。”
“是吗?”殷元琅打量着她的神情,笑道,“我还以为翁主会趁机恳求国师取消秦王和清漪的婚事呢,没想到翁主竟然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国师是何等人物,又怎会听我说什么恳求。”映初淡淡的道。
殷元琅觉得她肯定是失败了,既在意料之中,又略微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公仪可姃这么大费周章的进来,还成功见到了国师,是有什么必胜的手段呢,看来在国师面前,公仪可姃的小聪明也没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