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爸没什么让你说的。”陈毅男说:“你如果只想维持一个婚姻的架子,让外人觉得好看,那没什么。你可以直接跟周阳说,只要不把小三和私生子带到我们面前,不要让外人看见,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下,你没意见了吧?”
“你怎么这样说话。”夏爱霞不满地说:“人难免有错,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知道错?”陈毅男说:“我敢打赌,这只是他暂时度过危机而已,要不了多久,就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夏爱霞看着他,脸上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你不信是吗?”陈毅男说:“想知道理由吗?很简单,这次要付出的五百万,他怎么解决?家里人帮他解决。这对他会有什么影响?他会觉得以后就是惹了这样的麻烦也不要紧,有家里人帮他解决。更何况他家里人能从哪弄这笔钱还是个未知数。”
陈毅男的话很明显,那就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将来你会为他出一部分钱吗?
“那你想让他怎么办?”夏爱霞有些气恼地说。
“不是我想让他怎么办?是你和姐打算让他怎么办?是让他痛改前非,还是让他暂时歇着,找到机会继续干这种事。别忘了,他还没生出儿子呢。”
陈福生重重地哼了一声。
夏爱霞说:“我知道你们俩一直对他不满,他这次做的事也的确不像话。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你们真的愿意让小娜离婚?她才多大?小瑞才多大?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天下好男人都死绝了?”陈福生说:“你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像周阳这种人渣,当年就不应该要。也不知道当时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当年我怎么就办错了?”夏爱霞说:“当年我们同济想跟他们家攀亲的人多了,他有文凭,有能力,大小还是个官,这不就是要挑选的吗?”
“是呀,这就是你挑选的,结果呢?”陈福生讽刺地说。
“谁能保证结果?”夏爱霞说:“你觉得小毅的婚姻能保证结果吗?董梅他们家能看上......”
“妈......”陈毅男有些恼火了:“你又拿周阳和我比,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你如果真的需要我向周阳学习的话,那没问题,我明天就学给你看,我倒要看看到时你是高兴还是伤心。”
“什么高兴、伤心?”夏爱霞说:“我说错了吗?有不爱钱的吗?你帮董梅家,连她父母带亲戚全帮,你要是能帮帮周阳,至于出现这样的事吗?”
“你可真是不讲理。”陈福生说:“周阳这事是什么时候出的?是在小毅帮小梅家时出的事吗?你怎么不看看他那私生子都多大了?还帮周阳,帮他出五百万了这事?然后再给他五百万,一直到他生出儿子为止?然后再帮他把几个孩子养大,这样,他满意了,你也高兴了,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总帮着董梅。”夏爱霞说。
“那我看不惯你总惯着周阳。”陈福生说:“他周阳一个大男人,总他妈想着在我们家摆谱、占便宜;小梅呢?脾气这么温和的女孩,你就是看不上,还总吹嘘你能处理好婆媳关系。上次结婚的时候,要不是我,你就会成为武汉市最被人耻笑的婆婆。”
“耻笑我什么?”夏爱霞不服气地问。
“耻笑你不知好歹,耻笑你蛮不讲理。”陈福生说:“接媳妇是件高兴的事,不仅仅是让你高兴,而是要让儿媳妇高兴,觉得嫁到你家没错。就是过去皇帝大婚,皇太后也不兴列举什么家规的。你怎么不想想你嫁女儿时是怎么个情况。你有这么高的觉悟,你当初怎么不主动向周阳他妈提出来,让她在婚礼上给小娜也列几条家规,第一条就是必须生儿子,生不了就滚蛋。你答应吗?”
“你......”
“我怎么了?”陈福生说:“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人讲理?你敢把你的想法说给大家听,让大家来评理吗?”
夏爱霞自知理亏,不再说话了。
陈毅男说:“妈,你不要总觉得我在帮别人不帮他,他值得我帮吗?我和小梅结婚了,有这个能力孝敬一下小梅的父母,有错吗?你总想着让你高兴,我娶了小梅,孝敬一下她的父母,让他们享享女儿的福,高兴高兴有错吗?再说帮助小梅的姨夫做餐饮生意,又怎么了?那生意你看着,要不了五年,每天的利润就会超过一万元,一年会是多少?投出去的钱不说回本,那就是每天都有进项。这有什么错?你再看看周阳,一张嘴就是要铺子,但怎么经营铺子?‘我帮你看着’,你再看看晓曼是怎么经营铺子的?每天六个小时雷打不动上班,亲自烤面包,这样的人才值得帮。我不是闲着没事,找个祖宗供着。”
陈福生点头:“没错。你看看你的女婿,惹这么大的祸,还让他爹妈帮他出钱了事。他对他爹妈都这德性,你还指望他怎么对你?一天到晚拿放大镜到小梅身上找缺点,把周阳就看成一朵花。今天算是知道了吧?”
“好,都是我的错。”夏爱霞发狠说:“那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办?”陈福生说:“一脚踢出去!这种人祸害了你几年,就够了,你还想让他祸害你一辈子?”
一说到离婚,夏爱霞又没了底气,刚才发狠的模样又没了。
陈毅男叹了口气:“没用。即使离婚了,也一样。妈,你和姐到现在都没找到问题的根源,所以总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什么是家?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当年我就跟你提过这个问题,说姐和周阳不能这么分开过日子,但你不以为然。现在,我还是要跟你提这个问题,否则就是姐再找人,一样会出这样的事。夫妻在一起,不仅仅是恩爱,一样是监督。你现在因为出了这样的事,不服气,总想看我和小梅的笑话,我可以告诉你,你看不了这样的笑话。我如果也像周阳那样,我根本就不用结婚。现在富二代是怎么生活的,你应该从各种媒介上知道了。你觉得我和富二代比,在财富上差,在魅力上不如吗?”
夏爱霞不做声了。
“妈,人要知足。这辈子,我拥有如此的财富,拥有了小梅,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我才不以赚钱为主,努力去帮助别人实现梦想。要说到家庭,我看重的是责任。可是,无论是姐还是周阳,他们都没有责任,在他们眼里,婚姻就是给别人看的,就是用来摆谱的。再加上你的纵容和偏心,这样的婚姻不出问题才怪。”
陈福生点头:“没错,我提醒你,以后对小梅不要挑刺了,你难道真要看到你的儿女婚姻都出问题才安心?至于周阳,只要不上我家的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我现在只想看着我孙子出生。”
夏爱霞见父子俩都在指责自己,越发觉得面子上下不去了:“好,什么事都是你们对,我不对,这个家你们当家吧。”
说完,她起身往陈银娜房间里走去。
陈福生不满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懒得和她去计较。
陈毅男摇摇头,对父亲说:“爸,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要过于计较了,她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看呀,是教训还不够。”陈福生说:“什么时候家破人亡就满意了。妈的,老子也是倒霉,怎么摊上这么个女婿。”
陈毅男安慰着父亲:“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毅男离开东湖天下父母的家,来到期货公司工作间,很快就摆脱了这种情绪纠缠,和黄亚玲一起分析着期货情况。
当黄亚玲分析完铜的期货价格时,陈毅男说:“从表面上看,吗认为涨价是合理的,但我估计不会有动静。”
“为什么?”黄亚玲不解地问。
“看废品回收价格呀。”陈毅男说:“铜的回收价还没涨起来,铝根本就不怎么收。现在还没有从危机中走出来,所以,还是处于产能过剩阶段。中国的五万亿投资计划,都用在固定资产方面了,也只是在消化库存,不会对供求关系造成影响。”
黄亚玲点头。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陈毅男和黄亚玲、熊琴一起走出期货公司,到土菜馆吃饭,一走出大门,就看见马路上停着一长串汽车,一看就知道发生了堵车事件。
“怎么了?”熊琴有些奇怪地问:“不会是因为拆迁闹事吧?”
“不会。”黄亚玲说:“我们那拆迁都进入第二阶段了,都是挨家挨户做工作,没必要上街堵马路。”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路边有人说:“这又是那家理财公司的客户在堵马路,要政府解决问题。”
“理财公司?”陈毅男想到前些日子看到的新闻,马上就明白了:“盛世集团那家理财公司,资金链断了,老板已经被抓了,但钱不知去向,就为这事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