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创意不错。”陈毅男环顾着山庄说:“没想过把这里打造成一个蜜月之旅的地方吗?”
“蜜月之旅?”
“对。”陈毅男说:“我跟你讲个故事,以前日本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年轻人有一-股思潮,当然很叛逆了。有一个旅馆的老板就专门为这些具有叛逆思想的年轻人提供约会的房间,结果生意非常好,不但改变了日本的社会风气,还带动了旅馆的生意,发了大财。你这里有这么好的风景,不一样可以打造一个新天地吗?一个蜜月之地就可以做很多文章,比如初恋的地方,让新婚夫妇在这里找到初恋的感觉,也让结婚多年的夫妻在这里找到回忆,还可以安排梦幻婚纱摄影啦。总之,你是学营销的,应该知道没有卖点也要制造卖点。”
小秀豁然开朗:“陈大哥,你的主意不错,我的思路又打开了。”
“现在有什么困难吗?”陈毅男问。
“困难当然有了。”董梅说:“主要是资金困难。我们是农业县,农业投入本来就是风险大、见效慢的项目,多数银行都不愿意给我们贷款,而农业银行实力不足,只能提供启动资金。现在,我们整个资金的缺口有600万到800万,我准备在农产品销售上做文章,争取在这上面得到银行的支持,这样,就回有稳定的现金流,然后再利用这个优势去找大银行。”
“六到八百万。”陈毅男点点头:“那你有把握在获得这笔资金后,把事业干大吗?”
“当然有。”小秀书:“我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整个村里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还有我叫回来的同学,如果干不成,大家几年的时光就白费了。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找资金,只要资本有了,我们这盘棋也就活了。”
陈毅男说:“那好,这八百万我给你。”
小秀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看着陈毅男。
董梅笑着走过来,搂着小秀的肩-膀说:“小秀,很吃惊吧?当初他来这里,只是一个收购大蒜的,而你也只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两年不见,你们的身份都变了,又能继续合作了。”
小秀高兴地说:“是呀,我就觉得陈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人,两年的时间,一定能干出大事来。”
“行了,你也别夸我了。”陈毅男说:“当初是我忽悠你出来干一番事业的,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来,现在,你就差资本帮助了,我没别的,就是有资本,当然要帮你了。”
“太好了。”小秀说:“那,陈大哥,我把人召集起来,向你详细介绍一下?”
“现在不行。”陈毅男笑着说:“我还要度蜜月呢。这样吧,我八月底回武汉办婚宴,到时你带着你的规划去我那,吃完了我的喜酒,我们就开始谈你的规划。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你的规划,这钱我都给你。好吗?”
“行。到时我一定去贺喜。”小秀说:“我让他们把规划做得详细一些,让你找的投资人能一眼看明白。”
和小秀告别之后,陈毅男和董梅开始了蜜月之行,两人游遍了整个江南,没有落下一处风景地。在西塘,陈毅男又回到了当初和沈梦雨住过的房间,想到以前若隐若现的情愫,不由得恍如有隔世之感。
董梅自然没有发现陈毅男的心事,她对西塘是彻底喜欢上了,几乎每一所房子都能让她驻足观看。
“还是江南人有文化,看——西塘,这名气起得多有诗意和韵味,再看看北方,都是些赵家庄、乔家大院什么的,没一点联想。西塘,嘴里念着都有余香。我们多住几天吧。”
陈毅男也巴不得能多住几天才好。
两人在西塘住了一-股星期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然后又到了苏杭扬州等地,在杭州,陈毅男带着董梅去见了黄瑞鸣,黄瑞鸣热情招待了两人,还向董梅讲了两人在一起做期货的趣事。到八月中旬回到家时,两人都有些累了,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接下来的事,就是要准备婚宴了。
陈银娜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发烦。上次好容易想到的腰董梅签署婚前财产协议,没想到却机关算尽,不但没起到半点作用,还让自己落了个灰头灰脸,基本上是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眼看着陈毅男回来举办婚宴,然后就是两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自己再想对陈毅男施加影响就没机会了。
周阳这些日子也是越来越急躁,似乎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总是在向陈银娜提找陈毅男要钱开公司的事。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陈银娜说:“我都要跟小毅闹翻了,怎么找他要钱?你自己也是,到现在也没拿出规划来。”
“我的姑奶奶,那规划能随便拿吗?”周阳说:“这地产项目就在红线和白线之间,是高档别墅,只给富人准备的,现在国家是限制高档住宅建设,要是说出去了,还有戏吗?只能是生米煮成熟饭,才能成功。拿出去?那不是等着被否定吗?”
“那你怎么不跟他说清楚?”
“这能说的那么明吗?”周阳说:“我现在能保证的就是能赚到钱,一年后就可以回本了。你想,现在只要能借到这一千万,明年我们不但无债,还有了一家地产公司,你不高兴吗?”
“那现在怎么办?还是等小毅办完婚宴再说吧。”陈银娜有些沮丧地说。
在陈毅男出去度蜜月的日子里,陈银娜总在夏爱霞面前说这些事,夏爱霞本来就想着要让周阳有出息,现在,听到她说得这样有把握,也更坚定了要让陈毅男帮周阳的想法。
但眼下更让陈银娜烦心的是该如何处理与董梅的关系。上次做了那件鲁莽的事之后,陈银娜知道自己是彻底得罪了董梅。后来董梅回来送那张纸,自己明明在家,董梅也没来和自己打招呼。这更让陈银娜不忿,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你姐了,你就仗着自己的弟弟喜欢你,对自己不理不睬,以后自己找陈毅男谈钱的事,那董梅肯定会打破的。因此,她就在想办法一定要让董梅知道自己的地位。
陈毅男回来之后,就开始张罗酒宴的事。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规格上,并不需要自己操心,而在请的客人方面,陈毅男不是交友很广的人,也就是同事、同学和期货公司的几个大户而已。因此,算下来,他并没有多少事要做,只是耐心地等待而已。
相比之下,陈福生要操心的事就多了。儿子现在是一个成功者,他的脸上也有光,所以,他要招呼的客人有很多。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在他看来,强势的女儿敢插手儿子的财产的事,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第一个目的没有达到,她肯定不会罢休,说不定会在闹洞房时给董梅难堪。董梅是个单纯的人,没有那么多心眼,在这方面肯定不是女儿的对手。她已经受过女儿的一次欺负了,陈福生绝不会让董梅再受一次欺负。这样的话,董梅的父母会怎样看自己?自己还有脸混吗?
陈福生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天,陈福生回到家,见陈银娜正在和夏爱霞说着婚宴的事。陈福生懒得听下去,直接坐在沙发上,对陈银娜说:“小娜,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陈银娜这些日子跟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现在见父亲主动跟自己说事,觉得奇怪。
“就是你弟弟结婚的事。我想过了,他结婚那天,你不要来。”
“为什么?”陈银娜说:“我已经请好假了,干嘛不来?哪有弟弟结婚,姐姐不到的?”
“你用不着到。”陈福生说:“请什么假?安心上你的班,比什么都好。结婚的事,有人忙活,用不着你操心。”
“爸,你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陈福生说:“上次你做了那丢人的事,还没向你弟弟他们道歉,你以为他们会欢迎你吗?你去了也是受冷落。你这个脾气我还不知道?受了冷落就回想办法挽回,那还不闹出更大的笑话来?这事喜事,一辈子只有一次,要是让你搅黄了,你还能在这里住你弟弟买的房子吗?”
“我道什么歉?”陈银娜不服气地说:“我是为他好,以后真过不下去了,他还要谢我的。”
“谢你?那你就更不用出席了,这是结婚酒宴,不是离婚酒宴。你来干嘛?”
“你——”陈银娜说不过父亲,转向夏爱霞:“妈,你看爸这事什么意思?”
夏爱霞也觉得陈福生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干嘛?结婚是件喜事,我们家里怎么能缺人?”
“她不去才是喜事。”陈福生毫不放松:“你以为你儿子好说话吗?你以为你们上次做的事,他就没想法吗?我不让小娜去,是为她留面子,为她好。就他那智商,小毅看见不对,分分钟就把他算计了。闹出这事,你觉得好看?你就安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