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我这里的卡,半价的。我来了两次,觉得还不错。”
两人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递上餐单时,陈毅男指了指熊琴。熊琴也不问陈毅男喜欢吃什么,就直接点了起来。
陈毅男打量着周围,觉得这地方比中餐厅要优雅许多。
两人没谈多久,西餐就端了上来。虽说,陈毅男没怎么吃过西餐,但毕竟还是有些见识的,只看了熊琴一眼,就知道怎么吃了。所以,也吃得有模有样。
西餐味道比较清淡,但口味还不错,陈毅男切下一块鹅肝说:“外国人说中国人吃动物内脏不科学,可这鹅肝不也是动物内脏吗?怎么就成了美食?”
熊琴说:“做法和喂法不一样呀。这鹅肝是专门饲养的,哪样中国是自然成长,那肝脏当然会受到污染了。”
陈毅男觉得说的还是那么回事。
西餐讲究细嚼慢咽,所以一顿饭吃得比较慢,这有些不对陈毅男的胃口,但他还是努力适应着。
等到西餐吃完,熊琴又要了一壶咖啡,这让陈毅男觉得奇怪,玩了一天,天又比较晚了,回去正好休息,干嘛要和咖啡?这还睡得着吗?
熊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看着陈毅男,笑着问:“知道晚上男女在一起喝咖啡最容易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事?”
“一掖情!”
熊琴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陈毅男心里一跳,有些慌乱,但马上稳住了心神,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算账时,陈毅男要付账,熊琴拦住说:“我有卡,你就别争了。”
两人走出餐厅,上了车,熊琴故意不经意地问:“敢不敢去我那?”
陈毅男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敢?”
熊琴笑了,发动了汽车。
熊琴开着车,微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吹拂着听的头发,她的嘴里哼着歌,眼睛看着前面。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夏夜的武汉,天气仿佛洗桑拿一般,街上走动的人群,大都是短袖、短裤,也有赤膊的,俨然一道风景。
因为路况不熟很好,熊琴的车开得比较慢,走走停停,每当车停下来时,她都会侧头去看看陈毅男的表情。陈毅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看,心里却在翻腾着。
刚才熊琴问他敢不敢去自己那时,陈毅男没有犹豫,但在他内心却并没有什么想法,总想着去就去吧,还能怎么样?但现在坐在车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却不由得有些担心了。在公开的场合里,熊琴身穿三点式,都敢肆无忌惮地抱着自己,甚至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要是去她家,她还会做出什么来?刚才看她的眼神,火辣中透着引诱,想干什么,不是很清楚了吗?
陈毅男此时已经比刚才清醒了许多,他想到自己和熊琴认识以来,对她已经有了相当地了解了。这个在异乡独自打拼的女孩,通达成熟,有点愤世嫉俗,但绝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人。她早就对自己表明了对人生的态度,那就是真的要自己有什么关系,也是在感情之外,对自己并不会有什么伤害。但自己真的就能接受吗?那自己成什么了?
陈毅男虽说不是什么有道德洁癖的人,但在男女关系上却很慎重,这也是他从大学时代的恋情上得出的教训,没有把握,不再轻易地付出感情。因此,在熊琴多次的暗示下,他都假装糊涂。现在,面临着即将要成为的现实,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熊琴已经看出了他的不安,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对他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预算打趣地说:“怎么?怕了?要不要我停车让你下去?”
陈毅男被她说中心事,越发要护住面子了:“我怕?我觉得应该是你怕吧?”
熊琴哼了一声:“哼,让你装!这可是你自己不走的,不是我拦你呀。”
说完,她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一打方向盘,车子就上了高架桥。
高架桥上的车少多了,熊琴一踩油门,小车加速了,朝前面开去。陈毅男说:“你住哪呀?还要上高架?不会开到郊区去吧?”
“住郊区还用贷款买房?”熊琴说:“不会,就在珞狮路口,背靠南湖,知道那是什么小区吗?现在均价都八千了。”
她这么一说,陈毅男就知道她大概住的位置了,再想想她跟自己说的贷款买房的经验,不由得对她在这方面的能力刮目相看了。
熊琴住的小区与街道口相距并不远,在高架桥的中间就看见了小区高大的楼群。熊琴减慢了车速,下了高架桥,然后向左转,小车就开进了小区的大门:“以前这里没这座桥,挺清静的,现在,这里成了第一堵,幸亏上班不远,每天就当锻炼身体了。”
熊琴把车开到车库前,拿出一张卡一刷,车库前的栏杆抬了起来,熊琴把车开进去。里面车库很大,停了许多高档车,熊琴的车一比,就显得寒酸了。
陈毅男问:“车位多少钱?”
“当时是十万。现在已经快二十万了。”
陈毅男咂舌。
“你这样子可成不了百万富翁。”熊琴说:“二十万买车位你就嫌贵了,知道什么是高品质生活吗?”
陈毅男说:“看来我是遇到你晚了,什么都要从头学起。”
“没错。”熊琴得意地说:“今天就教你第一课——享受生活。”
熊琴停好车,拉开车门走了出去。陈毅男稍稍有些迟疑,也来开车门,跟了出来。熊琴按下遥控锁车开关,把背包往肩膀上一甩,挽着陈毅男的胳膊就往外走。
陈毅男虽然有些忐忑,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人走进电梯,熊琴摁了15楼的数字,陈毅男说道:“干嘛住这么高?看风景吗?”
“你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