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哥哥来了?”那女子开口说话,声音着实动听。
沈瑜心头一颤,口中不自觉的喊出她的名字:“阿宴!”
屏风后的女子身形微微一顿,随即手持红烛走了出来,并且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她穿着一袭绯色曲裾,芊芊细腰被月白色的腰带系的不盈一握。乌青色的长发绾起,斜插着几只金钗和一只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不止,直看得沈瑜心头发痒,口渴难耐。
“沈哥哥,你仔细看看我可是阿宴?”那女子靠近了又问。
沈瑜竭力的将眸光聚集在她的脸上,只见她黛眉如画,肤若凝脂,绛唇微抿,色泽莹润若丹果一般,引得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采撷一番。
“阿宴!真的是你!”沈瑜激动的脸色发红,呼吸间急促,他忍不住的伸手向前,手指落在她的诱人的唇瓣上轻轻的抚摸着。
女子的脸色似有不悦拂开他的手指,低下头在沈瑜的耳边,轻声哈气:“沈哥哥,你可是想要娶我?”
“当然!我爱慕阿宴已久,今生非阿宴不娶!”他伸手起誓。
女子冷笑一声,将自己的脸凑的近近的,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了,你今天看到的是云湖公主---迟沁水。我不是迟宴!”
沈瑜的眸间闪过一丝疑虑,他翻身坐起捧着迟沁水的脸细细的查看了半天,最终他肯定的说道:“你是阿宴!阿宴不用考验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迟沁水压下心中的不满,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那你就要了我吧,明日我便向父皇请旨要他赐婚!”
“好!”沈瑜再已经抑制不住体内翻腾的燥热与渴望,将迟沁水翻身压在了身下,火热的大掌一杨,就将她的衣服撕裂开来。
宫灯寂灭,红烛燃尽,昏暗的夜色里,两个人在欲海里缠绵不止。
迟沁水双臂环抱着怀中肌肤灼热的男子,承受着如撕裂般的疼痛,与他痴缠不止,体内渐渐滋生出一种酥麻战栗的感受,让她情愿就此陷入沉伦万劫不复!
沈瑜疼惜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她动听的声音宛若催情的毒药,让他欲罢却不能,他脑海里什么不知道,空余两个字:阿宴
他宛若一头饥饿的野兽,不知疲倦、不知餍足,一次次一遍遍冲撞,在她身上驰骋,他终于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子,此时就是粉身碎骨他亦然觉得甘甜如泉。
屋外风雪渐大,屋内红被翻浪,却不知这一夜过后,命运的痕迹已经偏离了原定的方向。。。
迟宴穿了厚厚的狐裘站在殿前的玉阶之上,望着漫天的风雪不知道该不该前往太液池。
刚刚小顺子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在太液池边等他有要事相商。
今夜不是国宴吗?父皇在含元殿宴请朝臣,作为太子他怎么能不出席?更何况,让她犹豫不决的是小顺子本是太子身边的人,而前些日子被皇后娘娘要走了,就再也没有放他回东宫。
以往小顺子来传话,迟宴绝不疑他,可今日则不然,她刚刚发现了萧贵妃不可见人的秘密,谁知道她会不会联合皇后来害他。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如今跟在太子身边的六福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在宴上被耽搁了,可能要晚一会儿才去,让迟宴也多等一会儿。
看到六福迟宴这颗悬着的心才略略放下,于是带了桃朱前往太液池边去。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为何一定要去太液池边会面?”桃朱搓着发冷的手掌,一路上不停地在身后抱怨。
“真因为天冷都不愿意去太液池边晃荡,所以太子哥哥才约我去的啊!如今在宫中说话做事处处都要小心,以免被皇后拿去了把柄,以后我们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迟宴教训道。
迟宴和桃朱去到太液池边时,太子殿下还未到,四周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只有几颗光秃秃的垂柳立在湖边,凛冽的夜风一吹轻轻晃动,影影绰绰的如同鬼魅一般。
桃朱缩着脖子,拿着灯笼的那只手已经冻的快要僵透了。
“桃朱,将灯笼熄灭了吧。”迟宴轻声吩咐,在这夜里这样的一盏灯笼太过引人注目。
桃朱将灯笼熄灭了,将手揣入怀中,站在迟宴身后一直等着,她见迟宴一直不说话,目光只是定定的望着湖面。
“公主,您在想什么?”她问道。
“桃朱,好奇怪啊,这湖面上冻的好好的怎么就破了这么个大洞啊?”
桃朱踮起脚尖往前探了探身子看了几眼:“那有什么稀奇的啊,八成是冰没冻实,不一定哪个人想上去溜光把冰层踩破了呗。”
迟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今年入冬早,天气又格外的阴冷,三天两头的下大雪,这冰面早就冻的很结实了,上次她投湖自尽时也是赶巧了,恰好也就那么一块地方不是那么的结实,她用大石头狠狠一砸果然就出了个洞。
如今则不同了,从她投湖到现在,大大小小的雪连下了多少场,这湖面恐怕在就冻的跟石头一样硬了吧。
想要将湖面轻易的踩塌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吧。
“那再不就是谁和公主一样想不开,想要投湖自尽给自己准备好了呗?”桃朱开起了玩笑。
迟宴脸色一沉,抬手就在她脑门上狠狠的敲了两下:“叫你胡说八道!以后再敢这么打趣本公主,小心我把你早早的配了人,让于牧那小子空欢喜一场。”
“唉,公主你可别,我不胡说还不行吗?”桃朱揉着被打庝的额头,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才住了嘴一会儿,桃朱忽的一下子想起来:“公主,好像是七殿下今天上午非要摸鱼,命人凿的冰。”
“这倒是个合理的解释。”迟宴这才略略的放下心来。
等了半天,太子一直未现身,迟宴等的有些急了,不知真的她的眼皮一直突突直跳,从出来之时就有些心神不宁。
“桃朱...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感觉不太好...”
迟宴的话刚说完,就听得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她一喜,心说终于等来了太子,却还等她转过身来,一道黑影闪过,她只觉得身体似乎被人推了一把,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此刻,她的心倏然一下明白了,这破了冰的湖水是为她准备的。
桃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蒙了,她只看见了一个穿青色太监服的人将公主推入了湖中,那人的动作极快她止看清楚了对方瘦弱的背影,却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如今公主在湖里沉浮不定的喊救命,她一下子慌了神,根本顾不上去追那太监,扯起嗓子喊了两声“救命”,便冲到湖边去抓迟宴的手。
迟宴不会水,在水中沉浮不定,冰冷刺骨的水冻她手脚抽筋,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像是水鬼拖着她要沉入那万劫不复的地狱..
“公主...您坚持住...公主...”桃朱满脸泪水,大声的喊着。
如果今日死在湖里,她也只有以死谢罪,跟着公主去了。
“桃朱,闪开!”清洌急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桃朱一回头见太子殿下跑了过来,她忙闪开了位置,一道白色的弧线划过,太子跃入了水中。
桃朱见太子入水,便急忙上岸四处奔走着叫人来救命。
顷刻的功夫,太液池边被亮起的熊熊火光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禁军侍卫纷纷跃入水中去打捞公主和太子二人。
***
迟宴呛了水,又受了冻,身子又弱暂时陷入了昏迷。
太医来了之后忙施针煎药灌姜汤,等她悠悠转醒之时已经是子夜时分,一直守候在床边的桃朱见她醒了,高兴的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掉。
“长乐公主醒了?”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几分恨意凌空传来,她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凤阳宫。
“我这是在哪?”她翻身坐起,却发现殿内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屋子人,皇上、皇后、甚至连萧贵妃也在,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冷冷的。
“公主,您在太子宫!”桃朱小声的说道。
迟宴起身,拜倒在皇上的面前,又给两位娘娘行了礼。
等她起身抬眸之时,看到了萧贵妃眸中的那抹捉摸不定的亮光,她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夜已深至如此,皇上和两位娘娘还未休息,都齐齐出现在了这太子的东宫相必今夜定然会有大事发生。
回想起今夜的事情,她自认为并无过错,于是她挺直了腰杆,开口问道:“不知父皇深夜驾临所谓何事?还有两位娘娘为何看起来都这般的...”
“迟宴,你还我太子!你还我儿子!”一直面色冰冷的皇后,忽然间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上前就揪住了迟宴的衣领悲切的哭喊起来。
“太子哥哥怎么了?”迟宴脸色骤变,目光在屋内的人群中寻找起来。
今夜她落水,太子奋不顾身的跃入水中施救,她在水中浸泡的时间有些长,又呛了水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已经躺在这里了。
经皇后这么一闹,她猛然才想起来太子哥哥的身影还未曾看到,难道他...他...
迟宴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