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跟那个矮胖的男人说笑了一会后,就挪动了下自己坐着的藤椅,凑近了他,两个人都低下头去,低声地在商议着什么,还不时的在桌子上,比比划划,显得很严肃。
又过了会,就见陈辰接了个电话,然后跟那人说了声,就匆忙地走到宾馆门口,而此时,沉刚透过玻璃门,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套裙的女人也匆匆地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亚茹!
很快,亚茹就跟陈辰手拉着手,一起走进了宾馆的大厅,那矮胖的男人看到后,早早地就站起身来等着他们。
他们二人走到了桌边,矮胖男人跟亚茹对视了一眼,轻轻地握了握手,陈辰就在旁边,像是给他们做着介绍,这样看来,陈辰是被蒙在了鼓里,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早就认识,并且是非常的熟悉。
三人再次坐定以后,还是陈辰跟那矮胖的男人,不时地说笑着,而亚茹却静静地坐在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气定神闲,对身边的两个男人熟视无睹,就想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沉刚知道她在装模作样,而内心里还不知道在怎么翻腾呢。
瞅着他们三人,沉刚的心里,再次觉得憋闷与难受,甚至都想站起来,跑过去,揭露这一切。
现在,自己心中这亚茹的形象,多少年的积累而形成的好形象,深深刻在自己心里的好形象,在此时已经轰然倒塌,碎了一地。
哪怕就是在昨晚见面的时候,沉刚的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希望亚茹在这男人屋里什么也没做,或者就是说他们是亲戚,或者好友什么的,虽然眼见的事实不能完全说服自己,但是他还没彻底断绝对亚茹的那份美好的幻想。
而现在,一切都很明了了,事实就在眼前,亚茹在陈辰面前,装作一点都不认识那人的样子,他们两人就跟第一次相见一样的架势,就明摆着他们是在私通,而现在就连她的未婚夫——陈辰竟然都被蒙骗了,这亚茹背叛的心还真的有点吓人了。
陈辰还在跟没事一样,与那人说说笑笑,浑然无知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爱人就跟自己身边的,看起来很熟知的人早已经鬼混在了一起,沉刚为他感到莫名的悲哀,真不知道,假如有一天,陈辰知道了亚茹的行为,会是多么的心痛。
常言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可这亚茹跟那男人,就在陈辰的面前,就在沉沉的身边,偷偷的吃腥,这是最大的背叛,也是对陈辰最大的侮辱,这还算是什么爱呢?
对,不是爱,当然不是爱,这简直是就是一种畜生行为,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亚茹会如此对待陈辰?他们两个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平时见了,也能看得出,他们的感情很好,可为什么亚茹竟然跟那个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沉刚突然想到了这点,才觉得事情好像不单单是私通这么简单。
那矮胖的男人,除了年龄大亚茹很多不说,就看那矮矮胖胖,色眯眯的一双鱼泡眼,就跟一只豆虫一般,猥琐难看,亚茹怎么会看在眼里,并且还把自己的肉亲自送到他的嘴边,任由品味,而陈辰高大威猛,彬彬有礼,不光帅气阳光,看那打扮,也是很有钱的。
一想到钱,沉刚接着就想到难道亚茹是为了钱,那矮胖的男人难道比陈辰家还有钱?当然这男人看起来那气势也不像是缺钱的主,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富裕,但应该是有钱的富人。但这似乎也不可能啊,有钱的人多了,张之太不更有钱,难道亚茹就是为了钱而羊送狼口。
这似乎也不可能!
刚想到那张之太,没成想张之太就真的跟他的李秘书,匆匆走进了宾馆,直奔他们三人而去。
陈辰跟亚茹看到他们走进来,就赶忙站了起来,而旁边坐着的那矮胖男人此时竟然没有站起来!
竟然是张之太走到了他的身边,弯下腰去,微笑着,还毕恭毕敬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才坐到了一边,而李秘书竟然娇滴滴地坐到了矮胖的男人身边,那男人笑逐颜开的只是跟迷人的女秘书说话,都没怎么搭理张之太!
这可就奇怪了,张之太在整个博城可是一大首富,不光有钱,就是在社会上也是很有地位的,可是这个矮胖男人见了他,竟然站都没站起来,何况他的年龄也比张之太要小得多。
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只能说明,他们两人之间非常的熟悉,并且这矮胖男人的地位一定在张之太之面,或者他更比张之太有钱?或者……
可是刚才陈辰跟亚茹来的时候,这矮胖男人为什么那么热情,并且还早早地站起来迎接,而陈辰只是张之太的手下而已,论钱财还是论地位,都跟张之太不是一个档次。这非常明显的对比然沉刚很是迷惑,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五个人,亚茹还是坐在一边玩她的手机,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搭理,陈辰毕恭毕敬的坐在张之太身边,倒水,陪着说话,而那李秘书就一直在跟那矮胖的男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张之太只是微微笑着,靠在藤椅上,看着他们,不气不恼。
他们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喝水的喝水,抽烟的抽烟,说话的说话,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那矮胖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对着大伙说了几句,然后他们就一同站起来,往门口走来。
沉刚赶紧转身低头,背对着他们。
他们一行说说笑笑,一起走出了门口,沉刚才转过身,也站起来,跟着来到了门口,但他并没走出去,而是站在门内,隔着玻璃看着他们。
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拐进了停车场,两辆车已经等在那,他们都上了车后,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到了宾馆停车场的门口。
这时候,沉刚也走到宾馆门外,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第一辆车子,先是来到停车场外,路边的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停了下来,这时沉刚才发现,那铁鞭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靠在树边的另一侧,等在那了,一开始,沉刚一点都发现。
这时候从车上走下来的只是那矮胖的男人,赶紧上前跟铁鞭飞握了握手,就把他让上车子,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沉刚匆匆地跟到停车场外,本还想再继续跟上去一探究竟的,但是四处一瞧,没一辆出租车在附近,又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出租车过来,他们都已经走远了,此时,沉刚干着急也没任何办法,他就想,看来自己有一辆摩托车,在关键的时候,还真是有用的。
想到这,他就想起了还有与芳慧的相约,就走出宾馆的大院,往宋老板租住的那房子急匆匆地走去。
还没走出宾馆几十米,沉刚就觉得猛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一扭头,竟然是蜕皮猴跟他并肩走在了一起,而蜕皮猴只是往前走着,看都没看沉刚一眼。
“沉刚,从现在起,你不用再去成和大厦,跟踪那张之太了,你现在的任务是要时时刻刻守在石姐姐棺材铺那,石姐姐可能会有危险,你要保护她,他毕竟还是你的亲娘!”
“为什么?”
沉刚一惊,但刚问完,蜕皮猴根本就没回答他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急匆匆地,一会就扬长而去了。
沉刚本来还想追上去问个究竟的,但看那意思,走得这么快,他就是不想跟自己说,自己也就没去追。
蜕皮猴怎么知道石姐姐就是我母亲的?她能会有什么危险呢?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沉刚就来到了宋老板租房子的那山坡底下的石阶前。
可就在他刚要抬脚往上走的时候,一抬头就瞥见了石姐姐——自己的母亲气呼呼的,匆匆忙忙的从上面走下来,吓的沉刚赶紧一弓腰,低下头去,装作系鞋带,自己的母亲才“呼呼”地轮着风走过去了。
沉刚才又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没她的影子了,才继续拾级而上,一走上斜坡,就看到那院门敞开着,沉刚知道芳慧已经来了。
一走进院子,就看见院子中间停着的那辆七八成新的摩托车,正威武地斜停在那,看起来确实很有架势,而旁边的芳慧却正站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似乎在生闷气。
沉刚一想,想到刚才自己的母亲气呼呼地跑出去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两个肯定是吵架了,而眼前的摩托车肯定就是吵架的原因。
芳慧一抬头,看到沉刚来了,勉强地冲他笑了笑,而眼里的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沉刚也冲她微微一笑,可就这一笑,让芳慧再也忍不住了,就突然跑过来,扑在沉刚的怀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沉刚也没躲避,就搂着芳慧,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流涕,不说话。
哭了一会后,沉刚看她的委屈也基本发泄完了,才笑着小声说:“好了,别哭了,知道你们又吵架了——”
芳慧从沉刚的怀里离出来,擦了擦眼泪,恨恨地说:“嗯,她太不讲理了,那天说好,我要把这摩托车留下来,今天却又来说要卖掉,真是一个大财迷,太不讲理了!”
沉刚笑了笑,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的确很过日子,平时很抠,很看重钱这倒不假,但没想到现在对这钱财看得如此重。
而刚才蜕皮猴告诉他的,说自己的母亲面临危险,是不是也是因为钱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