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等身残之人,你怎可待见呢?岂不是污秽了姐姐的身份。”
陛后眼神刹冷,骤然笑了笑。“秦木兹是品酒大会上夺魁之人,尚酒监新上任的御酒礼首,还是妹妹亲自监察选出来的九个银坛酒神,待见她怎么会污秽本宫的身份,倒是妹妹此话不知是何用意呢?”
眉妃正眼看向秦木兹,以淡紫胭脂勾描的妩媚眸子仿似含着谇毒的银针。那夜景亲王在场,屡屡损了她面子,搁于大庭广众下她不能和景亲王争辩,需要维持贵妃威仪,不然她绝不会让其身残之人入宫为臣的。
“呵呵,陛后姐姐,妹妹这说笑了。听说,秋猎之时,陛下要选取储君,不知道哪家殿下有这个福气呢。”
“妹妹在此忧心,何不安安心心等秋猎的到来。自古难猜君王心,可别自作聪明就行了。”陛后目视前方繁花似锦,冷冷笑了笑。
眉妃恼怒微眯起眼,挪了挪唇最终扯开一抹僵硬的笑花。“姐姐说得是,妹妹突然想起一事先告退了。”
话音一落,自顾自的离去。
陛后不悦绷着脸,眉妃越来越嚣张了,不正蹭着现在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的妃子,见到她竟连行礼也不顾。
秦木兹静静站在旁边,陛后走到亭栏边,面朝湖水,秋日里,湖中只剩翠绿一片荷叶。
“尚酒监名义上是由本宫掌管,然而这么多年以来,本宫都不曾真正掌管过尚酒监。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木兹,你能从陆闫他们三人的设谋中安然无恙的度过。本宫猜想并非你运气好或是有景亲王暗中帮助。没有一点本事,景亲王又怎么会对你刮目相看呢?!
这些年,尚酒监换了不少御酒礼首,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安然无恙的从他们三人手里逃出来。就算上一任礼首能撑得了半个月依旧逃不过五马分尸。”
秦木兹婉颜流露出惊愕之色。“木兹不知陛后此话怎讲?”
“秦礼首,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岂会不知本宫在讲什么。呵呵、本宫在后宫主掌多年,见过无数明争暗斗,也耍了无数心计手段,你这点小计量本宫看在眼里,心中有数罢了。”
秦木兹沉酿了一下,巧言一笑,不再装糊涂了,“陛后圣明,木兹这点小计量纯属关公面前献丑了。”
“木兹听闻尚酒监曾是礼部管辖,后来高祖陛下非常宠爱一名妃子,便将尚酒监交与那名妃子管理。
妃子死后,尚酒监就纳入后宫的管理,只是木兹很好奇尚酒监明明是陛后娘娘在管理,怎么陛后对尚酒监却不闻不问呢?”寻根就要挖泥,刨根问底才能更好的把对自己不利的因素除去。
陛后回身,看着秦木兹,眼神闪烁一下。“其实从那名妃子接手尚酒监后,尚酒监就形成了一个势力,而这个势力逐渐的渗入宫中各处。
妃子死后,高祖陛下将尚酒监纳入后宫掌管,只是没有一个陛后能真正掌管的了尚酒监,故而高祖陛后想到了设置御酒礼首一职,代陛后在尚酒监勘察真正操控这个势力的幕后主使。”
陛后顿了顿,“只是,每一任御酒礼首都担任不过半个月,要不发疯,要不自裁,要不冠以谋害之罪。而本宫一直查不到幕后之人。”
“秦礼首,你现在知道本宫唤你来是为了何事了吧。”
“陛后是想木兹替陛后引出那个一直在操控尚酒监的幕后之人,揪出已经渗透宫中的暗中势力。
木兹是一介盲女,此事重大,木兹怕是有负陛后所托。”原本以为尚酒监不过是处于陛后不管理的状态下,暗中松散形成了与宫中贵人勾结的情形。
不料竟是陛后也管理不了的场所,怪不得陆闫三人会如此嚣张,胆大行事。
“自古女人天生就会有一种直觉,本宫相信秦礼首可以做到。只要你帮本宫引出幕后之人,你提出任何要求,本宫都应承你。”
操控尚酒监幕后之人竟然连陛后都对其忌惮三分,可想而知,尚酒监暗中的势力怕是在宫内盘踞根深了。
“木兹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