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刘府的最不起眼的一位庶女,娘亲是安国寺底下一个小药堂的女儿,身份极其卑微。十几年前刘府大人前来安国寺祈福,见了她娘亲后,便纳她入府为妾。
娘亲以为攀上了高枝,自此永华富贵。特别在怀了她后,更是憧憬满满,想着往后可以在刘府风光无限。
哪知她出生了,不是大夫一口断定的男孩,娘亲就被刘府主母千方百计赶回了小药堂。因为她,娘亲不仅没了永华富贵,还被赶出了刘府,所以娘亲也不待见她,甚至是恨她入骨。
她的童年是在小药堂度过,那里的记忆,拳打脚踢、鞭打谩骂,对她来说全部是痛苦。
直到后来她遇上了他——
月色朦胧,在安国寺山背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每次娘亲打了她后,她总喜欢夜晚来这里处理伤口,洗去一身的鲜血淋漓。
那一夜,她如常来到小溪旁,脱了鞋子下水,小心翼翼拔掉大腿上的木刺儿,一道黑影朝她袭来,她吓得惊呼,一只厚实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嘴巴,拉着她沉入了水底。
“别叫!”
“怎么不见了?”
“到处找找,他受了伤,跑不远的。”
不一会儿就听到岸上大概有十几人的声音,那些人手里拿着兵器在岸边石头缝到处敲打查看,找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
“你是谁?”上了岸,她满脸戒备看着男子。
男子浑身湿淋淋,脸色青白笑而不答,然后就朝她倒去,陷入了昏迷。这时候她才发现他身上有几个窟窿的伤口,之前被他用手按住,如今他无力昏迷了,鲜血不停往外冒。
想了想,她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t把他拖到了小溪不远处的石洞里,回小药堂偷偷拿了一些药膏帮他处理伤口。
几天后,她提着一把山蕉从石洞外进来,就见他坐了起来,可高兴了。
“你终于醒啦!”
见他一脸疑惑,俏皮笑说:“你不记得了?这里是安国寺山背处的石洞,你被一大帮人追杀,受了伤,还好遇上我这么好心肠的,不然你可就死翘翘了。”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男子看着她,扯出一丝笑容虚弱道谢,他的嗓音很有磁性,如同沉重的石鼓捣在药罐里撞击出一声声暗哑沉稳的声音,颇有几分魅力。
“不、不用谢……”生平第一次和男子如此直视,又想不到他声音如此好听,她不由脸红低下头,心跳加速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把手上的山蕉递给他,“你你饿了吧,这、这是给你带的吃……”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男子仿佛也不着急离开石洞,就在石洞里疗伤了,而她每天干完了活就偷偷带些野果、饭菜给他填肚子。
数日一晃而过,他的伤好了很多,而这数日他们也两情相悦了。
“顾郎,你真厉害,这种鱼好难抓的,你居然一下子抓了两条,我们拿一条熬鱼汤,一条烧烤怎么样?”
他眼眸含笑,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鼻子,“都依你。”
“顾郎,其实你家在哪里的?”明月当空,清溪岸边,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闻着她的发香,温柔似水,“有眉儿在的地方就是家。”
“顾郎真会甜言蜜语,不过第一次有人这么对眉儿说,眉儿爱听,眉儿的心都乐开花了。”
“既然眉儿爱听,我以后就多说点,天天给你说。”
“好呀!顾郎可不许反悔哦,眉儿可都记在心里的呢。”
“顾郎,你是眉儿喜欢的第一个人,也是眉儿一生最爱的人……”
“顾郎,眉儿的第一次就给你了,你可不要骗眉儿,可不要负眉儿,不然眉儿会很害怕,很伤心的……”
他额头抵着她眉头,声音低哑,深情款款宣誓:“不会!我的心里只有眉儿一人,生生世世。”
“顾郎,有你真好……”
“嗯,眉儿也好,我希望眉儿一直初心不变,永远都这么纯真,永远都是我纯真的眉儿。”
她拉着他手,十指相扣,重重点头,“嗯嗯。顾郎,眉儿不变,眉儿很爱很爱很爱你,不要骗眉儿,不要负眉儿……”
那些时日,只有他们二人,石洞、小溪岸、树丛是她此生最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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