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安过了四五天，当我第六天再次来到师傅的工作室时，并没有看到师傅，反而看到章馆长正在接待一对情侣。
章馆长一看到我，立马笑道，“小谷，赶紧来，工作来了。”
“章馆长，什么工作？”这几天里，我一直是在清洁尸体上的各种腐烂的东西，但是从未接过任何化妆的任务，师傅说我还不够格。
“是给我妈化妆的。”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但是从他的话语里，没有感觉到亲情反而有着生疏之感。
我顺声望去，只见他个子大约一米七左右，头发是长长的竟然还梳上了一个如同女人梳的半丸子辫子。其实，我是极讨厌男人梳辫子的总觉得男不男女不女的，除非是古代言情剧里。
“我还没有出师，没法接活的。”我有点不大情愿。
“我们可以给高价，还有，也不用清理，只是简简单单画一只小鬼就行。”那个男人旁边的女人开口了，声音带着极娇的。
我再次望向那个女人，她的头发是拉直的，只有在发尾处留下一些小卷，头上还别着一个黑色的发卡。不过，让我惊奇的就是这两个人脸上倒是都没有任何伤感，对于这个死者他们并不在乎一样。
“小谷，你看，既然他们有要求了，就开始吧。再说了，蓝师傅又不知道何时来的。”章馆长竟然在劝我。
“你们是？”我犹豫了下，这才又问道。
“死者是我的母亲，我身边这个是我的夫人。”男的再次开口，“我们就想让你在我妈的脸上画一只小鬼，至于什么样都行的。只要画出来，就会给你钱。”
“画小鬼？！”我诧异的惊叫起来，在蓝师傅教导的这些日子里，听他说过一般死者家属都会要求画花啊、画钱或者画棺材的，但是画鬼却是从未听说过的。
“对，就在左右脸上各画一只小鬼。无论画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给你钱的。”女的回答道。
“章馆长，一般是画东西是多少钱？”我转身问章馆长。
“一般是画花是四五十，而画人物就是上百了。”章馆长抬起头，看了一下天空，这才答道。
“鬼呢？”不仅我问了出来，就连那一对情侣也问出来。
“鬼是虚空的，是没有人见过的，所以……这是不好说价钱的。得要你们画的和要求的来说。”章馆长琢磨了一番，这才开口道。
“好。那么给你三千，一只鬼是三千，两只鬼是六千。”
听到男的如此豪爽的说道，我不由一怔，这六千竟然顶我两个月工资了。可是这个价钱是不是过于高了呢？
“怎么还嫌低？要不一只四千，两只八千？”女的以为我是觉得价钱低，竟然又抬高了。
“不，”我立马拒绝道，“我就画两只，一只四百，两只八百。”不行，这钱过多，真正不算大好，没准儿还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呢。
听到我如此说，章馆长反而诧异的望了我一眼，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把八千变成八百吧。
“你就要价那么便宜？”女的追问我。
“这是我奶奶给我定的。”我立马把理由推给了我的奶奶，奶奶也一直叮嘱我该要多少就要多少，不能过于贪心，有时贪心会引来更不好的事情。
“好。”男的拍了拍女的手，这才点头，应了下来。
“你们等候下，我去画了。”说着，我推开了门，找到他们送来的一个老太太的尸体，但我还是先给她清理了一下，这才提起笔，缓缓画了起来。
此时，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但是我并不知道，更加没有注意到门被人给关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