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在你心中,你妹妹和那些花楼里肮脏的女人一样吗?”沈婉儿双眼一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沈昭邺脸色煞白地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妹妹,嗫嚅道:“婉儿,哥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烟虽然是从花楼里出来的,可她也是好姑娘……”
“够了!”发出怒吼的是沈朝风,“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狠心。来人,执行家法!”
“爹!”
“老爷……”
“想不到我堂堂朝廷丞相,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既然如此,今天我就代替你死去的母亲,好好管教管教你!”沈朝风脸上,尽是对长子的失望和痛心,以及夹杂的愤怒和疲惫,转身朝吓得不知所措的小厮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搬家法!”
“哥哥你快给爹爹认个错吧!”沈婉儿哭着去抓沈昭邺的袖子,沈家的家法很少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但也最是严厉,一次家法下来,可能沈昭邺半条命就没了。
“哥哥……”沈婉儿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爹,哥哥知道错了,您别用家法,哥哥他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然而这对父子却谁也不向谁率先低头。沈朝风和沈昭邺,父子俩的性格十分相似,又臭又倔,想要谁率先低头,是绝不可能的。
小厮搬来家法,战战兢兢地放在卧室门口,沈朝风一眼看过去,被他怒瞪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押着沈昭邺趴在执行家法的邢凳上,老管家还想阻止,被沈朝风一把抢过执行家法的鞭子,默不作声地一把甩起鞭子,抽在沈昭邺的后背。
单薄的白色亵衣立即被鞭子抽烂,露出破烂衣裳下红肿的皮肤来。
“爹!”沈婉儿吓得扑过去。
“你让开!”沈朝风一把推开沈婉儿,再次扬起手,一鞭子挥下。
啪!
“从此以后,你与我沈家,与我沈朝风,再无瓜葛!”
……
右相公子沈昭邺为了一个花楼女人,与沈相父子决裂,被逐出相府的消息传遍了整座昭宁城,一时之间,昭宁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互相八卦着这个消息,甚至有儿童编出了童谣,在昭宁城内到处传唱。
一时之间,沈昭邺,连同整个右相府,都成了昭宁城的笑话。
安莫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宫里的太监带来了南楚陛下的新的旨意。
前段时间,南方连日来大雨连连,南方很多地方都被大水淹没,被大水淹没的地方,百姓们的庄稼颗粒无收,家里储存的粮食也几近被大水冲走,朝廷为了安置受灾百姓,于是下派了赈灾官员押送赈灾粮前往被淹地区,本来情况一直还算良好,但是不知为何,最南端的雍和县却突然窜出流民,流民中甚至还夹杂有暴民,雍和县一些地方还出现了暴民造乱的迹象,虽然部分暴民已经被当地的官府镇压,但陛下也因此大怒,令众臣想尽办法查清暴乱缘由。
于是左相潘勤月当场上谏,皇家书院学子在剿匪一事中表现良好,此次仍旧可派出皇家书院的甲班学生们,仍旧以皇家书院的政史先生安墨钰带头,前往雍和县安置流民并查清真相。
在政见上,左右丞相一向意见不合,此次也一样,右相沈朝风认为,皇家书院的学子们虽然有勇有谋,但是尚未经历世事,经验不足,恐怕不足以胜任此任务,因此两位丞相又差点在朝堂之上吵了起来,最后陛下决定,采纳左相建议,派出皇家书院的学子,右相无奈,也把自己的得力谋士派入其中。
圣旨下来,安莫雨瞧着手中有些烫手的圣旨,脑袋一股筋一股筋地疼。
这个左相潘勤月,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