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女子是个无盐女。云墨眸光轻微地闪烁,这是为什么?
莫不是在她靠近时,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点点清清淡淡的清新气息,像极了养育了自己,却已不在人世了的娘亲?
因为,一时间有所感触的云墨,迟迟没有反应,直让宣染愈发地心中没底;所以,宣染一时耐不住性子,又径自开口道:“殿下知道,最初四王爷在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何以答应帮助我逃过风府的追捕么?仅是因为,我许以一个条件,以一种举世无双、美味之极的糕点作为交换。而最终四王爷能够答应,便可想而知,我许以的那种糕点的美妙不凡。”
“这样好了,倘若太子殿下答应帮我这个小忙的话,我就更尽心尽力地做那种更美味的糕点与你尝尝?其实,除了将我交给百里凌烨外,小女子身上也就只有这一个能给的好处了。”宣染无限诚恳地语气道。
没办法,时间紧迫,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尽快看到眼前凉薄的他,能够给她一个肯定的反应。
而一旁的冥夜,听及此,则暗自嘴角抽了抽。同样又是单以同种糕点许诺,就想得到殿下的帮助,这个女人的买卖,是不是也算得有些精了?
而紧接着,云墨的反应,却是让在场之人皆难以理解与出乎意料的。只见听了这话的云墨,当即眸中闪过一抹落寞,淡淡地道:“本殿下,不懂美味。”
宣染秀眉微拧,怎么看着此时的他,她的心中怎么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隐隐地悲伤之感?真是见鬼了!
而且,她当即也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懂,又不是让他做美食家?好吃不好吃,都是一种口腹之欲,而他却似乎对此淡薄;莫非,还真是个凉薄之人?
一时间,宣染只觉得从他身上所透着的凉凉的气息,直让她觉得连周边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宣染不由自主地轻打了个寒颤,却又只觉仿若自己身上的气力更少了。她得抓紧,再这么下去,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要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拒绝吗?”宣染敛声屏气问道,在这种时候,她不显于表面的心底深处真是有些害怕听到某种答案。
“不知道。”云墨的语气还是千年不变的古潭水味道。莫名地,他是有些不想拒绝,可能是因为她的身影清清淡淡,像极了娘亲了吧。可是,他又找不到相助她的理由。
其实,他的确是可拒绝,也可不拒绝的啊;所以,他自然如此回到。
什么!还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沁儿,宣染真想直接晕厥过去算了。他倒是不急啊,可待烈阳天的暗卫找到这里,她可就完了!
“这样吧,我能作为交换的也就只有我自己了,我想你总不至于将我这么个丑女收入房中吧?这样好了,只要你答应今后只要我在你这里,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将我交给璃国六皇子、风府、炎国四王爷等任何其它势力的话,我就给你当管家三年好了。”
“方才,你该是见过我如何对付那风玉容,也见过我能够悄无声息地探入戈宫密牢的门口的;我的办事能力任何,你应该心里多少有数,管家一职应该难不倒我,怎么样?”宣染最后如豁了出去一般地道。
心中更是继续腹诽冷笑:“虽然自己并不怎么相信救世主,可这个时空里的男人,是不是也未免都太精了些;非得有满意的条件,才肯出手的么?好,自己干脆就赖在他府中三年好了。”
其实,宣染不清楚的是,不管是烈阳天还是云墨,平日里也都并非是叽歪之人;要出手就出手,不出手的话,即便是连余光也不会看一眼的。只不过,是宣染身上难得一见的奇怪特质;使得他们处于一时的男人探究的天性,不知不觉便如此了。只不过,烈阳天更多的是先把玩儿着的心思,至于云墨……
“管家?本殿下太子府中已经有个固定的了。”言外之意,他不需要?一句话,刚要使得宣染的心凉了下来之际,却又传来了他的话音。“不过,本殿下的贴身侍女,倒是需要一个;至于期限,你说三年就三年吧,你也可以带上你身边的丫头。至于你的要求,本殿下可以答应你,三年之内,必不会将你交给其它势力。不过,确实,本殿下也不会留无用之人的。”
云墨如深潭般的眸光深处,闪过一抹亮光,随即如此道。
出于皇家有太多的无奈,出于他这种身份地位,更是有着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女子出于各种利益,各种原因,想要涌入他的府中的;近期出于一些局势的变动,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有些女子,他更是难以推拒。
既然,这风宣染是个丑女,却又是个手段泼辣的女子;那么,如若让她来做自己身边有史以来的第一个贴身女侍的话,想来定是能够帮自己阻拦掉一些女子的吧。
关键是,她是他所遇到过的唯一一个,他心底深处莫名地一点都不会反感与她触碰到的女子。更重要的他会出手相助她的原因,更在于她身上那种清清淡淡的淡漠风格,还有她在危急时刻,骨子里所仍旧散发出的不折不挠的气息,有点像娘亲吧。
若更要往深里探究,他这与平日里略显不一样的举动,是何缘故?或许,就是他自己也难以言喻的,却是已经这么做了。
一听及这话,宣染当下松了口气,而她当即敛下的一抹眸光中,也闪过一抹得逞的狡黠。呵呵,当她何以突然间这么大方,一说就说三年?
只不过是她在说之时,眸光中猛地闪过一抹亮光,另外有所想法罢了。
因为,她突然间觉得这个时空,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而这云墨似乎也不简单,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她改变想法了;她以后就干脆帮他办事,先图个安稳之地,好好地贮备属于她自己的势力。待她翅膀硬了,一切也就好办了。
她可不是真那么傻,将自己与沁儿一起一卖就是三年;反正,如果他有所违背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的话,自己也可以随时另有行动的。待得好,就待着,实在不行,她也一定会走的;她可不是什么呆板的古人,一定要履行什么君子之约。
除非,她日后发现,他与她在现代时的兄弟一样,值得她君子相待。
再者,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她也需要这么三年的蛰伏。再说,不过也就个贴身女侍,应该也不至于,让她卷入什么夺嫡争霸的纷争之中的。
此时的宣染这般想当然着,可她不知道的是日后的事态如何;于这个乱世之中,又岂会这般简单的?在这个浊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然再说,宣染在当下轻松了一口气后,便又继而补充道:“除此之外,我还另有一个要求,就是既然是你的贴身女侍,那么我只听命于你一人;其它人的命令,我一概不听。还有我身边这个丫头沁儿,只是跟着我去,并不是也做了你府中的丫头的;所以,我做什么,她也只需跟我做就好,你也不能将她肆意安排给任何人差遣。”
宣染当即,说完这些话后,也直惹得一旁的冥夜,不由自主地嘴角抽搐了下。这个丑女,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真不明白她浑身的傲气是从哪儿来的?且似乎,她那傲气,却又不是愚蠢的妄自尊大。
还从没听说过一个为奴为婢的,还能有这么多要求的;哪个婢女不是对身份比之高的人,点头哈腰的听从的?即便,她不是入了奴籍的婢女。可是让他一时间有些咂舌的是,没想到紧接着却又传来云墨答应了的话音。“好,可以。”
听到云墨这三个字的回应,宣染终于耗尽浑身的气力,眼一黑,便又晕厥了过去;猛然间差点让沁儿一下没扶住,直接倒地。
其实,在说话期间,她已经觉得乏力之极,很累很累了;一时间,能够坚持到这最后,已经是靠着她的顽强意志力了。而在她倒地的刹那间,她仍旧不忘在心中腹诽一句:“那个贱人风玉容不是说最终药性发作,只是会使人瘫软于床么?也没说会直接晕啊?”
其实,这不过是因为之前她便在烈阳天那儿晕倒过一次,那次后,她需要调理的身子,还尚未调理好呢。
不过,已经晕过去的宣染不知道的是;在她倒地之时,紧接着她和叶沁便被云墨他们带走了,走得悄无声息。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之际,烈阳天的暗卫便后脚来到了此处。那时候的烈阳天始终没有找到宣染,反倒却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