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道了句:“你要记住,本姑娘今儿个,从没到过这个房间。”她这话语中充满着迫人的威胁意味儿。
不过,宣染仅是一声轻笑。“我这刚醒来,有见过你吗?”
宣染此时的这抹笑意,直让这萍儿看着更觉她的脸狰狞丑陋了;无比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冷地继而道:“还有,既然仅是一场交易的话,那么希望你除此之外,不要再向王爷展示你任何的厨艺了!”
要知道,这萍儿能在烈阳天身边落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很大一部分原因可是依赖于她的好厨艺;所以,烈阳天到哪儿,也会选择时常将她带在边上。因此,她不能容忍任何人,有机会因为厨艺,影响她的地位!
“好!”出乎那萍儿意外地宣染这话倒是答得分外肯定、响亮。那当然了,其实萍儿不知道的是她宣染本就厨艺无能,也就只会做她自己爱吃的小蛋糕,本就没什么好展示的。
“哼,总算是有点自知之明。”萍儿冷哼一声,脸色缓了缓;不过仍旧是满眸子的鄙夷、厌恶,却是也不敢再耽搁,便一甩衣袖,趾高气扬地赶紧快步离去。
直至萍儿那抹自以为是的身影消失不见,沁儿才忍不住一脸忿忿地把着宣染的胳膊,轻轻摇晃着道:“小姐,你看她那副可恶的嘴脸!沁儿知道,自小姐这几日恢复神智以来,已有莫大的改变。之前,你对付那雪柠,还有即便是遇上那六皇子百里凌烨时,你都无不出手猛辣的。”
“沁儿不明白,以小姐现在的性子,为什么却独独容忍那萍儿这般叫嚣,而却仅是步步退守,没有真的给她半点颜色尝尝?”
“呵呵,还不是时机。之前,是因为我有那个自信能得马上摆脱风府。而如今,那四王爷却绝对是较之他们,最为可怕的角色;现在我们还实力悬殊,必得少招惹,少纠葛,少麻烦。那萍儿毕竟是他的人,此时我们还得与他随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待等到戈皇寿宴之后,我们便速速离去,再无瓜葛;因为,如他那般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现在的我们还是尽量远离的好。当然,那萍儿这笔账,我定是记下了。下次时机合适,我必会要她为此次的招惹,付出足够的代价!”
宣染眸中闪过一抹寒冽,那萍儿绝非善类,方才她都能时不时地感受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毫无疑问地宣染相信,如果那萍儿真有那个机会,或许她真会因一己好恶,杀了自己也不无可能。这样,如何让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过,她转而看向沁儿,脸上浮现一抹柔柔地笑意。她有些欣慰,似乎沁儿跟在她身边几日,有些长进,不再那般古板求稳,只知退守,不知进攻了。
“小姐,莫要笑话沁儿,现在沁儿知道小姐不会只是依着性子行事,而是会凡事顾虑周全;沁儿之前虽有疑问,但现在却更是放心了。”沁儿温笑着说着,便又走至桌旁,拿起那碗药边的勺子,舀了一汤勺的药汁,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
这才端起那碗药,送到宣染的手里,紧接着道:“小姐,还是快将这碗药喝了吧。这是那四王爷的医士开得温补之药,沁儿刚刚尝过,温度正适中呢。喝了这药,沁儿还得为小姐的脸敷药呢。”
“之前不是与小姐说过,五年前小姐脸被毁之时;好在当时的夫人不放弃,幸得在一个偶然的机遇里,遇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公子吗?那公子讲小姐的脸,虽然一下子治不好,但也存在治好的希望的,便留下了一些药,必需得每个月敷上一次脸的么?今日又到了每个月的敷药时间了呢。”
此时听了这些话的宣染,心中涌上一股子暖流,温笑着,“呵呵,傻沁儿,还真有个小长辈样,你都跟我娘亲似的了。”
呵呵,其实此时的宣染心中明白,温度是否适中,只要那碗端在手里便知。想来,这药虽是沁儿亲手熬得;但她仍旧担心那药材、那器皿中有什么不妥,特别是担心那萍儿来此一闹的过程之中,有没有暗中耍弄了什么手脚;从而在自己入口之前,她仍旧不放心,要为自己做这最后的试药吧?
看来那五年来,这具身体真是受尽了各种欺负,沁儿为她设防,已成了一种习惯。她会永远记得她这般真心相待,今后,只要她不变,她便也会为她挡去风雨。
不过,此时的沁儿,看着宣染那般清澈的眸子,就仿若她的半点小心思都瞒不过她的眼一般。沁儿反倒有些不敢再看宣染,只是在心中默默地道了一句,“小姐,你是沁儿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呵呵,不过,宣染还是在一声清脆的笑声之后,赶紧的喝了药,让沁儿帮她的脸敷药了。毕竟是女人,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想要现在的这张脸能够恢复面容的啊。
不过,此时的她,心中已弥上一丝丝疑惑,那名当初相救的公子,又到底是什么人,何方神医?这药都已经敷了五年了,到底是要敷多久才会见效?
不过,只要存着一点希望,既然现在她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那她还是勉强再敷敷看吧;即便那药的味道着实难闻,惹人发呕,异常不舒服。
而再说,这边的宣染在喝药、敷药。而另一边,这个别院,烈阳天暂时休憩的豪华房间内;烈阳天坐在书桌旁,猛地很是心烦意乱,一把推倒了桌上的所有物品。
不得不说,他今日招彤夫人伺候,竟发生了一件令他郁闷之事。
不曾想,两人在床榻上,到了关键时刻,他看这眼前彤夫人这张美人娇颜,脑海中所浮现得却是宣染那张无比狰狞的火灼丑颜;便猛地一怔,一个惊吓,只觉见鬼了,连做这回儿事,也会想到那个无盐女。
一时间,再看着身下的女人,莫名地顿觉索然无味,失了兴致,软了下来;紧接着,他便腾腾地无名火往上涌。一脚便将那彤夫人,踹下了床,并且弹出老远,可怜的彤夫人,当即便从嘴角溢出一抹血迹来。
此事过后,烈阳天竟一时心烦意乱到现在。
一抹黑影一晃间,便已出现在了烈阳天的面前,原来是他的首席暗卫暗火。“禀主子,属下已经查清了那名女子的一切。她真实的身份原是璃国风侯爷府中的嫡长女……”
一时间,暗火便在一旁细细地向烈阳天禀告着有关于风宣染的一切;而与此同时,却在另一边,在另一条道路上暂且停下赶路,正处于一顶豪华帷帐内休憩的华国太子云墨那里;却同样有着他的首席暗卫冥夜,正向他汇报着烈阳天这边有关于宣染之事。
过了一会子,云墨仅是微微地挑眉,“哦,烈阳天竟出手相助了一个面容如被火灼尽毁的女子;且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