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窝了两天,单翎初二回家拜了年,又吃了顿饺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喻鸣丰从床上拖起来,去了机场。
两人都没什么浪漫细胞,选择的旅游胜地也不稀奇,马尔代夫。
喻鸣丰嘴上说自己不忙,其实比单翎要忙得多,一路上都在接听电话,股东的,海外的,下属的,合作伙伴的,有的是拜年,有的则纯粹是公事。哦对了,还有新加坡的韩欣蕊小姐。
这位未婚先孕的小姐也是够魄力,在没有找到未婚夫的前提下,愣是一个人先把孩子给生下来了。而且,还大张旗鼓在韩家举办了一次满月宴,请的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光是礼金就收了快一个亿。
“这么厉害?她也不怕别人嚼舌根,说些不好听的话么?”单翎虽然因为她和喻鸣丰的婚约有些讨厌这个女人,但现在看来,反倒有些欣赏这个女人的勇气了。
喻鸣丰坐在水中小屋的阳台上,手拿一根钓鱼竿,扔到水里;脸色难得的慵懒,双脚也都放在水里,不下饵,看着水底的各色鱼儿发呆,就是想体验一把这种惬意的感觉。
听到单翎这么说,他微微勾唇,摇晃了一下鱼竿,鱼儿被吓的瞬间游开,“她那个女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蛇蝎美人,你以为她真的会吃亏吗?她看上的未婚夫家世比韩家还有厉害,而且家教很严,还对韩氏虎视眈眈,也难怪家里面一直不同意两人的婚事。但是,别以为她这样就放弃了,韩欣蕊敢生下这个孩子,肯定把下面几步该怎么走都想好了。”
单翎好奇地瞪大眼睛,拿着果汁坐在他身边,有样学样,也把脚伸进水里,勾着他的脚腕子玩儿,“这么说,还是利益博弈的关系?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生孩子多不容易啊,她还要管理公司,怎么忙的过来?”
“你以为她会像普通人家自己喂养孩子么?怎么可能,请几个保姆,精心喂养也就是了。”喻鸣丰坏笑,把单翎的脚趾头夹住,晃了晃。
单翎心说真够无聊的,伸脚踹了他一下。
喻鸣丰干脆把鱼竿扔了,跳起来抱住她的腰,举起来就要往水里扔。单翎惊叫着拍打他的后背,“我不会游泳啊!”虽然这里的蓝绿交映的海水美不胜收,但她依然不觉得自己能从水里浮起来,更何况是直接被扔下去的情况。
喻鸣丰抱着她的腰转了两圈,做出个投弹的姿势,才停下来把单翎放在地上哈哈大笑。
单翎捂着胸口喘气,真的是吓死了。
“下午我们去潜水吧,你不会游泳也没事,淹不着的。”喻鸣丰甩了下刘海,金灿灿的阳光照在紧致的肌肉上,泛着一圈圈的光晕。很像是抹了一层油,但其实只是出了一点点的薄汗。
穿的是工字背心,黑色的,真是特别的紧。
单翎只看了两眼,便觉得眼睛要瞎。
“那好吧,我先声明啊,如果我觉得害怕了,你不能逼我下去!我胆子小你知道的。”单翎也不想扫兴,但她是真的怕水。
“你说你怕水还非要选择来海边,自己作的。”喻鸣丰掏出墨镜戴上,转身往屋内走,模特的身段,总裁的气度,就像在拍时尚大片。
单翎侧头吐了吐舌头,用手给自己扇风。
中午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喻鸣丰休息四十分钟,就拉着单翎要去潜水。潜水教练是个肌肉比喻鸣丰还要彪悍的金发男子,身高一米九,看起来就像是个行走的肌肉毽子。
单翎目不转睛地看了几秒,被喻鸣丰掐了三次胳膊。
“看什么看?有我帅么?”喻鸣丰用中文大声的问。
单翎尴尬地摸脸,“说什么呢……我其实只是……好奇他那身肌肉怎么练的。”说着目光在他和教练之间逡巡了半天,最后点点头,“啊~”
“你这是什么眼神?”喻鸣丰顿时后悔带她来潜水,下意识把人往自己身后扯了扯,直到轮到他们才咳嗽一声,被人带过去,用英文嘱咐教练几句:“她不会游泳,麻烦说的仔细些。”
单翎英文其实还不错,只是口语练得少,发音不够标准,听还是没问题的。站在身边听他不厌其烦地和教练沟通,脸被太阳晒的红彤彤的。
教练十分专业,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穿潜水服,怎么用呼吸器,怎么呼吸,怎么入水。到了水下该怎么做,也是需要专业人士来引导的,在岸上上课和做准备,练习入水姿势,以及使用脚蹼,这些都花费了两个多小时。
单翎怕自己拖累他,推着他先下去,“你不是都会了吗?那你先下去吧,我待会跟着就来了。”
喻鸣丰不肯,怕她离开自己和其他人沟通不好出现问题,坚持要等着一起下水。教练在旁边笑着说:“你们这对小情侣感情真好!”
单翎挠了挠耳朵,把自己的脚蹼戴好。
喻鸣丰厚着脸皮笑着回答了一句:“那当然!”
两人前后脚下水,教练就跟在单翎身后。初入海底世界,单翎这个旱鸭子难免紧张,手粗无措,但好在教练和喻鸣丰都能及时发现问题,及时帮她纠正姿势,带着她往下。
单翎听着耳朵里的水咕噜声,脑袋一开始是有些发懵了,但习惯了之后便真正享受起来,奇妙的海水,色彩缤纷的小鱼,即便是在浅水区域,周围的鱼群也相当丰富。每一只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只觉得颜色多的自己数都数不过来了,还有就是真的很累。
从水上爬上船,单翎拿下装备,整个人都瘫倒在甲板上,“老天啊……这比跑了一千米还要累。”
难怪这些教练身材都这么健硕,不强壮可不行啊。
喻鸣丰倒是眼睛锐利,很想再来一趟。但是教练说天色暗了,最好不要夜晚下水,那样不安全,他便不再坚持,约好了时间,准备第二天清晨再来潜一次水。
单翎看到他兴致如此之高,也是高兴的,“没想到你也有兴趣爱好,跟你待一起这么久,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没看你有业余生活。”确实是乏味的不行。
喻鸣丰撇嘴,掐她的腮帮子,“我只是最近没有时间,攀岩,露营,蹦极还有潜水,这些都还不错,有空你陪我吧!”
单翎心里吭哧一下,“你还是放过我吧,这几个,我可是一个都不喜欢的……也就只能潜个水了。”
“你骨头这么细,一掰就断,还不锻炼锻炼。这事儿可没得商量,你选一个。”喻鸣丰一脸“你敢不去我就绑着你去”的威慑表情,真的是特别不讲道理。
单翎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滚,“那就露营,露营行了吧!”但是露营也得爬山,以喻鸣丰的变态程度,肯定不会选择一个海拔低的山。
“行啊,没想到你有冒险精神,我改日找找资料,喜马拉雅山你就算了,估计仰望一眼就会晕倒,就近一点,丽尔山怎么样?在我们市附近。”喻鸣丰略兴奋,笑着翻开笔记本电脑搜索,把图片放大给她看,“很美的,我十八岁那年自己独自去爬过,虽说受了点伤,但结果很不错。”
“为什么受伤?”单翎坐起来问。
喻鸣丰无所谓地回忆道:“丽尔山上石头多,还都是大山石,我这个人不喜欢走人家走过的路,就开了条小路。谁知道遇到一条大缝隙,跳过去的时候差点卡在里头,脚就受伤了。”
单翎听得心惊胆战,但是又有疑惑,“你不是在国外念书的吗?怎么十八岁会回来爬山?”
“高中还是在国内念的,寄宿学校不提也罢。我本就要出国,高考也不用考,就提前离开学校去旅游了,谁也没告诉,就一个人去的。”喻鸣丰那时候性格比现在要暴躁很多,是躁郁症爆发的最频繁的一段时间,他接受詹医生的意见,多出门和大自然接触,就选择了爬山。
“一个人是挺危险的,出了点事连个搭手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你当年怎么想的,胆子真够大的。”单翎不赞同的摇头,“我可没你那么疯狂。”她胆子小,而且对极限运动一点兴趣都没有。
喻鸣丰笑了笑:“也没什么,男孩子年轻时候做一两件刺激的荒唐的事情很常见,我没学坏就不错了。”
单翎点点头,也是,毕竟有那么个前黑帮老大的爹。
“既然这样,那我们下次就去丽尔山吧,你帮我准备装备,我可一窍不通的。”而且看样子,从现在起就需要健身了吧。单翎捏着自己的一肚子的软肉叹气,这种体格,真是非常不适合和喻鸣丰培养共同爱好。
喻鸣丰当即点头,“当然,我来准备!你这段时间多跑跑步,练练耐力也就好了。”
单翎心说现在连业余爱好也要被管,可还有人权?
喻总却压根没察觉她心里的郁闷,反而为此十分高兴和雀跃。丽尔山山势陡峭,确实要做好攻略才能去。更重要的是,露营就意味着能在野外独处,实在是非常适合做某样爱做的事情。
一定极其刺激!
压根没能窥视问题关键的单翎在马尔代夫度过了既痛苦又甜蜜了一周,随后同喻鸣丰返航,然刚到家事情就找上了门。
喻鸣丰放下手机,露出一抹冷笑,对她招招手,“那个老不死的又在整幺蛾子了,说要补办孩子的满月宴,严叔希望我能带着你出席。”
单翎皱起眉头,“我……也去?”
“总觉得不止是满月宴这么简单,我在想严叔这番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喻鸣丰不认为有个这个孩子办宴席的必要,因为以喻开成的性格,即便承认这个孩子也不会广而告之让所有人知道。
而孩子一旦露面,大多数人都会好奇孩子的生母。不打算娶樊小芸的喻开成,又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呢。
“既然严叔说要带你去,那就去吧。没什么不行的。”喻开成微微眯起眼,一抹凌冽的幽光从眼底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