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鸣丰一边吃牛排,一边听着保镖在耳边报告:“单小姐中午请同事吃了星巴克,吃的是蛋糕,只买了一块,估计没有吃饱。”
不是有他养着么,这么节约做什么?喻鸣丰不大高兴地放下刀叉,叫来经理,点了外卖的蟹黄炒饭。
”请问喻总,外卖是直接送到您的办公室吗?“经理很忐忑,难道是主厨今天做的牛排不合胃口,怎么又点了一份外卖。
”不是,送到这个地址。“喻鸣丰手写了一行字在便签上,”不要说是谁送的“
”哦,好的。“经理恭敬地退下去,吩咐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去送这趟外卖,还嘱咐道:”一定要礼貌恭敬,知道吗?“
助理满心疑虑的拿着蟹黄炒饭出发了,一路上都是抱着外卖盒,生怕收到颠簸,饭粒有一点点洒了出来。因为喻鸣丰是黑金用户,餐厅还额外送了一杯芒果汁,最是新鲜可口。
回到一部会计室,肉疼的单翎打算喝水压一压饿,星巴克太黑了,她觉得那点东西根本不值当那么多钱。好吧,也许是她没见识,穷大的没办法。
就这时,外卖到了,就见一位西装革履的外卖小哥(现在外卖人员的待遇这么好了?)礼貌地笑问:“请问单翎小姐是在这里办公吗?”
单翎从乱糟糟的办公桌后面伸出脑袋来,“是啊。”
“这是您的蟹黄炒饭,请您拿好。”助理心里越发嘀咕了,很平常的一位年轻女士,究竟和喻总是什么关系。
单翎一头雾水地捧着炒饭,闻了闻,好香啊……口水突然泛滥了怎么办?不过,她没有点外卖,还是金玉满堂的蟹黄炒饭?这么一小盒,至少一百九十八。
“是谁订的?你们没有送错吧。”
送饭的助理核对了一下地址和姓名,“当然,绝对没有弄错。不过订饭的那位先生,不让我们透露消息,抱歉。”
“先生?”单翎能认识几位先生,还知道她的口味,肯定是喻鸣丰。
她立时没了心理障碍,喜滋滋打开饭盒开始吃,顺便给喻鸣丰打了通电话,”蟹黄炒饭是你给我订的呀?“
哼。喻鸣丰在心里得意,臭女人现在一定感动的不得了,于是语气淡淡地回答:”看你第一天上班就要做苦力,施舍给你的。“
单翎对于他的面冷心热已经有了较大程度的了解,心情爽朗地吃着炒饭,咬着勺子就说:”谢谢了啊。“
喻鸣丰略嫌弃道:”别含着东西说话!恶心死了。“
”哦,知道了。真的,那个……谢啦。“单翎花自己的钱不舍得,花喻鸣丰钱花的挺痛快。当然了,如果喻鸣丰把价值几百万的珠宝丢给她,她却是不敢要的,饭就是小恩小惠,可要是超过万元的东西,单翎就无法心安理得了。
喻鸣丰一下午的心情都挺不错,签署了几个打回去重做了几次的计划书,秘书和几个部长都在心里长舒了口气。
单翎则用下午的时间认识了一部会计室所有的同事,重装了电脑,安装好工作需要的所有软件和系统,然后上了一个小时的飞翎内部网。
正如童丽文所说,张球球是个长袖善舞的年轻人,但看似亲切活泼,实则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时不时在言语里炫耀自己的学历、家世和经历。倒是李维训比她想象中的优秀很多,并不是个没本事的人,而是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性格沉稳,为人低调,但看问题很准,工作上有很多值得她学习的地方。
单翎当即就有了决断,要和李维训搞好关系,一方面是希望对方能真心教导自己,一方面是觉得一部这么关键的地方,喻鸣丰不可能真让个草包在这里一待就是两年,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故。
事实上,李维训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从顾琳琅当权时就在这里了,其实是顾琳琅培养给喻鸣丰的心腹。虽然表面上看来平凡无奇,也很好拉拢,但实际上这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相当内秀,而且他拿的工资和待遇远非表面上大家看到的那样。
公司里除了喻鸣丰没有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掌握着飞翎3%的股份。这在小股东里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份额了,而赠送他股份的人就是顾琳琅。
不得不说,顾琳琅为了儿子也是煞费苦心,尽管生前对他并不亲近,但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从长远看都是对喻鸣丰极其有利的。
喻鸣丰自然也深知这点,否则也不会甘愿接管飞翎,一心一意和各有算盘的股东对抗,想要牢牢把飞翎攥在自己手里。
目前飞翎的股份还有一大半归属不明,喻鸣丰能拿出来公示的只有区区5%的股份,要想得到足够让所有股东心服口服的股份,还得依靠单翎。
然而他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顾琳琅要设置那样的继承条件。难道单翎身上还藏着他没有发现的秘密?
喻鸣丰忽然觉着一年的结婚协议有点短了,不如什么时候和单翎商量一下,再延长几年?似乎每天工作之余逗逗单翎”溜溜鸟“,也蛮有趣的。
”喻总,新加坡那边的电话!“秘书急忙走进来。
莫非新加坡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喻鸣丰心里打了个突,把电话接进来,就听到韩欣蕊焦虑的声音:“喻先生,我需要你帮忙!如果能帮我度过这个难关,上次答应你的旗云化工再加上一家香料种植园,我半价折算给你。”
这么好的条件,喻鸣凤自然有些心动,问道:“什么忙?太麻烦的事就算了。”
韩欣蕊显然是在考虑,叹口气请求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找你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已经找到……”
原来,韩欣蕊找到了孩子的父亲,两人也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他愿意娶她,也承认了她腹中的胎儿是自己的骨肉。但就在这个男人回家和父母商量婚事的关键时候,韩氏的股票被一伙势力恶意收购,韩氏开始偷偷变卖资产,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那他人呢?”喻鸣丰问。
“我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人!”韩欣蕊哽咽道,声音有些颤抖,“我怀疑,我怀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说不定他的家族就是这个幕后黑手!”
喻鸣丰瞬时哑然。
“你愿意帮我吗?就这一个月,你对外宣布和我订婚,并作出注资韩氏的假象,等危机解除之后我会主动发表声明澄清事实!”韩欣蕊也知道强人所难了,但她也是被逼到了绝路。旁支的那些草包没有一个顶用的,再则,短时期内她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合作对象。
喻鸣丰冷静地敲了敲膝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了单翎的脸,他踌躇道:“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好,就一晚上,明天我要知道你的答案!”韩欣蕊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这两天她不能力挽狂澜,韩氏就真的要完了。KG若趁火打劫,这个时候提出收购,公司内半数的股东只怕都会答应。
到底该不该答应呢?喻鸣丰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傍晚,单翎回到家后发现喻鸣丰还没回来,主动换衣服去厨房做了晚饭。到了八点多,玄关的大门才有了动静。
“哎,你怎么才回来?”她把饭菜端上桌,“今天很忙吗?”
“嗯,是有点。”喻鸣丰有点不敢抬眼看她,心里又十分恼怒,为什么他会有种出轨会被老婆捉奸的心虚感,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好吗?!
单翎给他盛了一碗菌菇汤,“你脸色好差……肾虚?”
喻鸣丰现在发现了,只要她心情一好,就特别喜欢挑衅抑或说是调戏自己?他不咸不淡地咳嗽一声,点了点某处,“你确定想要知道我是不是肾虚?行啊,今晚十点,我床上,约不约?”
作死的单翎立马滚进厨房,片刻后端出一盘子苦瓜,“败火败火,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我忘记了。”
喻鸣丰看她正襟危坐,紧张兮兮地模样,忍不住噗嗤出来,“就你这种胆子,还敢调戏我?再去练练!什么时候能看到我的裸体不脸红了,再来。”
单翎这会子就已经脸红脖子粗了,嘴硬地反驳:“那除非你是根木头吧……”
“就算是木头,也是一根最为粗壮的。”喻鸣丰噙笑,戏谑地用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要不,待会就试试?”
“不不不不,皇上您还是用膳吧!我错了,我真错了!”单翎当真不敢,果断选择装怂,乖乖吃饭,乖乖洗碗,乖乖被喻鸣丰冷嘲热讽。
“对了,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犹豫了半晌,喻鸣丰还是决定把韩欣蕊的事说出来,和她商量商量。
只要单翎说个“不”字,他立马就打消念头。
“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
“你……真的不介意?”喻鸣丰拧着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单翎神态自若地抿着嘴笑:“当然不介意了,这有什么的,帮人一把就能拿到这么多好处,你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关系!?”
喻鸣丰狠狠瞪着她,发现她真的没有丝毫的介意写在脸上,噌的站起来,凉声道:“好极了,那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