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崽出生一个月,让喻鸣丰深刻地体会了一把当奶爸的好滋味。如果说半夜被儿子屡次吵醒已经不算什么,那每次他换尿布必发的绝技绝对让喻鸣丰酸爽到了极点。
单翎也觉得可乐,“也是奇怪了,怎么每次只要你给他换尿布,他就肯定尿你一身?”而且发射的那么准,直接对准喻鸣丰的胸口来的。
而每次得逞之后,冬崽都会非常开心地大笑几分钟,眼睛眯起来就好像弯弯的一对新月,真是让人发火都发不出来。
喻鸣丰也是个倔脾气,这就和儿子卯上了。牺牲了好几件定制西服不说,依然孜孜不倦地挑战换尿布这一高难度项目。这不,冬崽又一次赢得了自己的胜利,看到爸爸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拎到一边的隔尿垫上,忍着那股子嫌弃劲儿拿湿纸巾擦衣服,还记得先给他套上尿不湿,再去换自己的衣服。
耶,真是二十四孝好爸爸!
单翎见状笑的更温柔了,抱起捣蛋鬼冬崽,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呀,别老这么调皮。你爸爸工作一天回家很累了,还要照顾你,你就让他省点心吧。要不然,以后妈妈就不给你吃奶了哟。”
小冬崽像是听懂了似的,乌黑的大眼珠水润润的,望着单翎扑扇着眼睛,扁扁嘴,那样子像似乎勉强同意了。
单翎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亲了一口,“我家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呢!”
喻鸣丰换好衣服走过来,无奈地瞪了冬崽一眼,“他就知道欺负我,你们谁给他换尿布都不见这样的,真是……这臭小子,长大了肯定跟我不对付。”
“你可不能这么想,他只尿你说明你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所以才会特别对待啊。”单翎说罢自己先笑了,将醒着贪玩的冬崽往他怀里一塞,“帮忙抱一会儿,我去洗把脸,很快就回来。”
喻鸣丰赶紧紧张的抱着,和冬崽大眼瞪小眼,并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所幸这回冬崽没有偷袭他了,而是挥舞着小拳头笑起来,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单翎回来后脸色有些不好,轻蹙着眉头道:“忽然有个自称是顾延秋的人给我打电话,说顾老夫人病重,希望我能去米国见她最后一面。你说……我该去吗?”
喻鸣丰警惕地挑起眉梢,喊来张嫂,让她抱着冬崽到客厅玩一会儿,拉着她坐下,才问:“顾延秋和顾延君是什么关系,这到底是顾家的意思,还是你曾外祖母的意思?”
“我就是不知道才觉得麻烦,顾老夫人确实对我不错,但是也仅限于不错而已。我和他们顾家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并不想插足他们顾家的事情。但是如果真是顾老夫人想要见我,我坚持不去,对她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单翎愁眉不展的,想到顾老夫人对于自己外婆和母亲的疼惜和思念,有些不忍心。
喻鸣丰想了想说:“先不着急决定,等我调查清楚再说。对方有没有说老人家是得了什么病?”
“糖尿病后期,已经发展的很严重了。脚部已经开始有腐烂化脓的现象,医生建议她截肢,但顾老夫人不同意。”单翎说道这里,鼻子有些发酸。
喻鸣丰看得出来单翎心里是有牵挂的,但顾家不是什么良善之家,如果让单翎单独过去,他必然不放心。可现在有了冬崽,他也不能陪着她一块去。这可怎么办?
“阿翎,不要太过担心了,顾家有条件给顾老夫人最好的照料,如果这样她的情况还在恶化,那你就算早去一两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喻鸣丰劝慰了她几句,立刻给米国的属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查一下顾家的情况。
因为事情比较急,他在晚上就得到了消息,调查的人将顾家在米国的经济状况和资产情况通过邮件方式发送了过来。家中子嗣众多,他花了些时间才理清了人物关系,画成一张表,发送给喻鸣丰。
“顾延君和顾延秋果然是同辈人,堂兄弟,是年轻这一代里面最有实力得到继承权的人。”喻鸣丰跟单翎分析顾家的局势,“奇怪的是顾老爷子并不打算让几个儿子掌权,倒是看中孙子和曾孙这一群人当中的几个,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在公司里争权夺利。不过他们最大的愿望是能得到京城顾家的认可。作为海外旁支,他们也并没有被当地人真正接纳,是伪贵族,这些年资本是累积了一些,但身份上依然不如那些本地贵族。”
单翎了然地点点头,“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只不过是一个曾外孙女,就算回到顾家,也对他们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吧。”
喻鸣丰捏捏爱人的手,低声道:“不,你用不着这样妄自菲薄。其实他们这么着急找你回去,是因为血脉。”
“血脉?我身上流着的顾家血脉应该很稀薄了,找我有什么用?”单翎更加疑惑不解。
喻鸣丰也拧起眉头说:“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顾家似乎有种特殊的基因特征,只有具有这样特征的人才能开启一个藏着传家宝的保险箱,据说价值连城。而且,如果能拿出这样东西,京城顾家肯定会重新承认他们。然而他们家里人都试遍了,一个都不行。”
单翎吃惊地眨了眨眼,“没想到我还能有这种作用。这么说,是需要我的血吗?”
“对,需要你的血液,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就够了。但他们害怕你知道这件事会产生野心,所以不敢告诉你。呵,现在看来,顾家都是一群自私的小人,顾老夫人或许疼爱你,但最终的目的也是想让你回去验证基因。他最看中的人是顾延君,大概希望他能继承家产,所以之前才能他故意接近你的事情发生。”喻鸣丰现在对顾家是半点好感也不剩了,打从心底不想单翎去米国。
单翎深思了许久,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只是单纯的探望顾老夫人一趟,没想到这中间涉及到这么多的麻烦事。”
喻鸣丰看出来她心底的纠结,毕竟是血脉相连,要说一点都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不如这样,我和京城顾家接触看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提供一点庇护和好处。要不然,这趟过去这么危险,我是绝对不答应的。”
单翎一想确实如此,“那好,就听你的。”
京城顾家自从上次和喻鸣丰达成一笔交易,从中得到了不少利润,对待他的态度就更加亲和了。加上顾老太爷十分欣赏喻鸣丰,他的一个电话过去,直接就和顾家家主联系上了。
“海外顾家的分支?呵,原来如此。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顾家有这样一个宝贝遗留在国外。嗯,喻总客气了……容我和父亲商量一二,再给你答复。”
喻鸣丰则表现十分郑重,“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我的妻子,所以才会冒昧地打扰到您。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
顾家家主笑道:“自然不会,能找到遗落在外的传家之宝,相信父亲会比任何人都高兴。”
他挂线自后,就亲自回到家中,对顾老爷子说了这件事。
“祖宗留下的宝贝就那么几件,如果真有遗留在外的,说明我的私库曾经被人打开过。”顾老爷子十分震怒,他向来对家财淡泊,几十年都记不起来要整理一下继承下来的那些古董,现在却立刻从保险箱拿出一把钥匙,带着儿子打开了房间里的一扇暗门。
像他们这样的百年大家族,底蕴深厚,必定是会留着几样好东西给子孙后辈压箱底的,就怕遇到什么天灾人祸无法维持整个家族的生计。但顾老爷子从没想过用这些东西发家,只是用心教导子孙要自立自强,靠家里不如靠自己。
他通过暗道走进宗祠下方隐蔽的仓库,检查了一遍,脸色霎时黑沉如墨。“果然丢了一件!应该是秦朝的一样青铜器,我册子上记得很清楚。不过偷走了后几十年都没打开,也真是一群蠢货。可见老祖宗冥冥之中是有感应的,那箱子需要血液验证,混合了外国人基因的血脉,当然是不行的!哼……违背组训还想得到主家庇佑,真是异想天开。”
“父亲,那您打算怎么办?”顾家家主对着满屋子宝物不敢多看,转而问道。
顾老爷子沉吟片刻,道:“去,告诉喻鸣丰,就说我们承认单翎是顾家人。她可以京城顾家后人的身份去米国,拿回那件传家之宝,供奉在顾家宗庙。如果他们不同意,单翎可以拒绝验证血脉,反正放在那里,东西也始终打不开。他们若想守着一个永远也利用不了的宝贝,那就继续守着吧!如果他们识趣,我们可以考虑在海外投资生意,让他们也能参与。”
“是的,父亲。但是除了后辈,那位宗叔的血液怎么也打不开箱子?”顾家家主觉得奇怪。
顾老爷子扬起一抹冷笑:“老祖宗留下的防盗箱是有大奥妙的,心术不正,私心过重的人,即便是再正统的顾家血脉也打不开。我的兄长曾经就是这么一个人,任凭怎么玩弄手段,到最后不也输给我了?”
顾家家主顿时了然,眼底里对自己的父亲更增添了几分忌惮和敬畏。